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點將臺疆場戰
楊幼八站在點將臺上講的是唾沫橫飛, 不斷的給受挫的士兵打氣,大家一個個雖然嘴裡講的是雄心壯志,可是不難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疑惑和不安。
不禍從小角落慢慢得轉移到點將臺, 再慢慢的移動到楊幼八旁邊, 站在臺上往前看, 前邊的幾排人倒也看的清楚, 後面的就黑壓壓的一陣了, 人多眼也犯暈。
楊幼八講了半天終於發現了趙不禍,他剛纔就覺得奇怪,怎麼下面的士兵在偷偷的笑呢?自己再三檢討有什麼不合宜的地方, 這才發現不禍在他旁邊擠眉弄眼的做鬼臉呢!不禍眼睛轉了個圈兒,道:“楊叔叔您找我有事, 沒事您繼續。”楊幼八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講啊?”不禍道:“沒有!只是難得見到這麼多人心裡激動, 準備高歌一曲以抒發我現在的心情, 你可知道這樣的舞臺不是隨處可見的!”楊幼八道:“胡鬧!”不禍搶過他手裡的傳聲筒道:“親愛的兄弟們,很高興今天大家能歡聚一堂, 我今天爲大家帶來一首‘精忠報國’,會唱的朋友和我一起唱,不會唱的朋友和我學着唱,音樂——”卓邀樂和劉念湘把樂器搬上了點將臺。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 馬長嘶, 劍氣如霜, 好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 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息,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一邊唱一邊鼓舞士氣,“我的高音上不去,姐妹兄弟團們上來幫忙吼兩嗓子。”頓時嘩啦啦的一羣人也跟着上來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演唱的熱情程度達到了盛況空前,一曲完了,分別在舞臺兩邊演奏樂器的卓邀樂與劉念湘激動到差點兒熱淚盈眶,這是她們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演奏,回去之後,名氣可想而知,兩人一溜小跑在舞臺的中心來了個熱情的擁抱,不禍道:“兩位,現在還沒有到情景劇時間,不需要表演十八相送。”把她們推開了,劉念湘對卓邀樂道:“什麼意思?我們是作曲家是整個音樂的靈魂所在,怎麼到了這兒就成行屍走肉了?”一邊拍胸脯,一邊道。卓邀樂道:“湘子,別激動,冷靜,冷靜,呼吸吐氣,呼吸吐氣,放鬆,放鬆。”劉念湘道:“你就別給我催眠了,我不會上當的。”說完就倒了。卓邀樂揹着劉念湘下臺了,臨走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禍,那意思是:猴子看戲本——咱們走着瞧。不禍也回瞪了一眼,那意思是:別以爲我會把猴子屁股當令牌,你讓我停我就停?
點將臺下是人羣涌動,不知道誰高喊了一句,“那人我認得,是京都的趙不禍,他是心黑出了名的,大家夥兒上啊,給我報仇出氣!”人羣分開了兩邊,把那不識相的推到了目光的中心,不禍搖着扇子走下來,頓時熱鬧的人羣靜止了,不禍走到他面前道:“喲,兄弟,我們又見面了。”你道那人是誰,正是吃喝嫖賭四毒俱全的劉三,綽號下三流,以前在醉仙樓坑騙了不少人的伙食,後來被不禍讓人教訓的二個月下不來牀,直到最近來投兵參軍,想搏個軍功當個官兒,回去找不禍晦氣,沒想到冤家路窄,這會兒遇上了。
不禍道:“兄弟,最近又缺口糧了,走,我那有!想去就去,放心吧,不會有去無回的!”不禍帶頭先走了,劉三也不動作,他可不是笨蛋,剛好了傷疤再去找皮開肉綻,沒事找那晦氣做甚?只是剛纔看着大家都在壯個膽,吼兩聲,本想煽動人羣,沒想到一個個這麼沒義氣,就讓自己單打獨鬥了,自己還是早些偃旗息鼓算了,別又偷雞不成蝕把米,日後有得是機會,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人羣散了,有幾個人就聚上來了,拍拍劉三的肩道:“兄弟,我請你喝酒,咱們是同病相憐,有共同話題,各自倒倒苦水去。”劉三就跟着這人去了,這人一抱拳道:“各位,在下錢多,有錢的錢,很多的多,以前吧的確錢很多,早幾年家道中落了,今日能遇見各位就是緣分,不嫌棄的喝杯酒,聊聊心事,嫌棄的我也不攔着,愛往哪兒去往哪兒去!”幾個人就坐下來,拿起酒壺給自己的碗裡滿上酒,錢多道:“我呀也是受了趙家人的毒害,我就調戲一小娘子,剛說了兩句,趙著就把我訓了一上午,你們說我冤不冤?老久前我向人打聽了,才知道趙著是誰?這會子來投兵就衝他來的,他不是能幹嗎,我倒要看看他多有厲害!”說着喝了一大口酒,周布仁道:“兄弟,我跟你的情況差不多,我罵了趙不禍一上午,他一句話沒吭,可是調頭就坑了我爹三十萬兩銀子,現在連過冬的衣裳還沒着落呢!”錢多道:“那你也賺了,至少嘴上痛快了!”周布仁道:“可我心裡不痛快!”他們一個個數落趙家的人的不是,當然惡毒榜首的燙金大字是那赫赫有名的:趙不禍!
在營帳裡的趙不禍摸摸自己的耳朵,今天怎麼這麼燙人啊!難道是遇到老熟人了,激動啊?血液循環加快了,身體更健康,和梅花糕五十年的金婚就有保障了。這時柳舞雪掀了簾帳進來了,道:“看到老熟人你還能安安靜靜的待着,不容易呀!楊將軍要出兵了!”不禍道:“他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大家商量商量嗎!”舞雪道:“他倒想跟你商量,你不是忙得沒時間嗎!他好不容易發個言不也讓你給搶了風頭,他不鬱悶就謝天謝地了!”不禍道:“我這不是幫他嗎,瞧他講得滿臉是汗,我替他急,萬一暈過去了,以後的鋼鐵形象就要變成爛泥了,對他的領軍威望有損,他要是經不住說,找個機會一將功成將也枯,那多冤啊!索性我就把髒水倒自己身上,反正我出生在黒池,多一點少一點也無所謂。”
柳舞雪看着趙不禍那個義氣樣,心道:不認識她的準得被她給騙了,能把匪事說成是益事的,趙不禍是榜上有名,還是榜中榜,當然啦!自己也不能太落後,現在三年一代溝,這話不是笑話,自己與不禍相差兩歲,在代溝的邊緣更得小心了,有句話這麼說的,距離相差很小,容易產生嫉妒,距離相差很大,嫉妒就轉化成羨慕了,爲什麼呢?仰望是因爲有距離,而且自知這種距離是自己永不可企及的高度。
營帳外軍鼓咚咚咚的敲起來了,要出兵了。柳舞雪和趙不禍也站道城上觀摩,這可是她們第一次真真實實的感受戰場。只見敵我雙方是軍旗飄飄,軍士列兵,狄國帶兵的是他們的儲君狄暮雷,這人身長八尺有餘,留了一字胡,鬢角有絡腮鬍子,下巴颳得乾乾淨淨,相貌與狄暮仁有幾分相似,戴着絨帽,上面插凖尾,身上穿着鎧甲,深黑色挺濃郁挺深沉的顏色,讓喜歡淡色的趙不禍看着就不對眼,兩人喜好是天差地別。
狄國出來一位將軍,腰圍挺闊,在中土就得用魁梧這個詞來形容這位將軍了,留着把大鬍子,使着雙斧,那把斧子也有五十來斤,一般的人是吃不住這斤兩的,莫說在馬上使得如飛,便是提起來都費力。這位名喚阿里奇的是當先出馬叫陣,這邊楊幼八也提着大刀出列,讓趙家公子給攔下了,道:“楊叔叔,您是三軍之帥,切不可冒險,讓我敵他一陣,再佯裝敗下陣來,如此車輪數戰,便是鐵打的強人,力氣也得消耗不少,然後再戰不遲。”楊幼八道:“好,就依公子的話辦!”
趙絕提着寶劍出來了,大喝一聲殺將來,兩位將軍可是棋逢敵手,打鬥了好幾十回合不分勝負,趙絕提着寶劍調頭就走,阿里奇趁勝追擊,趙著出來迎戰,也戰個幾十回合,勒馬就走,如此數次。狄暮雷道:“阿里奇將軍,你莫要再打了,他們使車輪戰耗你的氣力,快回來,其他將軍接着就是了。”阿里奇調頭便走,楊幼八拿出掛在馬側的羽箭和畫雀弓,標準了就是一箭,直射透了阿里奇的鎧甲,滾滾鮮血浸透衣袍,阿里奇被部下救下,狄暮雷道:“你們暗箭傷人,不合規矩,兄弟們爲阿里奇將軍報仇!”兩邊的將士衝戰,彼此各有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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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禍看着疆場的橫屍哭了,舞雪用手把她的眼淚擦乾淨,舞雪問道:“害怕了?”不禍道:“我是擔心他們見不得自己的老婆我替他們難過。”舞雪道:“那你就去幫忙,讓他們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回去,儘可能的減少損傷。”不禍道:“我決定了,我要成立一個暗殺組織,在人不知鬼不覺之時,無所不用其極,把敵人消滅。”說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嘴一歪,眼睛一翻,生命之火就算到此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