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累了,洗澡睡吧。”陳文斌將外套摔在沙發上,人直接去了浴室。
曾露露眼巴巴地看着,直到陳文斌的背影沒入二樓房間裡,她仍然收不回來。似乎看出了什麼,通過這些天曾露露的奇異表現,一個女人的直覺也能告訴她妹妹不太尋常。晚上等陳文斌睡了之後,曾瑤還有些睡不着,曾露露正值青春期,稍不注意就會走上歪路。
第二天趁曾露露還在吃早餐的時間,曾瑤去了她的房間收拾換洗的衣服,卻意外地發現口袋裡有沒吃完的避孕藥。這種藥曾瑤自己沒吃過,卻知道它最能危害女性的身體。曾露露還在上學,怎麼就……
曾瑤甚至不敢細想,跟妹妹發生關係的是誰?
她想了又想,覺得這事不是小事,她必須要跟曾露露談談,以防她再錯下去、不愛惜身體。
找了一個空閒的時間,等陳文斌出門之後,曾瑤特地說起這事,起初她還不好意思,不過想到她作爲長姐,給妹妹一點教訓是應該的,“璐璐,你在學校除了學習還做些什麼?前幾天,你推薦一個叫‘韓子柒’的做伴郎,他是你什麼人?”
“姐,你哪有那麼多問題啊?”曾露露完全是敷衍的神色,心中卻一跳一跳的,姐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啊?
“你就老實交代吧,我在你口袋裡發現了避孕藥。”曾瑤見妹妹不想承認,只好列出證據。
曾璐璐頭一低,有點過意不去,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姐姐面前犯了個大錯誤,她祈求地開口,“姐,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姐夫?”
曾璐璐覺得這個一點都不丟臉,只是怕被陳文斌知道後覺得她不乾淨。
曾瑤也大約猜到了,那個叫‘韓子柒’的肯定跟璐璐有關係,剩下的就是怎麼教導妹妹的事情了。她點點頭,答,“這種話我當然不會亂說的,只是你自己也要注意個人修養,都老大不小的了,怎麼能做糊塗事?”
“姐,你都說我不小了,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怎麼做。”曾璐璐一句話應付過去,根本沒有考慮過事情的嚴重性。
“下午你還是跟我去一趟醫院吧,查查你月經不調的問題,小小年紀落下病症不好。”
“姐,我不是說不去的嗎,我沒事兒。”曾璐璐是真的不想去,可無奈在曾瑤的訴說下還是去了。
在爲妹妹抽血化驗時,一位醫生也順口提到曾瑤身體抵抗力差,並且還有貧血,讓她自己也查查。
“姐,那就一起吧。我怕疼。”曾璐璐不知安的什麼心理,如果病痛或是心情差時,如果有人陪她一起,她會覺得好一點兒。
曾瑤也的確覺得身體不如之前好了,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感冒,有時候還畏冷。自從失去那個孩子之後,她的心靈和身體受過雙重打擊。
聽從醫生的話,曾瑤答應了,可血化驗完後婦科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後建議她去做個b超。
曾瑤有些擔心自己的身體有異,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纔不能使她有孕。b超完後,她看到單子上有許多不好的提示,都是不孕不育之症。反觀之曾璐璐,她的情況一切正常,只是月經量少了一點,沒什麼大問題。
“醫生,我是不是很難再懷孕了?”曾瑤將手中的b超單子遞過去,音色沙啞地問。
“確切地說是不能再懷孕了,你剛纔也講過曾經滾下樓梯掉過一個孩子,現在你排卵的現象都不正常,別說其他的”醫生不是故意打擊曾瑤,只是讓她明白自己的症狀,“你先抓點藥回去調理身體吧,身體好了說不定還有救。”
從醫院裡出來,曾瑤就變得渾渾噩噩的,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爲什麼?爲什麼她不能再懷孕?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她想做母親,她想生孩子啊!
曾璐璐雖然一句話不說,卻也知道姐姐不能再生孩子對她打擊很大。可是不知爲什麼,曾璐璐不但沒覺得這樣不好,反而覺得很公平。
因爲電視裡不是經常講妹妹可以代姐姐生孩子的嗎?不光生孩子,就是姐妹倆共侍一夫她也願意,說不定,說不定姐夫就能接受她了。
回到家後,曾瑤也沒精力做飯了,她讓曾璐璐自己做自己的,她不吃,想上去睡一覺。
“姐,其實醫生說那些話都是嚇唬你的,你別聽那麼真,說不定吃了那些藥真的調理好了。”曾璐璐總算說了句寬慰話,不過對曾瑤來說不起什麼作用。
她將調理的藥都丟在桌上,上樓後還是抑制不住悲傷,大哭一場。她都已經生不了孩子了,還吃那些沒用的藥幹嘛?不吃也罷。
曾璐璐看到姐姐傷心,她似乎覺得於心不忍,還要不要那麼自私跟姐姐搶姐夫?
可是,她是真心喜歡陳文斌的,即使做他的地下情人也值得,說不定等她有了孩子還比姐姐的地位高呢。
這麼想着,恰巧碰到陳文斌回來,他進門沒聞見做飯的香味倒是看到一堆的藥物擺在桌上。皺了皺眉問,“你姐呢?”
曾璐璐有些不高興,陳文斌就知道‘姐姐’‘姐姐’,什麼時候關心過她呀?不過曾璐璐始終陪着笑臉,“在樓上,姐夫,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隨便吧,做什麼都行。”陳文斌上前,想去看看抽屜上擺的是什麼藥物,也好判斷是誰生病了。熟料一邊的曾璐璐竟然挺身而上,剛好跟他的胸膛撞了個滿懷。軟軟的胸脯就疊在他的胸肌上,如撞上一塊嫩嫩的豆腐讓人覺得刺激。
可對陳文斌來說這種經歷並不好受,剛纔也明顯是曾璐璐故意的,那麼寬的路他就不信她走過去。
發生這種事一般人會覺得難堪,曾璐璐卻不覺得,反而湊上前去,甜甜的羞澀地開口,“姐夫,你幾次對我那樣,要不要對我負責的啊?”
曾璐璐說的是上次陳文斌看錯人親過她的事,故意提上日程讓對方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這件事陳文斌早沒放在心上了,誰知曾璐璐又提起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莫名其妙,什麼負責?面對美人嬌滴滴的眼神,陳文斌表現地冷冷的,就差沒給曾璐璐一個白眼。隨後他直接避開她,到桌子上去查看那些藥物。本來他還不確定是誰的,可看到上面都寫着專治‘不孕不育’的,瞬間就明白了。
陳文斌本想問問曾璐璐她們去醫院的經過,可一看到對方的嘴臉就感覺厭惡,什麼都不問,直接上樓了。
房間裡曾瑤似乎哭過一場,趴在白色的梳妝檯上沉睡着。陳文斌將她扶起來,“怎麼不到牀上去睡?”
曾瑤醒過來,臉上果然掛着淚珠,還是溼的。陳文斌幫她擦乾淚水,輕聲安慰,”這有什麼好哭的,不能生就不能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曾瑤實在忍不住悲傷,爲什麼陳文斌還可以這麼平淡。
“嗯,沒關係,我們至少還有馨兒,再不成就去抱養一個。”陳文斌認真的道。
“可是那樣會不會讓人笑話?”陳文斌是總裁身份,手握重權,將來一定會更好。他有這麼好的條件,自己卻連一個孩子都不能給他,想到這些曾瑤便覺得特別難受。
“怎麼會笑話?你想多了,沒事的,真的沒事。”陳文斌揉着心愛女人的後腦勺,將她帶進自己懷裡。可是之後,他也覺得很可惜。
當晚曾璐璐做好了晚餐叫姐姐姐夫吃飯,她特地穿得很暴露,總是有意識地彎腰露着胸,故此來吸引姐夫的注意。不過曾瑤胃口不好,她並不想吃,陳文斌怎麼勸都沒用只好自己下樓。
現在基本上已到夏季,曾璐璐就穿着薄薄的雪紡衫,可偏偏裡面的內衣顏色深,任憑哪一個男人坐她對面都看得一清二楚。陳文斌眼睛都沒擡一下,五分鐘之內吃完飯就放下了碗筷。
“姐夫,你要不要盛飯,我幫你?”曾璐璐忙站起來。
“不用了,你慢慢用,我上去陪你姐。”陳文斌說完就上樓了。
曾璐璐聽到這句十分不舒暢,估計陳文斌又不會下來了,果然不錯,門關上就沒了身影。簡直氣死她了,真是白用心了,也不知道看沒看到?
第二天曾瑤總算恢復了一點點,一下樓就嗅到一股很濃的中藥味,聞得她都想吐了,忙問搗鼓了半天的曾璐璐,“這是做什麼?”
“姐夫讓我熬的,姐,你多多少少喝一點吧,興許身體可以調理好呢。”曾璐璐只能以陳文斌爲藉口,不然姐姐不會聽她的。
曾瑤心情有些陰鬱,陳文斌不是不介意的嗎,爲什麼還讓她喝藥?
這時曾璐璐已經舀起一碗端過去,遞給曾瑤。
“我不吃,放着吧。”曾瑤拒絕。
陳文斌剛好從房間出來,曾璐璐連忙告狀,“姐夫,她不吃,你好歹勸勸吧。”
曾瑤以爲陳文斌會說“不吃就放下的話”,可耳邊卻不是。
“既然都熬好了就吃點吧,反正你的身體也要調理。”陳文斌不是介意曾瑤不能生,他希望她能恢復到精神很好的狀態。所以這藥就當一個心理作用,反正喝了也有好處。
“好,我喝。”曾瑤像是看透了世間繁華,眼一閉,心一橫,就將那碗藥一滴不剩的倒進嘴裡。
曾璐璐喜滋滋地,又與她的目標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