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他抱着我:“勿憂,你和孩子,就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我突發奇想:“過完年回去,我們去領證好不好?”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要嫁給我啊?”
我捶他兩拳:“愛要不要。”
他抱住要走的我:“當然要。這輩子都別想跑。生日的時候,我們就去大使館辦理登記手續。”
“可是人家放假了呀。”
他呵呵笑:“不怕,我有辦法。”
我以爲他開玩笑,結果除夕的鐘聲剛一敲響,駱安歌就把我從暖乎乎的被窩裡揪出來,帶着我去大使館。
接待我們的人西裝革履精神抖擻,我困得不行,也疑惑得不行:莫非大使館的人還玩加班?
手續很快辦好了,駱安歌跟工作人員握手致意,然後帶着我出來。
夜風冷冷的吹着,他用大衣裹着我,舉起兩個紅本本給我看。
我昏昏欲睡,正想接過來自己保管,他小心翼翼放在大衣內袋裡,在我額頭上親一口:“勿憂。以後你就是我老婆啦。”
我像袋?一樣吊在他身上,冷哼:“你都沒有求婚呢,我就不明不白嫁給你。”
他好像這纔想起來,撓撓頭:“是啊,我沒有求婚,我們也沒有拍婚紗照。不怕不怕,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不由得笑起來,真是傻瓜。
他攔腰抱起我轉兩圈,高興得大喊:“我有老婆啦。我當爸爸啦。”
半夜起來喝水,被那個坐在牀邊捏着紅本本傻笑的人嚇一大跳,我沒好氣踹他一腳:“駱安歌,你是不是有病。領個證有那麼激動麼?”
他倒了水遞給我:“當然高興啦,要是在古代,你以後就要叫駱伊氏啦。”
我打趣他:“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也想?”
他舉起手錶態:“老婆,我沒有那種想法,有你就夠了。”
我用腳尖有意無意觸了觸他的某個部位,惡狠狠威脅:“你敢,我閹了你。”
他撲過來把我禁錮在身下,不過我纔不怕他呢,現在打死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最後他給了我一個纏綿熱吻,氣喘吁吁爬起來洗冷水澡去了。
一大早跟我爺爺他們視頻通話,他們那邊其實已經在吃年夜飯看春晚了,視頻裡我爸喝得微醺,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駱安歌湊過來:“爺爺爸爸媽媽過年好。”
我爺爺輩嚇一跳。連我爸都一個激靈從沙發上跳起來:“喊什麼,喊什麼?”
駱安歌又重複了幾遍,把兩個紅本本拿出來晃了晃,一個勁傻笑。
我都沒想到他這麼愛炫,我爺爺我爸那種人固執起來簡直要人命,要是他們發火,可怎麼辦纔好?
果然我爸拍案而起:“駱安歌,我辛辛苦苦養育了勿憂二十年,你小子居然騙她去美國結婚?”
我正想解釋,駱安歌道:“爸爸先別生氣,等我們回來再向你們解釋。總之我保證,這輩子一定會對勿憂好,會對你們好。”
我爸老大不滿意:“臭小子,你以爲說幾句好話我就同意把女兒嫁給你了,想得美。”
駱安歌一聽着急起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冷冷丟出來一句:“既然不同意,那我明天就去把孩子打了,再去離婚。”
“什麼孩子?”我爸問,很快他就明白過來什麼,衝着我大吼,“你個敗家閨女,大學還沒畢業呢,你就又是結婚又是懷孕的,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又冷冷丟出來一句:“哪條法律規定結婚懷孕就不可以讀研究生啦,我可是還要讀博士的。”
駱安歌一聽我要讀博士,冷着臉:“讀什麼博士,你給我安心在家裡養胎。”
我爸一聽不得了了:“臭小子,你再吼她一句試試?看我不飛過來打死你。”
我板着臉:“不怕你外孫恨你的話,你打他一個試試?”
我爸裡外不是人:“伊闌珊,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爺爺喝着茶,本不欲搭理我們,這時候唯恐天下不亂說了一句:“人家小兩口才是一家人,伊廣山你吃什麼醋?”
我們愣了愣,駱安歌抱着我哈哈笑起來,連一旁的璽寶都笑得渾身顫抖着。
許是吃的有點多,我突然覺得噁心,推開駱安歌就跑到廚房。
然後聽見我爸的聲音:“小祖宗,你怎麼了呀?臭小子,你冷着幹什麼,快去看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負她,我跟你沒完。”
剛纔吃下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最後吐出來的只是一些苦膽水,駱安歌站在一邊幫我拍背,語氣不忿:“這個臭小子,竟敢不聽我的話。看你出來以後,我怎麼收拾你。”
我早吐得沒力氣了,靠在他身上,就聽見我爸的聲音:“好了沒有啊,快過來我看看。”
我們走過去,我爸看了又看,扭頭問我爺爺:“丫頭是不是瘦了?”
我爺爺答非所問:“嗯,是越來越漂亮了。”
原本我媽早休息了,這麼一鬧她睡眼惺忪爬起來,聽說我結了婚還有了孩子她激動得哭起來,推開我爺爺和我爸,霸着屏幕就跟我聊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還是駱安歌一天天好起來我高興,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是容易犯困,跟我媽說着說着就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朦朧中駱安歌抱着我上樓,他小心翼翼把我放在牀上,幫我拉好被子,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老婆,我愛你。”
我心裡甜滋滋的,一想到以後我們的生日和結婚紀念日都是同一天,一想到我們將會白頭偕老,一想到我們相親相愛,我就開心。
晚上我跟璽寶在院子裡放煙花,想起中秋的時候束從軒也帶我去放煙花,我們好久沒見了,不知道他怎麼樣。
接到我的電話束從軒笑起來:“真是巧了,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拜年呢。”
我心裡暖暖的:“怎麼這麼久了你都不給我打電話呢?”土見名扛。
“你那麼幸福,我何必給你增加煩惱呢?闌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點頭,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現在我們之間,最適合的距離就是這樣遠遠的看着彼此。
他問了我一些駱安歌兄妹的情況,最後說:“不用問你肯定瘦成非洲難民了,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
一大早朱邦就來了,我正在廚房煲湯,就看見他跟着阿穆上樓去。
我叫了他一聲,他對着我微微鞠躬:“姑娘新年好。”
我說了新年好,問他:“是公司有什麼事嗎?”
大過年的,他還跑來美國。
他笑了笑:“沒事,我來看看公子。”
過了一會兒,我端着湯上樓,走到書房門口,聽見駱安歌的聲音:“確定了嗎?”
朱邦說:“確定,內部文件已經傳開了,元家的人也已經證實。元家老爺子將在一星期後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這個消息。”
“元家其他人什麼反應?”
“元傲倒是沒什麼反應,凝香珠寶是獨立存在的,不牽扯元氏什麼。倒是元穩元毅兩兄弟自亂陣腳,已經私下裡找元氏的老臣。公子猜測的是對的,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駱安歌冷笑出聲:“元穩元毅小打小鬧難成氣候,他們那三個兒子更是草包,除了花天酒地,也沒什麼本事。倒是那個元笙棋,不可小覷。”
“當初元傲自立門戶,大家都以爲他是明哲保身,現在看來,他纔是最聰明的。”
“他當初所謂的自立門戶就是障眼法,讓元家所有人對他放鬆警惕。其實他一早把元笙棋這根長線放出去,爲的就是元氏這條大魚。”
“公子,我們需要做什麼?”
駱安歌笑起來:“我們想做的,自會有人幫我們做。我們,只需坐山觀虎鬥就成。”
我推門進去,笑着對朱邦說:“快來嚐嚐我煲的湯。”
他看了駱安歌一眼:“多謝姑娘,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駱安歌叫住他:“我老婆要你喝,你就喝,是不是不給面子?”
朱邦哪裡敢反抗,乖乖把那碗湯喝了。
駱安歌拉着我坐在他腿上,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問:“是不是無聊,我叫蓋聶他們過來陪你可好?”
這段時間他生病,蓋聶一夥人丟下自己的事情沒日沒夜的陪着,現在大過年,要人家跋山涉水過來陪我,真是資本家。
聽我說不用,他咬着我的耳朵:“是不是要我陪?”
我渾身一陣戰慄,躲開他站起來,臉紅着往外走。
晚飯的時候接到夏琪的電話,開口就是:“猜猜我在哪裡?”
以前她也經常跟我玩這個遊戲,要我猜猜她在哪裡,那時候答案很明顯,她不是在江城幻的牀上,就是在去江城幻牀上的路上。
可是現在,我還真是猜不到她在哪裡。
她哈哈大笑:“傻瓜,很快你就知道了。”
飯後陪着駱安歌在院子裡散步,在我的精心調理下,他體重增了一些,雖然沒有恢復到以前,但是我已經很滿意了。
最讓我滿意的,是他的頭痛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就算偶有發作,他也能撐過去,再不會像以前一樣去撞牆。
天漸漸黑了,我覺得駱安歌的眼睛比星星還好看,忍不住就想多看幾眼。
天空突然綻放起煙花,越來越多越來越漂亮,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夏琪穿得像一個小公主一樣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