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瑤很滿足,覺得這陣子的擔心是多餘的,起碼陳文斌依舊視她爲唯一。
“瑤瑤,我們走吧。”雖然背上已經換了層新皮,不過穿上衣衫完全看不出陳文斌曾經重傷過,兩個月的休養他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可那都是因爲工作需要,陳文斌從來沒有將這裡當成他的家。在李德全的壓迫下他跟瑤瑤分離這麼久,以後他再也不想不跟她分開了。裡面的所有東西甚至他穿過的衣服都不需要打包,統統作爲舊物留在這裡。
“可是他們會讓你走嗎?”曾瑤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麼快又可以手握幸福,依她的揣測,既然李德全打算他們夫妻和好,又怎麼會同意陳文斌走呢?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管別人做什麼?”陳文斌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只要雙腿長在身上,還怕有人攔路不成?
但他們推開房門,李德全、李茉莉以及一大幫僕人都站在外面等着他們,曾瑤情不自禁感到害怕,她就知道對方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可是現在,文斌身上的傷剛剛恢復,她又是大肚子孕婦,怎麼跟這羣人抗衡?
不過似乎李德全並不準備讓手下打架阻攔,只是勸慰的語氣,“文斌,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勸你再想想清楚。婚是不會離的,茉莉也即將生產了,你不想讓她揹負‘棄婦’的名聲吧?”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或者我也可以顧慮李茉莉的名聲,不過婚是一定要離的,這是我的決定,不會改變。”陳文斌說完,拉着曾瑤勇往直前,經過那一羣保鏢時他們也並沒有固執阻攔。
李德全擺了手,意思是就讓他們去吧,好在他還有後面的招數沒有出手。總之,想離婚是不可能的。身旁大肚子的李茉莉已經急紅了眼睛,搖着李德全的手臂問,“爸,陳文斌都走了,你還不想想辦法?”
“我知道他走了,今天不攔他是因爲有把握他還會回來。”李德全自信地開口。
見此,李茉莉也就不擔心了,反正她一樣也不會離婚的,不會便宜了那賤人。
……
陳文斌帶着曾瑤回到他們原來的家門口,卻見門已經鎖了,根本不能住人。他拿出銀行卡取款,原來裡面的錢也被凍結了,這才知道李德全等人的伎倆,“你沒有地方住,沒錢用,怎麼不早說?”
陳文斌一直牽着曾瑤的手,認真又略帶憐惜地詢問。曾瑤不是一個愛訴苦的人,只會遇到什麼問題想辦法去解決,何況這期間還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我有住的地方,是借的趙恆的錢租的,今晚我們住那裡。”
陳文斌心疼地不忍斥責曾瑤,“我會打電話向土管局控訴,這座房子是之前的款,李德全沒權利給我轉讓。你新住的地方我們不去了,今晚我們還住這裡,明天就有鑰匙開門了。”
“可是我們怎麼進去呀?”這句疑問還沒出口,陳文斌已經將曾瑤帶到房子的側面,中間有一扇窗,窗上有一個暗釦,手一動窗子就自動打開了。
陳文斌先翻進去,然後伸手給瑤瑤,“來,我拉你進來。”
陳文斌丟了個凳子到外面,等曾瑤跨到窗臺上,他將她抱了進來,隨後將凳子還原,窗子關上。房間裡還跟原來一樣整潔,一塵不染,曾瑤心情無比地開心,覺得這一晚是遇難以來最不容易的日子,走進廚房想燒點水、做點吃的壓壓驚,可開了冰櫃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她有些爲難了,難道這一晚上要餓肚子嗎,還是出去買回來?
“沒關係,今晚就吃泡麪將就一下吧,明天就可以出去買菜了”似乎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陳文斌剛剛打完電話,又向一個供應商那裡挪了一筆公款用,唯一的麻煩是現在沒有車,進出都不太方便。想完這些又想到曾瑤是孕婦,吃泡麪會沒有營養,“只是委屈你和寶寶了。”
“不委屈,一餐飯也沒關係,再說我還想吃方便麪呢。”曾瑤感覺自己像一隻快活的小鳥,都感受不到腹部的重量,跟深愛的男人在一起,她做什麼都願意。
隨後她高高興興地跟陳文斌一起燒水煮泡麪,從來沒覺得今天的晚餐是如此可口。
“文斌,你跟我講講在車上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吧?你不知道我都嚇壞了,恨不得去找你。”直到此時,一切靜謐下來,曾瑤的思維才寧靜,她有太多的話想說,太多的思念想告訴陳文斌。
“也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我拆下了車位上的重要零件,讓它重量減輕,這樣我纔有多餘的時間逃生。不過最後我的腳被卡住了,只能自己將它扭傷移出車位。可能在那個時刻,炸彈時間就已經到了,不過還好沒有致命的重傷。”陳文斌簡單地訴說着,也說了些自己在醫院時的思念。
兩個人捧着彼此的臉,怎麼都看不夠,一直在燈下說了很久的話,陳文斌才催促瑤瑤去洗漱。房間還是安排在原來的二樓,曾瑤出了浴室,換上了寬鬆的睡衣。等到陳文斌出來她坐在牀頭等他。
第一件事當然是摸摸他們的寶寶有多大了,經過多次危險的事情,那麼多的原因要將他們分開可都沒能成功。尤其是他們的孩子還健健康康的,這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曾瑤腰圍粗了,可他覺得她的魅力依然不減,這種美來自於心靈,從內至外的散發出來足夠吸引他。他捧着肚子親了又親,順勢移到瑤瑤的臉龐,吻着她細嫩的脖子。
曾瑤禁不起誘惑,也跟着心境盪漾起來,似乎他們很久都沒有恩愛了,陳文斌一接觸她就情不自禁想要。不過寶寶都快八個月了,這時候應該禁止的,再說她怎麼知道陳文斌那段時間有沒有爲她守身如玉?
“別……我有話要問你……”曾瑤兩手搭着陳文斌的肩膀,嘴角笑意盈盈的,身旁的人果然頓住了動作等着她發問。曾瑤才繼續道,“你養傷的日子到底有沒有親近李茉莉?”
陳文斌有些懊惱,明明是快意的時間,瑤瑤卻偏偏提起讓他不順心的人。看他不給出一點懲罰她瞧瞧,於是手下的動作更霸道了些,“過一會兒你就知道答案了。”
曾瑤也不懂陳文斌的意思,身上的衣衫都被扯了下來,亂七八糟丟在牀頭。隨後撲身過來將她大力壓倒,曾瑤一聲尖叫用力捶在陳文斌肩膀上,她信了他的了,不會再亂問話了,慌忙提醒着陳文斌,“等一等,還有孩子……”
曾瑤的叫喚聲還沒有落下去,有什麼東西似乎已經穿透了身體,她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飽滿又知足。兩個人同時從現實中進入到迷夢中,溫暖美好地不想醒來。
次日,曾瑤是在陳文斌的懷抱中甦醒的,早晨八點陳文斌接到了電話,說是土管局已經送來了家裡的鑰匙,只等他開門出去拿。
陳文斌還在酣睡中,迷迷糊糊說了幾句話就掛了,意思是叫別人只管開了外面的鎖、撤掉招牌就行。隨後又習慣性地摟緊了她的肩膀,繼續睡着。
曾瑤卻絲毫沒了睡意,其實昨晚她就睡得朦朦朧朧的,總覺得肚子有種下墜的怪異感。不知道是不是寶寶翻身還是提前入盆,還是昨晚陳文斌的動作太大了對寶寶產生了影響。
曾瑤也不算慌張,反正身旁有保護她的人在,只要多休息休息、在牀上躺躺說不定明天就能恢復。現在最要緊的是珍惜和愛人在一起的時光,因爲相遇不容易,過程中又阻礙重重,好不容易見得了彼此爲什麼不好好守護彼此?
“這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陳文斌睜開眼睛,但見瑤瑤在看他,忍不住問一句。
“看着你就知足了。”曾瑤也學會了甜言蜜語,這句話讓對方很滿足。陳文斌眯了眯眼睛,伸了個懶腰,故意在心愛女人耳朵旁調情。
他說的是昨晚上她的感受,現在她看着他就滿足了,那麼他在爲她做一些事情呢?比如倒茶、做飯這些小事,還有接送、幫助這些大事,不管是什麼,他都願意爲她效勞。
“討厭!”曾瑤嬌嗔了一句,拿粉拳打了一記陳文斌,結果卻被那個人將拳頭握住,整個人被拉進他懷裡,顯示着熱烈的誓言,“你是我的,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文斌,要是李茉莉一直不同意離婚怎麼辦,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在一起了?”曾瑤心裡頭暖暖的,可依舊提起了這件傷感事,到時候寶寶該怎麼辦,以什麼樣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上生活?如果一開始就給他帶來挫折和打擊,她還不如不帶他來。
“沒有一直,瑤瑤,我跟李茉莉是無性婚姻,這個總能被證實的,除非她什麼都不怕。再者,超過兩年分居就會自動離婚,法院會宣判的。放心,該給你的會給你,一樣都不會少。”陳文斌緊握曾瑤的手,承諾。
“可是,那樣我會不會得不到你家人的認可?”
“我們不是都走過來了嗎,你不放心,我今天就可以帶你去見我爸。”陳文斌似乎醒悟了一般,很快起牀穿衣,重傷期間他一直沒去看望過父親,只是電話聯繫,不知道老頭子怎麼樣了?
曾瑤卻還臥在牀上,“今天我想休息,明天去好不好?”
“好,都隨你。”陳文斌穿好了衣衫,起牀去做早餐,即使瑤瑤去不成他今天也要去一趟父親那裡,提前通知一下讓父親早做準備。出門買好了食物回來,剛剛打好雞蛋在湯碗裡,鈴聲再一次響了,這一次卻是李德全。
陳文斌接起來,客氣地問話道,“李董,什麼事找我?”
“文斌啊,昨天下午我把你父親請過來做客了,不過隨身料理的護士卻沒帶過來,你父親沒看見你的人有些急了,今早心肌梗塞又發作了一次,你說我要不要將你要離婚的事情說給他聽?”李德全近似威脅的聲音響在耳側,陳文斌差點沒拿穩,父親身上不止一處兩處疾病,每天都要吃藥,高血壓、高血糖、心肌梗塞,一隻腿不便利,所以除了自己在那個小院子裡養生,每天都必須有護士安排合理的時間吃藥。老頭子脾氣又大,性格又直,如果李德全真的講了什麼不對的話,陳文斌難保父親性命不保。
陳文斌還未作什麼反應,裡面的聲音又繼而說道,“如果你還想讓你父親活命,就立即趕到莊園裡來。遲了一刻有什麼後果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