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攬月山迷失龐太君驚豔
不知不覺衆人就到了攬月山,這次露營也就算結束了。這攬月山,是名副其實的攬月,山像盆地似的,中間空的那一塊有像月形的湖,聽說七星連珠日裡面可以現出一座城堡,但那都不過是傳說罷了。據之前到了這裡的人說,這個湖倒映着北斗七星,到了晚上湖面會有一層淡淡的藍光。
大家到的時候還只是傍晚,得先準備吃的,搭好帳篷,再去觀那所謂的神奇。不禍追着香味而來,看見自己的哥哥正拿土粘在雞身上。
不禍道:“哥哥們,你們做什麼呢?”
趙絕道:“烤叫花雞,我吃過那麼幾回,倒好吃。”
不禍坐在旁邊等着,大家給她準備了一隻最小的。等熟了把那外面的那層土給敲碎了,整個說起來就跟烤地瓜似的。不禍拿刀把肉切下來,裝在盤子裡,遞給梅花糕,柳舞雪看着這雞跟淨雞沒兩樣,吃了幾小塊,直犯嘔心,平時跟着釋懷大師吃素吃習慣了,冷不丁地吃葷,不適應。可看在衆人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趙不禍道:“你還好吧?怎麼也不能吃雞肉啊?我想着不太油膩才讓你吃的。”
舞雪勉強擡起頭來,道:“沒事,不習慣”,就接過不禍手裡的水漱了口。
趙卓拍着不禍的肩笑道:“不禍恭喜你了,你要當爹了。”
不禍道:“什麼當爹不當爹的,大哥也犯糊塗了?就算當爹,成親才幾天。”
趙卓道:“難道不是趙家的種?只要不禍你能接受,我們也可以接受。”
趙不禍翻了趙卓一白眼,扶柳舞雪坐下。其他吃着雞肉的姑娘們也跟着吐。不禍道:“誒喲,原來大家都暗度陳倉了,老太君還在抱怨不能抱曾孫,如今可不都齊全了。”
衆姑娘也都給不禍一白眼。說笑歸說笑,原因還是要查的,用銀針試毒,銀針好好的,那問題出哪呢?衆人把可能的原因列舉出來,得到的答案是土有問題,向來水土不分家,只要找到水一分析就能明白了。大家到了月湖,湖面正冒着星星點點的螢火,北斗七星倒映,一層淡淡的藍光出現在湖面上。衆人都陷入了幻覺狀態。
趙不禍看到自己吃着成堆的梅花糕,柳舞雪坐在旁邊笑。柳舞雪看到自己和不禍在一起了,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柳瀚看見自己和妻子在一起兒女成羣了,總之各有各的夢。
這一醒來天都亮了,衆人都躺在岸邊做着美夢,個個嘴邊掛着笑,有時候活在自己的夢裡也未嘗不幸福,只是大家都沒提自己的夢是什麼,也沒問別人,有些美好是隻願自己獨享的。在一行人裡或多或少都會些醫術,畢竟都是會武功的,受個傷什麼的,時間長了,略知皮毛還是可以的。柳舞雪看着水裡的草,心道:這可是很珍貴的迷藥,難怪這湖裡怪怪的,服了這種草最易迷惑人的本性,湖水就是解藥,可單獨的也是一種□□,輕則嘔吐,重則昏迷,要是有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天下又要亂了。因此只說道:“這地兒倒怪,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大家都平安無事,這就最好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吧!免得家裡又惦記着!”
一行人就啓程了,直繞大路回去了,那裡車馬早備好了,騎馬的騎馬坐轎的坐轎,回嘍!
趙府裡的老太君接到信說今日便回來了,早差人去門口看了好多回,直到脖子僵硬了,那羣兔崽子纔回來給她請安。
趙家公子、柳家千金,還有新來的客人卓邀樂、劉念湘、凝煙和柳兒。龐老太君手肘支着几子,一手端着茶杯,依在椅子上。衆人跪拜畢,站起來聽老太君訓話。龐老太君微微一擡頭,趙著眼尖發現龐老太君是濃妝豔抹,眉毛用眉筆塗黑了,眼皮上也不知用了什麼黑粉塗的,眼角也勾了線,臉上也塗上了腮紅,嘴脣是一抹血色,一身紅裝,顏色鮮亮,上面繡着鳳凰,耳朵上掛着比較適合年輕姑娘的細鉤耳環。趙著大喝一聲:“妖怪!”龐老太君一口茶沒嚥下直噴趙卓臉上了,外帶嗆着了,蘋兒趕快給老太君順氣。趙不禍進來就發現奶奶的異樣了,三哥是老實人有話直說不過有時候實話也像那鋒利的刀劍——傷人哪!待老太君平復下來,緩緩站起身,給每個孫子印上老太君專屬印。
龐老太君道:“今天我特意打扮爲了歡迎你們把五十多年的壓箱底的新娘禮服都給穿上了,沒想到就得到‘妖怪’的高評,爲了不浪費我的心思你們不許擦臉上的胭脂印。”
衆公子道:“是,老太君。”
龐老太君發表完高論了,就順便問問他們這兩天過得怎麼樣。趙聰撲到龐老太君的腳跟前,帶着哭腔道:“老太君您得給我做主呀,在智力題時我可是答對了,結果被罰的最慘哪!”
龐老太君問道:“那你有什麼想法跟我說說?”
趙聰道:“孫兒沒有別的想頭,只有一個那就是嚴懲出那餿主意的。”
龐老太君問道:“那你準備怎麼罰呀?”
趙聰道:“我要那人腳上套着鐵環,身上掛着鹹魚和大蒜,臉上塗上麪粉,再在身上砸幾個爛雞蛋,繞京都一圈,我心情就舒暢了。”
龐老太君打商量的說道:“不愧是我的孫兒,有我的遺傳哪!只是這鐵環也傷人,萬一那人年紀大了,撐不住怎麼辦?再說被鹹魚和大蒜薰着也不好,體弱的就得倒啊,塗麪粉我看行,只是能省則省最近賑災呢!糧價上漲了,麪粉不行,雞蛋更不行了,摔壞了污染環境。”
趙聰道:“老太君您怎麼老替那人說話呀?”
龐老太君扭捏的說道:“沒替人說話,我是替自己減刑呢!”
趙聰垂頭喪氣的回到隊伍裡去了,識人不明啊!把幕後黑手當自己的盟友,太傷人了!
卓邀樂給龐老太君行禮,龐老太君趕快扶起來,“卓丫頭也來了,這些年都不來看我,讓人打聽你的行蹤都打聽不到。”
卓邀樂道:“謝太君掛念,邀樂一向很好,家母生前一直唸叨着您,可惜臨死也沒能如願,真是世事無常,如今反倒見着了,可不是緣分使然。”
龐老太君道:“正是,既然不忙着走,就住這裡好好看看玩玩,我請客,不禍付錢。”
趙不禍道:“老太君哪有您怎麼精打細算的,爲了您的兩份紅包,我可是倒貼了不知多少倍了。”
龐老太君道:“現在明白什麼叫高利貸了,晚了!對了,凝煙姑娘在哪兒呢?我瞧瞧。”
凝煙到了衆人前面作萬福道:“凝煙給老太君請安!”龐飛燕是左看右看,這孩子挺適合她心目中的理想孫女,收了。“凝煙,家裡可還有人哪?如果沒什麼牽掛,給我做個幹孫女如何呀?”
凝煙道:“回老太君現在只剩我和柳兒了,老太君若不嫌棄凝煙出身卑微,做牛做馬也願意。”
龐老太君見她答應了,心裡也着實高興,馬上就讓人吩咐下去,以後凝煙一切用度都以少爺的分子,要當親小姐一般尊重,凝煙和柳兒拼命給龐老太君磕頭。
不禍小聲對舞雪道:“今天都是老太君的場子,我們還是早回吧,別沒事添堵了。”悄悄退場了。
回到趙不禍的閨房,不禍就問舞雪關於攬月山的事了,舞雪簡單的告訴了她其中的情況,然後兩人是久久的沉默。柳舞雪打破了目前的安靜道:“以後不許你喝酒,沒得給我丟人。”
趙不禍問道:“我又出什麼事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在其中添上新故事。”
舞雪道:“我哪裡有那個精神,睡覺!”說完,倒牀上去了,把被子蓋嚴實,背對着不禍,不理她了。
不禍瞧着舞雪不理她,自己也鑽被窩裡,心道: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看誰堅持到最後!過了一會兒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禍琢磨着,算了,還是自己先舉白旗吧!就粘着舞雪的背睡了,待不禍睡熟了,舞雪轉過背來面對着她,捏捏她的臉道:“你這沒心肺的小心肝,就不理我了,不知道哄哄我呀?”不禍睜開一隻眼道:“哄你也不理我,我還是繼續裝睡吧!”說罷,把那一隻眼閉上了。舞雪把自己窩在不禍懷裡,暖和着呢!睡吧!臨睡再腹誹一句,“習慣這東西真可怕,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