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你要麼踹了穆寒時,和他一起得了?

保釋的手續並不複雜,經辦的警員剛開始還挺熱心,一直笑着在和溫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但他拿着報告去了領導辦公室一趟,回來之後態度就立刻變了,“溫小姐,不好意思,按照有關規定以及案件性質,我們警局必須將該肇事者扣留三天及以上,並且在這期間,任何人不能對他進行保釋。”

溫柔原本含笑的眼睛倏然冷了下來,她逼視着他,眸光鋒利無比地反問:“這是哪門子的規定?相關條例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呃,這……這個……”

溫柔見他吞吞吐吐的,更加沒有了耐性,“拿不出來對吧?我要見你們上級!或者你讓他過來和我說!!”

面對溫柔的咄咄逼人,小警員低着頭抹了把汗涔涔的臉,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溫小姐,請您不要爲難我了。我也是上面給什麼命令,我就怎麼辦事的,有些決定說變就變我哪裡知道爲什麼呀!與其在這裡質問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您和那位嚴先生,該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吧?”

溫柔眸光一凜,攥着拎包的手指,又緊了好幾分。

腦子裡跳出的那個名字,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裹着毒藥的利刃,一點一點地切割着她體內的筋肉與骨骼。

穆寒時。

穆寒時!!

溫柔快步走出警局,沒有,她於是就近找了一個電話亭。

舉起聽筒,飛速撥出那個熟稔於心的號碼,電話一接通。也不等那頭的人說話,溫柔已經冷冰冰地開腔質問道:“穆寒時,你竟然給警局施壓,禁止保釋我哥?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大概是溫柔的聲音太過激動,讓男人無法立刻有所迴應,在那像是瘟疫一般蔓延的沉默裡,只聽得見他平穩的吐息聲。

溫柔急得嗓子都開始冒火,“穆寒時我在和你說話呢!你給點反應!!”

穆寒時卻是馬上反問她現在在哪,頓了幾秒,他大概是從她的話裡覺出了不對勁,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你出院了?你身體還沒好呢怎麼可以到處亂跑?!”

溫柔卻對他的關心嗤之以鼻,“我哥都進局子了你還指望我躺在病牀上高枕無憂麼?我問你,我保釋不了我哥,是不是你……”

“是。”

男人直截了當得讓溫柔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你、你……”她咳嗽了一聲,面容更加蒼白,但溫柔堅持把話說完了,“你把我哥關起來了還不夠,你還要關他三天?穆寒時,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該適可而止的是嚴峻本人!”穆寒時同樣沒有絲毫退讓,“大丈夫敢做亦要敢當,既然犯了錯。就得爲之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哥哥的性子你也清楚,衝動冒進,做事不顧後果,這次不給他一點教訓讓他記得深刻一些,難保他下次不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而且我已經交代過了,只是讓嚴峻在警局閉門思過而已,他在那裡不會遭到什麼非人的待遇。你不用太過擔心。”

不用太過擔心?

你看到我哥滿身滿臉的傷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麼?

溫柔忍不住涼涼地笑了一聲,他這麼的頭頭是道,他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她哪裡辨得過他?

“那你呢?難道你就沒有錯?穆大醫生,你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那頭的男人再次沉默了。良久的沉默,久到溫柔以爲他不會再有迴應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穆寒時想,他付出的最大的代價,或許就是快要失去溫柔了吧。

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卻束手無策,男人長到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如此無力過。

穆寒時平靜的嗓音緩緩傳了過來,“溫柔,你想我怎樣都可以。打我罵我,叫我負荊請罪,讓我受到法律的制裁,甚至是我的性命。只要你說,我立刻就去做。所以,你想要什麼?”

“我想你放了我哥哥。”

穆寒時無奈地拒絕,“不行。溫柔,只有這件事不行。”

“我說過他都是爲了我才……”

男人肅然地打斷她,“但這並不是他可以做事不顧後果的理由。我知道你們兄妹情深,我也做好了被嚴峻找上的準備。溫柔,我甚至有想過,如果我受得住嚴峻對那件事發泄出來的所有怒意,你是否能夠好受一些。”

“穆寒時……”

“你先聽我說完。他完全可以單獨約我出來,我會去赴約。但他明明知道我是做什麼工作的,還要選擇在我的工作時間大鬧我的工作場所,手術專用電梯停運了三分鐘,你知道有多少病人會因爲這短短的三分鐘錯過最佳的搶救時間麼?溫柔,這都是人命啊!!”

心臟像是被瞬間拋得老高,又重重落回了胸腔,那種強烈的震感和悸動,讓溫柔的整副身軀都開始發起抖來。

她想要說些什麼,可她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個突發性腦溢血的患者死在了手術臺上,就在剛剛。”

溫柔感覺一瞬無法呼吸,驚得捂住了嘴脣。

“所有搶救手段全部用上了,患者的求生意志也非常的頑強,一度有甦醒過來的跡象,只可惜最後還是無力迴天。腦部疾病的死亡率本身就很高,我知道這不是任何人的錯,可我還是忍不住會想,如果那三分鐘沒有被耽擱的話,我是不是有能力救活他。”

穆寒時的聲音裡滿是濃濃的疲憊,聽上去如同被黑暗完全籠罩住了一般,透不出一絲亮光來。

溫柔甚至能想象出男人此刻的模樣,他穿着綠色的洗手衣,一個人站在準備室裡,隔着一層擦得透亮的無菌玻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的手術間。

幾分鐘前,那裡還躺着一位有呼吸、有心跳,活生生的人,而現在,裡面只剩下了一干沒有生命的器械,無時無刻不泛着幽深的冷光。

醫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盡了最大的努力,卻依舊無能爲力。

溫柔能懂。

正因爲懂,現在這一秒,她才無比心疼電話那頭將所有的脆弱和無助都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了自己面前的穆寒時。

他剛纔一直耐着性子在和自己講道理,做一個冷情冷心的決策者。他忍了這麼久,直到現在才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是因爲真的忍不住了吧?

溫柔感覺自己像是被兩個小人拉扯着,一個要她去安慰穆寒時,就像那個時候他安慰難過絕望的自己一樣;另一個則要她告訴穆寒時,嚴峻早先和警局裡的某人結下了樑子,如果真的被關上三天,可能會受很多的皮肉之苦。

她握着聽筒的手心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眉頭緊蹙滿臉的爲難。

要命的是,兩個小人的力氣都很大,一左一右。快要把溫柔撕碎了。

“我……我……”

溫柔努力了幾次,可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最終她咬咬牙,把電話給掛斷了。

伸手揩去眼角微潤的溼意,溫柔調整了一下情緒,回過頭看了一眼警局的大門。

既然穆寒時這條路走不通,她就要另想辦法了。

做最壞的打算,如果哥哥真的要在裡面呆三天,那麼她就必須把那個和他有私怨的民警摘出去。

光就一個人的話其實還是好辦的,但溫柔就怕他鼓動了同事們一起欺凌哥哥,那她怎麼防都沒用。

溫柔想,要麼這三天她索性陪着嚴峻在局子裡過得了,她就不相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敢明裡暗裡使壞了!

挎好包包,溫柔推開電話亭的門,剛要往外走,迎面駛來的豪車卻讓她頓住了腳步。

那車就在她面前停下了。

然後,溫柔那雙原本沒什麼神采的眼睛,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之後,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要說整個南城,敢公然和穆寒時對着幹的人,也就只有冷斯城了吧!

男人今天穿得很休閒,黑色的線衫襯得他整個人沉穩了許多,頭髮沒用髮膠,劉海服帖地趴在額頭上,看上去純良到了極點,如果他不朝她露出那種邪氣的笑容的話,溫柔說不定還能多注視他幾秒。

“嗨,穆太太~”

上揚的尾音,逼得溫柔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穩住,千萬要穩住。

溫柔在心中默唸,重新正經地端起了臉色。然後一把抓住了冷斯城的手臂,“我有事找你。跟我過來一下!”

邊說,溫柔已經拉着冷斯城走開一大段距離了,就聽言殊在後面大喊你要幹什麼你別亂來啊之類的話,搞得她是什麼山中野獸,要把他老闆吃掉一樣。

溫柔捂住發疼的耳朵,極不耐煩地扭過頭去,“我這準備賣了他呢你有本事就追過來啊!”

冷斯城聽完噗地笑出了聲。

男人朝不遠處做了個手勢,言殊立馬安靜了。

溫柔帶冷斯城來到比較僻靜的街角。

男人懶懶地倚在欄杆上,好整以暇地抱起雙臂,脣角掛着狡黠的笑。“穆太太,這麼迫不及待要和我共度二人世界啊?看,手都被你拽紅了哦。”

溫柔眯起眼睛看着他露給自己看的那截小臂,哼出一聲冷笑來,“你再廢話,我直接折了它!”

“嘖,真是一點也不溫柔。”打趣了一句,冷斯城朝她努努下巴,“說吧,什麼事。”

掠過一些不能給外人知道的訊息,溫柔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意思和他表達清楚了。

冷斯城整個過程一直在百無聊賴地捻着手指。直到溫柔說完才擡眸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問,“你要我,去把你哥救出來?”

溫柔點點頭。

“你哥……是那個做了好幾年電競生意沒賺到什麼錢最後還是把公司搞破產的廢柴私生子麼?”

溫柔愣了片刻,忽然提高了聲音,“你調查我?!”

冷斯城卻是笑容更大,他攤開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直言不諱道,“我說過啊,我對你很有‘性’趣。”

溫柔被他的語氣鬧得反胃,冷冰冰地瞪着他。“別拿這種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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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眼神?”

“好像我沒穿衣服一樣的眼神!”

冷斯城一聽,立刻挑眉來了個比剛纔還要露骨的眼神,沒羞沒臊地問,“這樣的?”

溫柔作勢要打,卻被他先一步轉了話題,“那我這麼做了,我能得到什麼?”

“你想要什麼?”

“唔……”冷斯城猛地湊近溫柔,嘴脣差點貼上她的耳垂,“和我睡一晚?”

“你找死啊?!”

溫柔飛速揮過去的拳頭被冷斯城以同樣的速度接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男人呼出一聲“好險”,將溫柔繃緊的拳頭摁回原位。點了點自己的下脣,“那,親一下總行吧?”

溫柔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扭頭就要走。

“okok,不開玩笑了。”冷斯城高舉着雙手做投降狀,一個箭步邁出去攔在了溫柔面前,她立刻退了好幾步,揚起的小臉上全是慍怒。

這戒備的小模樣撩得他更是心癢,但再逗下去可就真圓不回來了,於是男人拿出了一早就想好的說辭,“這樣吧,我的私人醫生最近請假了,如果我把你哥保出來了,你就暫時當我的私人醫生。時間的話我想想啊,就定一個月好了,工資按分鐘算,怎麼樣?”

這高昂的待遇對溫柔來說自然不會有多大的誘惑力,她的眼底依舊是森然的警惕與狐疑,彷彿在問:就這麼簡單?

她試圖從男人的眼睛裡看出一些端倪,然而,什麼都沒有,她能看到的,一直是他主動給她看的東西而已。

自己似乎別無選擇。

溫柔輕咳一聲,最終吐出一句,“我的出診費用不低。”

“放心,本少爺付得起!倒是希望你的技術能值那個價!”

又來了,這種低級的、充滿了暗示性的話!

他一分鐘不邪惡能死是不是!

看到溫柔皺眉,冷斯城心裡暗爽,他將手掌豎起來舉到她的眼前,有些得意地催促道,“怎麼,還在猶豫啊?勸你快點決定哦,不然等下我改口了。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行!”溫柔爽快應下,手心擊上他的手掌,“一言爲定!”

溫柔用了十成力,冷斯城結結實實受了這麼一下,感覺手筋都被震斷了,但他面上還要強撐着表現出一副很開心很滿意的模樣,殊不知嘴角的肌肉全在不受控地微微抽動着。

不過冷斯城裝得再無懈可擊都沒用,溫柔根本沒有多看他一眼,她徑直往前走去,幾步之後發現對方沒有跟上來,她回頭朝他招了招手,“那你倒是快點啊!”

冷斯城立馬反應了過來,有些好笑地反問道:“喂喂,你確定要和我一塊兒進去?”

溫柔轉念一想也對,這事她還是不要出面的好,不僅是因爲穆寒時和冷斯城不對盤的緣故,也是爲了避免被某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節外生枝。

“路口有家咖啡廳,你先去那裡等吧。”冷斯城將手插進口袋,轉過身,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給溫柔拋了個媚眼,“對了,我愛喝紅茶拿鐵。”

溫柔瞪着男人的背影差點就喊出聲來——我管你愛喝什麼呢!

但她最後進了咖啡廳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杯熱牛奶又給嚴峻點了杯美式咖啡,然後她對着價目表乾瞪眼良久,還是要了一杯紅茶拿鐵。

沒辦法,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

大約半小時之後,咖啡廳門口的風鈴一陣叮噹作響,溫柔第十八次循聲擡起了頭,就看到冷斯城一臉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

這樣的身高,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臉。不管在哪兒都是焦點。

自男人一進門,店裡好幾個姑娘的眼睛就跟長在了他身上一樣,直到冷斯城一路目不斜視走到溫柔對面坐下,她們纔不甘心地收回了視線。

然而溫柔看着他,眼底最多的情緒卻是緊張,“怎麼樣?”

冷斯城回了個“你在逗我”的表情給她,“本少爺親自出馬,還能出什麼差錯?”

溫柔於是左顧右盼了一陣,眉頭依舊緊緊皺着,“那我哥呢?怎麼沒見他?”

聽她一直在問嚴峻,冷斯城莫明有些惱火,但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紅茶拿鐵之後,脣角又驀地勾了起來,他打開杯子喝了一口,慢悠悠品了片刻,這纔回答溫柔的問題,“他不進來了,局子裡呆過的人,當然得先洗掉身上的晦氣。我讓言殊先送他離開了。”

這話聽着像是行內人說的,溫柔一時間有些懵。

但她也的確有所耳聞,南城冷家之所以在地位和名望上都不如穆家,是因爲這一氏族的起家生意不大幹淨。並且之後的幾十年,一直沒能將產業從黑aa道完全剝離開來,以至於現在還被圈內某些上位者所不齒。

看來今天會在警局外面遇到冷斯城,並不是什麼巧合,他應該也是爲了保釋某人而來,至於嚴峻,不過是順帶而已。

但他畢竟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溫柔心裡還是很感激的。

她站起來,朝外面張了一眼,“好像還沒走。我看車子還停在那裡。”

說着溫柔拿起幫嚴峻買的咖啡,匆匆跑了出去。

“哥——”

站在車尾的嚴峻回過頭,一見溫柔,趕緊掐滅了抽到一半的香菸,嗖地丟進了垃圾桶。

知道溫柔不喜歡聞到煙的味道,嚴峻迎着風,敞開衣襟抖啊抖的,試圖快點驅散身上的臭味,沒想到她卻張開了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你沒事就好……”

嚴峻立刻繃緊了身體,搔着腦袋很是手足無措地說,“柔柔啊,哥哥身上不乾淨。晦氣的。”

溫柔卻咯咯地笑,“這有什麼,我對這個早免疫了。”

也不想想她從前有多少黑歷史呢!

溫柔將臉埋得更深了一些,兩秒鐘之後,她咳嗽了一聲擡起頭,又怨念又嫌棄地朝嚴峻嘟了嘟嘴巴,“就是,煙味兒太重了點。”

嚴峻意猶未盡地搓了搓手指,“這不是剛出來心情好,嘴巴又閒得慌,沒忍住麼。”

溫柔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她把咖啡遞給嚴峻,“喏,給你買的,趁熱喝。”

感動得嚴峻老淚縱橫的。

半杯咖啡下肚,嚴峻忽然朝溫柔勾了勾手指,“對了柔柔,和你說個事兒。”

“什麼啊?”

“我吧,我覺得那個冷少不錯誒。幽默風趣,爲人仗義,長得也英俊,還是南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而且他肯定對你有意思!你要麼踹了穆寒時,和他一起得了?”

“胡說什麼呢你!”要是溫柔現在在喝水,一定噴嚴峻一臉讓他清醒一下,“哥,你眼睛是長在腳上的麼,你看不到那個男人腦袋上的角和身後的尾巴麼?他就是活脫脫一惡魔好不好!笑裡藏刀,陰險狡詐,還一股子邪氣,我沒見過比他還惡劣的人了!”

嚴峻被溫柔這一大車罵人的話整得下巴差點砸到地上去,呃……他們是在說同一個人麼?

半晌,嚴峻纔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弱弱地說,“柔柔啊,好歹人家也是你哥我的救命恩人呢,你這樣說他,不太好吧?”

“我……”

“好了好了,哥先走了,你也快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嚴峻就坐進了車裡,言殊從駕駛座探出腦袋,對溫柔說,“溫小姐,?煩你先陪我們老闆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啊?誒,你先等……”

話沒說完,車子已經絕塵而去。

溫柔吃了一嘴的尾氣,皺着小臉垂下了腦袋。

她原本從咖啡廳裡出來的時候,其實就想着自己把嚴峻送回家去就行了,不用?煩冷斯城手底下的人,但剛纔被哥哥那番胡言亂語一攪合,她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在人都走了,也只能隨他們去了。

等溫柔重新回到咖啡廳,冷斯城已經把那杯紅茶拿鐵喝完了。

溫柔去櫃檯那邊結完了賬。然後回位子上取了包包和外套,她原本想要和冷斯城說她得先走了,沒想到對方卻在她出聲之前先開了口,“我要回家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對準溫柔,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你送我。”

咳,親們莫生氣,以後俺再也不厚着臉皮求鑽石了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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