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方人馬，也是你們的人？”谷秋悅接替提問。
“是。”
王善東也知道自己現在是跑不掉了，還能咋辦呢？如實交代唄，要不然被捶死了可划不來。
命是自己的啊！
而且這也不見得是壞事兒，隊裡早就有相關的預案，必然被發現並且隱藏不下去之後，可以透露什麼、不可以透露什麼。
現在透露的，都是基本信息，可透露的那種，也不算違規。
“在這之前，你們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算是吧。”
“之前林自華在公廁突然消失，十二個小時後又在原地出現，這個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我們正在調查。”
“原地？”她看向林自華，後者輕輕點頭，示意稍後再談此事。
這時，王善東總算找到機會插嘴：“所以我們現在算是開誠佈公了嘛？不如我把告訴上面的人，然後你們親自聊一聊，如何解決這事兒？”
“你認爲呢？”
谷秋悅看向林自華。
“時機還不成熟。”林自華皺眉：“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只怕以後···”
“？！”王善東和對面面色發白。
這是要殺人滅口了嗎？！
媽耶！！！
“我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不信任你們。”谷秋悅笑了：“只相信自己。”
“轉過頭來，看着我。”
這時，副駕駛王善東的隊友總算開口：“別別別，我知道這一行的規矩，看見你們長什麼樣我就沒命了，我···”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王善東氣笑了。
然而同時，他們無比驚恐。
因爲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竟然真的轉過頭去，看向谷秋悅的雙眼。
她的眸子瞬間變的無比深邃，好似兩個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又像是有無數的星辰閃耀。
“我們離開後，你們會忘記剛纔發生的一切。”
兩人沒有迴應。
谷秋悅屈指輕彈。
咔嚓一聲。
王善東脫臼的右肩膀即刻復原，隨即淡然道：“走吧。”
“好。”
林自華跟她一左一右下車，依舊並肩，漫步遠去。
車內，王善東兩人突然一個激靈。
“嗯？”
“人呢？”
“哦，在左邊！”
“我剛纔好像發了個呆？”
“我好像也是。”
“怪了！”
王善東擡起右手，只感覺肩膀不得勁：“我這肩膀怎麼突然痠痛的厲害？”
隊友噗嗤笑出聲來：“怕不是昨晚手工活兒做太多，傷着了？”
“什麼特麼的手工活？”
“玩兒針啊！”
“我又不是娘們兒，玩什麼針？嗯？我艹你大爺，你他媽纔是針，你全家都是針！”
“嘿，急了！”隊友笑的前仰後翻。
“笑你妹，快跟上！”
但就在這時，耳麥中有聲音響起。
“觀察一組！你們沒事吧？”
“嗯？”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隨即打開隱蔽的麥克風迴應：“沒事啊？怎麼了？”
“追蹤組剛纔的數據顯示，目標和谷秋悅剛纔幾分鐘的定位跟你們重疊，距離不超過一米！”
“你們確定沒事？！”
“什麼？！”
兩人臉色大變。
“我們剛纔？？？”
“發了會兒呆？”
那頭的人先是一愣，隨即語氣嚴肅了無數倍：“立刻派人將附近所有監控取回來，對了你們在哪裡？”
“車裡。”
“熄火了嗎？行車記錄儀呢？！”
“！！！”
······
“我突然想到一個笑話。”
離開後，林自華突然開口。
“你不怕把自己逗笑了？”
“官方都已經發現了，而且一直沒曝光，只要我不‘黑化’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吧？”
“而且，憋笑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
“一個冷笑話還不至於。”
“他沒說謊，也不可能說謊，但他們的高層是否有他也不知道的隱藏指令，就不得而知了。”谷秋悅輕輕點頭。
“同時，他們也不會記得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你瞧，這就是重點，也就是爲什麼我會想到這個笑話。”
林自華揉了揉嘴角，確定自己不會笑，才道：“你看過那些‘盜聖’、‘驚天魔道’之類的電影嗎？”
“有些印象。”谷秋悅的確看過，但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那還是前世的少女時期。
“小時候，一直都覺得那些人很帥，尤其是在外面躲避警察追捕的時候，各種變裝，男的帥、女的颯，雷厲風行，酷斃了。”
“然後呢？”
“然後？”
“外面的監控表示：精彩，真精彩~~~”
林自華看向周圍的監控攝像頭，嘴角幾次抽搐，終於還是把笑意忍下了。
“···”
谷秋悅眉頭一挑，隨即明白過來。
監控麼？
她心裡不忿，暗道：“我竟然把這東西忘了，果然，太久沒經歷這種‘古代’的生活，‘水土不服’麼？”
“那你爲什麼不阻止我？”
雖然不想承認，但谷秋悅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失誤了。
她中二、傲嬌是沒錯。
但卻不是知錯不認、認了不改的作女。
“沒這個必要。”
林自華攤手：“如果是一些私人勢力或是黑道勢力之類的，沒那麼容易查到監控，因此無所謂。”
“而如果是官方組織，如果對我抱有敵意，那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既然沒有敵意，且剛纔也確定了這一點，那也就更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算是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們，我們發現了吧。”
“所以，你是想看我笑話？”谷秋悅皺起眉頭。
“不，是借用你的手，給他們施加壓力！”
林自華搖頭：“我的能力太廢了，只能用來逃跑，還是隨機的，而他們既然已經觀察了我十八年，那就肯定有針對我的方法。”
“暴露一部分你的能力，就算他們暗地裡還有些其他的想法或者計劃，也足夠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們現在需要一些時間，不是嗎？”
“我想，現在的你應該也纔剛起步吧？”
“有把握對付整個官方嗎？”
“···”
有把握···纔怪！
一個築基期，單挑一個大約零點九級文明的科技星球？築的是什麼基啊這麼牛？
怕不是腦子秀逗了。
“所以，你算計我？”
面對質問，林自華尬笑，嗯，尷尬假笑：“咳，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出現在我門前那一刻起就已經被盯上了。”
“從他們能叫出來你名字，就能確認這一點。”
“這也是爲了你好，不是嗎？”
“我只是順便搭個車嘛。”
“收起你的小聰明。”谷秋悅對自己被‘耍’，甚至成爲‘笑點’非常不爽：“何況外面的監控可拍不到車內細節。”
“他們不會知道我做了什麼。”
“咳，雖然有些抱歉，但我也只能說···”
“你似乎真的有些水土不服啊。”
“他們有行車記錄儀啊，而且我特意看過了，燈亮着！雖然拍不到車內，但聽聲音總是沒問題的。”
林自華盯着谷秋悅絕美的臉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陣狐疑。
‘先知’唉！
而且知道的也很多，看上去也很聰明的樣子。
怎麼在這些事上卻顯得這麼‘遲鈍’和‘陌生’？
夢裡看未來看的太多，看傻了？
谷秋悅微微挑眉，知道自己引起了懷疑，但好在可以搪塞過去，問題不大。
“我又不懂車。”
“這對大部分女生來說，都很正常吧？”
“也對！”
這個理由不錯，林自華點頭：“女生看車，看的基本都是顏值，的確不會在乎這些東西。”
砰！！！
就在此時，一輛車突然撞爆了路邊的消防栓，水柱沖天而起，導致三車連環追尾。
王善東兩人駕駛的車輛，是其一！
也就是在此時，谷秋悅雙目微眯。
“你的小聰明很不錯，想法也很豐富。”
“但是很可惜，你猜錯了。”
“什麼？”林自華沒反應過來。
但突然，他內心猛的一緊，像是被什麼洪水猛獸盯上了一般，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立刻停下腳步，四下打量。
這一幕，讓谷秋悅挑眉。
“咦？”
心中呀然：這個距離，已經感知到了麼？武者，似乎只有到突破後天之境後，纔有這種感知危機的‘靈覺’？
這麼快？！
“你感覺到了？是什麼！”
林自華萬分警惕，出言詢問。
“應該是抓你的人來了。”
谷秋悅感知的非常清楚，雖然她現在修爲不強，但神識卻恢復了那麼‘一絲’，雖然只是一絲，但只是用來感知周圍的一些細節，綽綽有餘。
她確信，那些人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注意力都在林自華身上，自己？只佔據了不足一成。
砰！
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
在此刻嘈雜的環境下幾乎不可聞，但林自華兩人卻聽的清清楚楚，甚至，谷秋悅還‘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她想出手時，卻見林自華猛的轉身，伸出了兩根手指。
咔！
只差一寸！
林自華右手雙指夾住一根‘飛針’，針尾正顫動不已。
靈犀一指！
雖然沒怎麼練，但以內力駕馭，也勉強能用了。
“不對！”
夾住這飛針的瞬間，林自華面色大變。他察覺到左右兩側竟然也有飛針，是三個人同時出手？！但此刻，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