長生天:“難道只要走這裡這麼簡單?”
白三:“自然沒這麼簡單,需要得到鯤鵬一族的認可,你剛剛那句話和眼神實在不妥,待會兒鯤鵬一族發怒,不讓我們走了怎麼辦?”
長生天:“這世界上還有真人難辦的事情?”
白三:“我和鯤鵬一族關係不是很好。”
長生天:“難道真人也曾生出過我那些想法?”
白三:“自然不是,因爲我取過他們的鯤鵬祖師一滴血。”
鯤鵬祖師乃是地靈中的霸主。
你想要他一滴血,就算是道祖他未必會給。
白三當初找鯤鵬祖師要一滴血。
鯤鵬祖師自然沒給。
於是他們打了一架。
後來白三拿了那滴血,和鯤鵬一族關係便有些不好。
長生天想着這些事情,忍不住蹙了蹙眉頭:“那麼它豈會讓我們從這裡離開南詔?”
白三:“我有一位後輩,跟鯤鵬一族關係很好。”
長生天怔了怔,這纔想到太平真人是什麼人?
豈會沒有無數的手段和寬廣的人脈?
長生天問:“真人現在我們要等那個人來?”
“不錯,我們現在等人。”
白三點了點頭,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根釣竿,竟然在北溟的岸邊垂釣。
海水漆黑如夜色一般濃郁。
下面不知道藏着什麼。
那些可怕的力量讓長生天這般人物隱隱都有些心悸。
就在這時候北溟之中竟然出現了許多的怪魚。
那些魚很醜陋。
看着釣竿上的魚餌,眼中閃爍着明亮的綠光,似是極爲貪婪的生物。
與長生天剛剛見到鯤鵬的時候有些像。
難道真人要釣這些怪魚吃?
這些怪魚是什麼魚?
如此貪婪的魚真的可以吃嗎?
長生天想着這些,覺得好生無趣,於是乖巧地坐在了白三身旁,開始打盹。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一個人破海而來。
他並不高,也不胖,身材中規中矩。
但卻是合道巔峰第四境飛仙境的修爲。
即使比起長生天來也在伯仲之間。
他的整個身軀都被寬大的黑袍籠罩着,如同北溟的一部分。
他的臉頰和神情被隱匿在黑袍之中,讓人看不真切。
北溟的天空裡滾動着雷光,那些雷光如海竟隱隱於整個北溟相呼應。
他整個人,就沐浴在雷光裡。
長生天醒了過來,看着這個黑袍神秘人覺得好生眼熟。
似乎是劍宗某位大人物。
他的真實境界應該不至於合道巔峰飛仙,而是在半步通天?
那人破海如劍。
劍光很快,便來到了案前。
頓時雷海消散,大海之上的風暴亦是停止。
白三看向了那人。
那人也看向了白三,然後俯身行禮:“參見小師叔。”
白三笑了起來:“來得挺快。”
那人:“不敢耽擱,師叔我已經跟鯤鵬一族談好了,以後你再北溟可以隨意從通道穿越九域。”
白三:“小雷,辛苦你了。”
那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從衣袍內掏出了一截木頭。
那是一根看起來很普通的木頭,但卻蘊滿了天雷的氣息。
剛剛在大海之上的風暴與雷海,竟然都是因爲這跟木頭?
難道這跟木頭是傳說中的仙器,不然何以能引動這般天地異象?
長生天看着這跟木頭,隱約想到了什麼,當即驚呼道:“這難道就是劍宗至寶雷魂木?”
那人點了點頭:“不錯。”
千年人生果,萬年雷魂木。
人生果食之長壽,增加壽元。
雷魂木則有養魂寄魂換魂三種效果。
白三要用他來幹什麼?
長生天這般想着,忍不住轉頭看向了白三。
就在這時候,一個道姑拎着四個新鮮的燒餌塊出現了。
不是越冬又是何人?
她看向了黑袍神秘人:“小雷吃這個。”
說着她將燒餌塊分給了衆人。
白三:“怎麼突然買這個?”
越冬:“要走了,再吃上說不定是什麼時候了。”
長生天接過燒餌塊,心想:這東西就像是個米餅似的,真的好吃嗎?
黑袍神秘人則是滿臉感慨:“好久沒有吃過了。”
越冬:“下次我們吃上,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黑袍神秘人俯身行禮:“多謝越冬前輩。”
長生天看着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也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他咬下去那一瞬間忽然發現,這東西是真的很好吃。
吃完了燒餌塊,白三握住了雷魂木。
黑袍神秘人的情緒有些緊張。
越冬:“我替你護法。”
長生天看了白三一眼,眼珠子轉得飛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他的確想了很多。
越冬的氣勢澎湃如海,籠罩萬里。
她是人族最強大的女子,即使比起十萬大山深處那位神明也不遑多讓。
黑袍神秘人負手站在白三身旁,氣勢如虹。
亦如雷中劍。
如果有誰膽敢對白三不軌,他定然會化作一劍驚雷,將對方立刻殺死。
長生天臉色有些凝重,有些猶豫,因爲他已經猜到白三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候,白三的身軀已經開始逐漸變淡,那雷魂木竟然發出了耀眼的光澤。
天空裡凝結出了一片雷海,不知道比起北溟來是大是小,反正佔據了整個北方的天空。
白三與雷魂木瞬間沐浴在了雷海里。
這雷海的力量竟然是這般恐怖。
讓北溟裡的巨鯤都不安了起來。
長生天的神色在雷光裡變幻莫測。
他很猶豫。
他是合道巔峰飛仙境的絕世強者,只要此時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撕開雷海趁機殺死白三。
這是白三最虛弱的時刻。
也是他殺死白三的最完美的時機。
可惜他能否在越冬眼皮子底下就這麼殺死白三呢?
最終長生天什麼都沒有做,因爲越冬不會給他機會做任何事情。
淚海中閃爍着仙光。
那不是飛仙之光,而是夾雜着真仙真元的光。
那是真正的通天真人的力量。
雷光如海亦如繭。
就像是毛毛蟲即將脫變成蝴蝶。
長生天瞪大了眼睛,似乎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
越冬的神色有些緊張,攢緊了拳頭,似乎是在擔心白三的安危。
黑袍神秘人亦是如此。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雷海與真仙真元形成的繭突然出現了無數道裂痕。
就像是被無數無比鋒利的劍斬過一般。
更像是一個即將破碎的瓷器。
就在這時候,北溟忽有風起。
捲風雷向南而入大陸。
落在了雷海與真元形成的繭上。
“咔嚓”一聲。
繭就這樣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