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想學嗎，我教你
浴室內。
宇智波光把滿是血污和汗水的衣服脫下來，隨手扔到一邊，然後站在花灑下認真沖洗。
說實話……
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到身體如此疲憊。
東海雲龍的實力，其實是在她、還有艾斯德斯之上的，正常情況下想要順利打敗傢伙，得三四個艾斯德斯一起出手才行。而現在，她雖然靠仙豆的續航強行做到了這一點，但長時間超負荷戰鬥帶來的精神層面的疲倦，卻是連仙豆都無法消除的。
“哈欠——”
隨着心態放鬆下來。
宇智波光感到一陣陣的睏意上涌。
好不容易堅持着把身體清洗乾淨，她隨便擦了擦，就扯了個浴巾將身上一裹，赤着腳來到外面，跟艾斯德斯打了個招呼，然後直接躺到牀上，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
另一邊。
艾斯德斯也進浴室裡沖洗了一下，大約二十分鐘後，就穿着一身月白睡衣，一邊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走了出來。
“嗯？”
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艾斯德斯忽然扭過頭來，看向了房間裡側。
牀鋪上。
宇智波光安安靜靜地側躺着，身體略微蜷曲，雙手抱着肩膀，睡得正香。
她是洗完澡後直接上牀睡覺的，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除此之外不着片縷。
此刻。
因爲已經睡着了的緣故，宇智波光身上的被子被無意識地蹬開，浴巾也變得鬆鬆垮垮的，露出了身上的大半春光。
從艾斯德斯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兩團微微隆起的小白兔輪廓，從浴巾上方顯露出來——和去年剛剛從棺材裡破封而出的時候相比，宇智波光的身體多少還是發育了一些的。
往下則是一段白皙光滑的平坦小腹，骨肉勻停的雙腿，還有掛着水珠的粉嫩足趾。雪白細膩的肌膚，在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呈現了象牙般的瑩潤光澤。
只看這一幕，跟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幾乎沒什麼區別。
從外表中很難想像，她居然是這個帝國現任的最強者，而且還剛剛收服了一頭有如天災般的超級危險種。
“……”
艾斯德斯沉默了片刻，然後放下了毛巾，緩緩走到牀前。
在這個過程中，一把鋒利的冰刃在空氣中凝成，被她隨手握住，再輕輕抵在了宇智波光的咽喉部位。
“……這樣都不醒來嗎？”
“在這種陌生的地方還敢睡得這麼死，是真的太累了，還是篤定我不會趁這個機會殺你？”
冰刃已經觸及咽喉。
只需要輕輕向前一推，就能終結眼前這個女孩的生命，結束那份“從屬”契約。
但艾斯德斯的動作卻停住了，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老實說，在遇到眼前這個女孩之前，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輸，也從來都沒有輸過。
二十多年來，她一直保持着最強的姿態，除了某個名叫梅拉的女孩，曾經在比武大會上跟她打成過平手以外，其他的任何對手，幾乎不是被她殺死，就是落荒而逃——順帶一提，這個梅拉還曾經將她推倒在牀上，試圖做些澀澀的事情，給年幼的她帶來了極大的心靈震撼。
而在近幾年，得到了“惡魔之粹”以後，艾斯德斯本就當世頂尖的實力更進一步，連能跟她過招的人都找不到幾個了。
爲了享受戰鬥的樂趣，她甚至會經常故意放對手一馬，然後等對方變得更強後再前來報仇。
可惜，就算是這樣，能讓她盡興的戰鬥也寥寥無幾。
而這一次……
她卻是被人放了一馬。
剛開始，艾斯德斯還以爲宇智波光是跟自己一樣，也是爲了尋找可堪一戰的對手，才留下了她的性命。
但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卻讓她意識到，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這個女孩……
似乎並不熱衷於戰鬥，只是將它當成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而非目的本身。
這讓艾斯德斯感到困惑：
“既然沒有對戰鬥的渴求，又爲什麼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還有……”
那雙能夠釋放黑炎的眼睛、將別人拉入自己精神世界的能力，以及神奇的仙豆，又是怎麼回事？這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和能力……真的是這個世界上能夠產出的嗎？
“……真是個謎一樣的傢伙。”
艾斯德斯低頭打量着女孩嬌小稚嫩的身軀，目光在那張恬靜的睡顏上停留了片刻，忽然有點惋惜地嘆了口氣：“可惜，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實力強大，有空手捕獵超級危險種的膽量，不是在帝都這種大城市長大，年齡比自己小，笑容純潔……
可以說，除了性別，宇智波光的每一項特徵幾乎都是按照艾斯德斯心目中的擇偶標準量身定做的。
她原本還打算，在這次北伐歸來後，讓小皇帝幫自己舉辦一次比武大會，從優勝選手中挑選一個合適的戀愛對象來着，可惜……由於帝國的覆滅，自己的落敗，這個有點小女人的願望，也只能永遠埋藏於心底深處了。
“哎……”
艾斯德斯搖了搖頭，果斷掐滅了這個略顯荒謬的念頭。
然後將冰刃化掉，再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桌子前坐下，抱着雙臂閉目養神。
這次和東海雲龍的戰鬥，讓她看到了自己實力的侷限，也對“惡魔之粹”的開發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和感悟。
等把這些東西全部消化完畢，差不多就可以試着，向宇智波光發起第一次挑戰了……
……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
太陽落山，暮色降臨。
在夜色漸深的時候，這間客房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嗯？”
艾斯德斯從冥想中恢復過來，有點不悅地皺起眉頭：“這麼晚了，還有誰會過來？”
在敲門聲第二次響起時，她纔不耐煩地從書桌前起身，往門口走了幾步，想了想，又回去幫宇智波光把被子蓋好，遮住走光的身體，這纔再次打開房門，冷冷地看向外面：
“有事嗎？”
“這位小姐，你好。”
站在門外的，是幾個身穿帝國海軍制服的男子。
其中一個約摸二十來歲的黑髮男子欠了欠身，然後很有禮貌地開口：“我們是東海郡的海軍，我叫威爾……有點事情想要問您一下，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就在今天早上，東面的海上發生了一起天災，好幾座山峰被夷爲平地，隨後引發的海嘯更是沖垮了防洪堤壩……有人說，您就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我想問一下您途中有看到過、或者聽到過什麼嗎？”
“……無可奉告。”
“額……”
威爾遲疑了一下，似乎還想再問。
但旁邊的另外一個士官，卻忽然眼神一顫，認出了艾斯德斯：“等等……您難道是艾斯德斯將軍嗎？！”
“你認識我？”
“三年前，曾有幸在帝都的閱兵式上見到過您一次！”
隨着海軍士官話音落下，旁邊的幾個士兵也紛紛面露驚容。
“帝國最強”的名號，就算是身處在遙遠東海郡的他們，也都是聽說過的。
雖然前段時間有傳聞，說這位女將軍在班師回朝的途中，輸給了另外一個革命軍方面的高手，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傳奇。甚至還有人懷疑，那些傳聞只不過是革命軍故意捏造出來，用來動搖軍心的。
“艾斯德斯將軍，難道你是來領導我們，反攻革命軍，救出陛下的嗎？”
“呵。”
面對海軍士官的詢問，艾斯德斯的反應顯得異常平淡：“我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這個帝國也已經覆滅了，所以這些舊話就不必再提了。另外，東海那邊發生的事情和一頭超級危險種有關，但現在事態已經平息，如果需要幫忙加固堤壩的話，我可以酌情出手。”
修補被沖垮的堤壩，是一項很浩大的工程。
換做其他帝具使，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對於擁有“惡魔之粹”的艾斯德斯來說，只是順手而爲的事情。比如用寒冰臨時構築一道數十公里長、能夠抵擋海浪的防護牆，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她雖然熱愛戰爭，但也不介意給這些孱弱的普通人提供一點庇護。
“超級危險種……”
海軍士官睜大眼睛：“難道是傳聞中那頭居於高天的龍神？是您收服了它？”
“呵，我可沒那個本事。”
艾斯德斯冷笑了一下，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能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
頓了頓，艾斯德斯又瞥了一眼威爾，忽然問道：“你也是帝具使？”
“……回稟大人，我是‘貴族戰車’的使用者。”
“哦，知道了。”
艾斯德斯點了點頭，然後就關上了房門。
門外。
幾個海軍士兵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覷：“怎麼感覺，艾斯德斯大人剛纔的語氣有點怪怪的……”
“聽那個老頭說，從東邊回來的是兩個人，除了艾斯德斯將軍以外還有一個，難道那個人現在……”
“噓，在這裡議論上級，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嗎？走吧，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還是先想想怎麼救災吧，帝國存續的事情可不是我們這種人能考慮的，順其自然吧。”
幾個海軍轉身離開。
……
威爾一行的到訪，只是一段小插曲。
宇智波光一直睡到了第三天早上，才終於恢復了精力，伸了個懶腰從睡夢中醒來，滿血復活。
“你醒了？”
艾斯德斯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換上了戎裝，只是肩膀和帽檐上的帝國軍徽被撕掉了。
隨着“撲”的一聲，她把另外一身衣服扔到了牀上，揚了揚下巴。
“這套衣服是我昨晚出去買的，換上吧。”
“……你知道我的身高尺寸？”
“在伱睡着的時候，我用尺子量了一下。”
艾斯德斯單手低着脣，咳嗽了一下，就跳過這個話題：“穿好衣服，跟我打一架吧……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我有一些新的感悟，想要驗證一下。”
宇智波光：“啊？”
最後。
宇智波光還是滿足了艾斯德斯的心願。
而這一戰的結果，也和上一次沒什麼兩樣——
宇智波光依然沒能克服“摩柯鉢特摩”。
而艾斯德斯也對她的完全體須佐能乎毫無辦法。
不過……
和上一次對決相比，艾斯德斯的攻勢明顯變得凌厲了不少，對冰雪的操控也更加駕輕就熟，還開發出一種能夠吸收熱量的“零度冰刃”。
按照宇智波光的預估，這種冰刃的表面溫度可能接近絕對零度。
一刀斬過，“豪火滅卻”的火焰會瞬間萎靡，連須佐能乎都會因此變得非常脆弱，從而更容易被外力打破。只有使用第四形態、甚至完全體的須佐能乎，才能避免這種情況出現。
“……這一招，是最近研究出來的嗎？”
戰鬥結束後，宇智波光有點好奇地問道。
“算是吧。”
艾斯德斯隨口迴應：“不過看來還是破解不了你的那種‘瞳術’……真是不可思議的能力。”
“……”
宇智波光心說你纔是不可思議呢，都已經這麼強了，還天天琢磨着怎麼開發新的能力……要不是她這陣子開啓了永恆萬花筒，獲得完全體須佐能乎和“火雷神”，實力比之前提升了不少，還真不一定能穩穩壓住這個女人。
（看來還得再往見子那邊走幾趟，把瞳力進一步淬鍊提純……還有格羅博士那邊，也差不多該找個時間動手了。）
她對“最強”倒沒有什麼執念。
但是剛剛收服艾斯德斯，若是很快就被對方反超，未免有點丟人。
所以看在對方那麼努力的情況下，她也得稍微卷一下自己。
在宇智波光這麼想着的時候。
艾斯德斯也在暗暗思忖：“我一直很想問……你那種一張口，就能吐出火焰的能力，還有不借助任何外物，就能御空飛行的能力，應該並不是來自帝具吧？”
“當然不是。”
宇智波光擡起頭來，露出一個乾淨純粹的笑容：“想學嗎？我教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