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也不會太在意,畢竟陳樂馨還是個三歲大的孩子,她抿一了一絲頭髮到耳後牽起馨兒的手,“快進來,阿姨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陳樂馨什麼都沒說,突然抽手跑到了陳文斌身邊,躲開了素素的牽扯,那表情暗藏了厭惡和全是對素素阿姨的討厭。
素素空着的手僵了一下,覺得有些許難爲情,孩子明顯不喜歡她,她該怎麼辦?
“進去吧。”陳文斌沒有責怪女兒,也沒有勸慰她,反而只是當做平常一樣過來攬住身旁女人的肩膀,將馨兒與素素一同帶進餐廳裡。
坐下後,陳文斌纔給女兒碗裡夾菜,“這是素素阿姨特意爲你做的,嚐嚐好不好吃。”
盤子裡裝的是新鮮的壽司和蛋糕,白色的桌布上還放着滷好的牛肚和牛排,葷素搭配、紅綠相間十分養眼。只是在這短短几天時間裡,素素又從一個精緻的女人轉化爲家庭主婦,懂得的東西更多,特別是壽司這些還是陳文斌親自教她的。
那時候他們在國外,在沒有被外人打擾的世界裡,他穿着白色的襯衣,下巴上留着淺淺的鬍渣,手把手、半抱着素素教她怎麼揉麪團、怎麼包紫菜、怎麼炸酥果,那些溫暖的記憶順着他們緊挨的手臂一直傳遞到她心裡,猶如丘比特的劍將陳文斌和她的心緊緊串在一起。
“我不喜歡,沒有媽媽做的好吃!”突兀地一聲打破了沉寂,陳樂馨推開父親的手,桌上的瓷碗也被碰掉砸在了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怎麼這麼不聽話!再鬧,爸爸不帶你來了!”陳文斌露出怒容,筷子扔在桌上,警告地看着鬧脾氣的馨兒。
事實上,李茉莉是不做飯的,陳樂馨之所以說這麼一句就是向素素宣戰,在父親面前表明不喜歡她。
看着突然爆發出來的戰爭,素素嚇了一跳,心中美好的記憶也被打斷,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陳文斌發怒,原來他也有脾氣,只是沒有爆發出來。
“算了算了,都怪阿姨不對,阿姨應該給馨兒買個打不碎的碗,對嗎?”素素聽到陳樂馨的話,心中還是有幾分難過,不過再難過也掩飾起來了,低身去桌下撿那些碎掉的瓷瓦片。
只是這話還沒說完整,伴着陳樂馨哇哇的哭聲、陳文斌動手打了女兒兩下,一時之間原本安逸、寧靜的氣氛被打破了。
“爲什麼要打孩子?”素素放下那些碎瓷片,又去勸解兩父女。打算抱馨兒哄哄,誰知她不要她。
素素挺難爲情的,也覺得很無助,本來她不需要在意一個孩子的,只是她愛上了那個孩子的父親,所以才變成了玻璃心。
最後陳樂馨在父親懷抱裡睡着了,素素收拾着沒吃過的餐具,心不在焉將手指割破了。陳文斌將女兒放下後剛好看到,走過來環抱住素素的腰,將她受傷的手指放在嘴裡吮吸。
那一剎那,素素整個神經都因陳文斌吮吸的動作而變得僵滯,心中卻暖暖的,無數種溫暖的場景在她腦中顯現。她只是覺得身後那個人好柔情,給她帶來了無限愛意。
“還疼嗎?”差不多的時候,陳文斌放開了素素的手,輕聲問。
素素搖了搖頭,想再整理一下弄亂的餐具,卻被身後的人阻止了,“別忙了,先將傷口包紮起來,你坐着、不要動。”
陳文斌拿了治傷的碘酒和藥,細心幫素素包紮好,隨後熱了飯菜才重新吃些。
氣氛有些怪異,這一點也不是素素心中想的重聚,之前幻想的跟現在有很大區別,她要做好好吃的等陳文斌過來,晚上甚至想準備一個燭光晚宴,跟他一起共進夢鄉。只是一切都因陳樂馨的到來變得不可能。雖然很失望,素素依舊不想讓身邊的人看出來,問了一句,“馨兒晚上不吃飯怎麼辦?”
“不用管她,晚上睡醒了就會吃”陳文斌不知該怎麼撫慰素素,畢竟剛剛女兒的行爲已經傷害了她,難得的是素素依舊對馨兒關照體貼,比李茉莉這個當媽的還要用心,“馨兒的話你別介意,她還不懂事。”
“我知道,我不會放在心裡的,你放心好了”素素靦腆一笑,迴應着陳文斌,想到有馨兒在這裡,他或許不願意留宿,悶悶地先開口道,“要是天晚了不好回去,你可以先走,順便給馨兒在路上買點吃的。”
“這麼快就想趕我回去?”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氣話,總之陳文斌聽起來有些不太適應,他已經做好準備要留宿這裡了,素素卻不留人。
“哪有,這兒是你買的房子,我怎麼可能不讓你住?”素素心中變暖,哪怕剛剛陳文斌說的是玩笑話,她也一樣樂意聽。
“是我買的房子沒錯,也是你的家,知道嗎?”陳文斌真的當素素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纔將之稱爲他們共同的家。
素素很感動,說這句話的人就在她身旁,雖然陳文斌現在還不能給她一個家,但是她很期待,一直等待着這一天。伸手過去,握住了深愛男人的手,陳文斌也附身過來,要親吻素素。
就在兩人彼此親暱的時刻,身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慌得他們趕緊鬆開對方、坐回原狀。可這一幕還是被陳樂馨給看到了,一聲不響地望着父親和他旁邊那個女人。
剛剛陳文斌說的那句話也被陳樂馨聽進了耳中,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以小孩子的理解的意思是爸爸不要她原來的家了,現在跟素素阿姨纔是一個家,很可能他們還會再生一個寶寶。
尷尬中,素素已經起身,重新給陳樂馨洗了碗筷,招呼她過來坐着吃飯。知道陳樂馨不喜歡自己,特意將座位安排在陳文斌身旁。
這一次陳樂馨似乎很聽話,不用人說主動走過去吃起了飯菜,只不過怎麼都不肯吃擺在面前的壽司。
素素和陳文斌也不爲難她,吃完飯,爲了緩和女兒跟愛人之間的關係,陳文斌主動開口,“馨兒,你不是要學彈鋼琴嗎?讓素素阿姨教你吧。”
陳樂馨沒答話,心裡想學,可也不想讓爸爸另外的女人教,但也不敢再次忤逆父親,害怕有一天失去爸爸的疼愛。
素素手受傷了,沒辦法收拾餐具,主動起身到客廳一角,掀起藏紅色的帷布,一架嶄新的鋼琴展現在眼前。她坐上去,手指自然地跳動,響起一串串悅耳的音符。很動聽、很美妙,一下子就吸引了陳樂馨的眼神。
素素阿姨彈奏的鋼琴師比老師還彈地好聽,但是這個想法陳樂馨是不會說出來的,等到一曲彈完,素素走過來問她要不要試一試,陳樂馨依舊固執地搖了搖腦袋,表示她不想學。可眼睛仍然望着那臺鋼琴。
素素明白陳樂馨的意思,知道她還想聽,正打算再重新彈奏一首,陳文斌已經洗完碗過來,“不學就算了吧,去玩玩具。”
這間歐式別墅裡一共兩層,上面是客廳、書房和臥房,還有陽臺,下面是大廳、廚房、娛樂室,雖然沒有設置幼兒房,娛樂室裡也擺放了一個假城堡,大人還可以在旁邊健身、看電視或者喝咖啡,一舉兩得。
陳樂馨悶悶不樂地去了,素素在後面引導着,給她介紹城堡和拿玩具。當初買這個小城堡的時候,她就知道陳樂馨會時不時過來,她也是歡迎的。只是沒想到會鬧起一些不愉快。
陳樂馨一點玩遊戲的心情都沒有,只是趴在桌上看漫畫書。
陳文斌見是這樣,拉着素素的手離開房間,知道她再講多少馨兒都不會迴應一句,“讓她自己看書吧,我們出去。”
走出娛樂室,素素扮演出的笑容終於崩潰了,恨不得趴在深愛男人的肩上哭一場,怪自己沒用,連一個小孩子都搞不定。最後,又無措地提出讓陳文斌離開的話,“既然馨兒不接受這裡,你還是帶她回去吧?”
“瞎想什麼呢,總有一天她會接受的,這只是暫時的。再說以前她不也一樣喜歡你嗎?”陳文斌又是氣又是嘆息,捏住心愛女人的小鼻子寬慰着。
素素不說話了,身後的人按着她的肩膀坐下,之後兩個人來到後面的陽臺,天色已經暗沉下去,彎彎的月亮以及星辰浮了起來。見陳樂馨沒再出來,月光下陳文斌從後面抱住素素,素素半回着頭,兩個人浪漫地擁吻。
這一天,陳文斌照顧女兒睡下,纔來到他們的臥室。樓上和樓下各有一個大牀,不過素素還是選擇在了樓上。現在他們公然睡在了一起,不怕被誰指責。雖然這件事李德全還沒有找他算賬,可陳文斌相信他能贏。
婚內出軌本來是不對的,可他跟李茉莉是商業聯姻,只要他手下的政權在,到時候有希望將生意轉移到自己的地盤,他不怕離婚。
兩個人剛剛準備脫光衣服就寢,這時房間外響起了敲門聲,陳文斌趴在素素身上還沒有吻下去,一股急躁將心中的美好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