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她也可能是剛去沒多久,什麼都不熟悉。”陳文斌將曾瑤攬在懷裡安慰着。
“既然肯定了,你爲什麼不把她帶回來?”曾瑤出聲質問,覺得陳文斌根本沒對這件事上心,或者不理解她的心情,即使看錯了人也還有挽回的餘地,就怕那是她妹!
“她進來的情況有些複雜,我帶不走她,她也不肯跟我走,這樣吧,明天你跟我去看看,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陳文斌是知道身前人焦急的心情的,可有些場子後臺很硬,那個女孩又是被賣進來的,出價很高,所以他也不能硬來。
曾瑤默然地點了點頭,此時此刻身上的力氣都用盡了,她哪裡還等得了明天,現在就想飛到那個地方解救妹妹。只不過她還是相信陳文斌的話,也願意聽他的安排,不會一意孤行。
“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帶你去。”陳文斌也乏了,尤其是喝了酒之後,沒走幾步一頭栽倒在牀榻之上昏睡過去。
這一晚曾瑤一夜無眠,躺在熟睡的陳文斌身旁一直等着天亮,好不容易窗戶邊泛起了青白色她急忙洗漱叫醒了陳文斌。
陳文斌腦袋還是暈的,好似沒睡夠一樣,不過這種情況下還是以大局爲重,帶着瑤瑤再次去了那個娛樂廳。
車子接近市中心的時候,曾瑤的心臟砰砰直跳,一路祈禱着希望妹妹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可能是時辰太早了,街上的大霧都還沒有散開,更沒有人流。他們下車來到‘霓虹大廈’門口,門是緊閉着的。
陳文斌打電話叫醒了一個經紀人問情況,那個人說昨晚的事情他不知道,現在不在場子上,有事要找吳媽。
吳媽也就是管那些女孩子們的,,不過人一點都不老,還時常開過陳文斌的玩笑。覺得他不吃葷,要經常來捧捧場,找個姐妹替他洗洗腦。
陳文斌放下電話,剛好看到一個長相靚麗的女孩子從門裡面出來,面色極其蒼白,雖然上了妝也掩飾不住眼裡的疲勞。陳文斌看出她就是昨晚那個叫‘琦琦’的,應該知道瑤瑤妹妹的下落。
剛準備開口問,沒想到琦琦先開口,“你們是來找人的吧,晚上再來吧。”
語氣帶着十足地豔魅以及微微地戲謔,直接將這個場子當作是特別的地方。曾瑤在一旁聽不下去,但心裡着急走過去詢問,“請問你知道昨天有個女孩叫‘真真’的嗎,麻煩你叫她出來一下。”
“昨天的姑娘們多着呢,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琦琦不作回答,曾瑤更急了,只差將那個‘求’字說出口。
“你再仔細想想,就是站你旁邊那個姑娘,年紀很小的、說自己姓‘曾’。”陳文斌直接從口袋裡翻出了五十元錢,遞了過去。
那女孩順手接過了,感覺陳文斌給地有點少,不過看他一表人才纔是原諒了,要不然換作是別人准將這錢甩在他臉上,“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不過她昨天跟着一個客人出了場子,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曾瑤在旁邊聽得臉一紅一白的,這樣的消息能不讓她驚覺嗎?璐璐才十六歲啊!她怎麼可以……
曾瑤險些暈倒,還好陳文斌穩穩扶住了她,他覺得現在下定論還早,又緊接着問道,“你知道她跟誰出去的嗎?”
問完這句話,陳文斌又熟稔地從錢夾裡抽了一張紅票子過去,對方接了,這次是實實在在的露着笑意,“好像就是跟昨晚請客的大老闆,具體是哪裡我也不清楚,你也別問了。”
女孩將錢收進了腰包,沒有跟陳文斌和曾瑤打一聲招呼就下了階梯。陳文斌也沒有再去攔阻,知道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用處。反觀之他懷裡的人一副要暈倒的樣子,受不起打擊。
陳文斌也沒有多餘的空閒再去安慰瑤瑤,掏出按了雲州老闆的電話,希望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電話撥出去,響了五六下才接通,對方是個胖子,想必還在睡夢中有着濃濃的鼻音,他還沒有說話,雲州老闆先開的口,“喂,陳老闆,這麼早有急事找我啊?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要不,你到吉祥賓館裡來我們會個面吧。”
陳文斌說了‘好’字掛了電話,帶着瑤瑤一路奔波轉移到另一個地點。雲州老闆直接報的是房門號,陳文斌在外面敲門聲還能聽到隱隱的哭泣聲。
“不是都給你錢了嗎,哭哭啼啼地真是掃興。拿着錢快滾快滾,別妨礙老子談生意,不然你一分都得不了。”說這話時雲州老闆纔剛剛穿好褲子,聽到敲門聲知道陳文斌過來了,想早點打發了這個女孩。
開門後帶着歉意看着陳文斌,“不好意思,讓陳老闆見笑了,若是嫌裡面不乾淨我們換地方談。”
此時站在角落裡的曾瑤已經從玻璃窗縫中看到了女孩,正是自己的妹妹!曾瑤只感覺有人拿刀在她心臟部分捅了一下,鮮血淋漓地流淌着。就算是她祝禱着、祈求着,這一幕不堪的事實還是展現在眼前!
曾瑤好痛恨自己沒用,爲什麼沒有能力去救弟弟和妹妹,爲什麼要等到現在遍嘗一切惡果,難道這都是報應嗎?可她又做了什麼昧了良心?
曾瑤站在門口也不知多長時間,房間裡牀榻上的曾璐璐也剛好看到了她,一聲‘姐姐’喊得撕心裂肺。曾瑤擠進門,撲過去擁抱住瘦小的妹妹,兩個人泣不成聲。
此時,雲州老闆看着這眼前的一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陳文斌纔在旁邊解釋,“其實今天我們是來要人的,不好意思,打擾了雲老闆的雅興,這女孩是我愛人的妹妹,今天要帶走。”
陳文斌話說得很客氣,其實他卻厭惡透了靠金錢收買的這種交易,還是在女孩子被動的情況下,實在是畜生不如。但瑞康還跟雲州有經濟往來,他話說地不能太過,何況要想真正帶走曾璐璐,還得依靠雲老闆。
雲州老闆看了半天,終於是懂了。不過他是知道陳文斌有妻有女,而剛剛對方口中的‘愛人’卻讓他大徹大悟。這就說明了男人沒有一個不偷腥的,即便表面上裝地再正經,陳文斌在外面也有女人。
只是他運氣不好,一下子撞在了槍桿子上,不好意思地道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失誤失誤,既然是陳老闆的人,那就可以直接帶回去,我親自找他們頭頭解釋。”
陳文斌跟對方道了謝,帶着曾瑤和她妹妹一起出了賓館。期間下牀時,曾璐璐連路都走不穩。
雲州老闆挺不好意思的,陳文斌也沒有過分爲難他,相互間還留着臉面。不過曾瑤臉上卻很難看,還帶着淚痕,扶着妹妹走了一截最後叫陳文斌背下去的。
開車回到家裡,雲州老闆打電話過來說那件事已經解決了,順口又還提了句‘真真是以高價買進來的,剩下的錢我幫忙掏了,算是欠兄弟的一個情分’。好像是說自己幫了大忙一樣,陳文斌很鄙視,話既然點到很快掛了電話。
將瑤瑤兩姊妹送回了家,他還要趕回公司,今天爲了找到曾璐璐花費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時間,不過李德全也沒怪罪,知道陳文斌辛苦了,今天連着簽了兩個大項目。
曾瑤將妹妹扶進一個新房間,打了水幫她淨了身。曾璐璐臉上敷了一層層白白的粉,身上的衣着袒胸露背,跟差不多沒穿一樣。曾瑤真是快氣死了,險些看不過去,她平時怎麼教導弟弟妹妹的他們都忘了嗎?
本來是想教訓她一頓,可想到昨晚上妹妹還遭到過凌辱,估計也不是自願的,心裡便軟了。一邊幫忙擦着璐璐臉上的粉,一邊問,“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還像是個學生的樣子嗎?”
曾璐璐剛剛止了眼淚,又哭泣起來,想着自己的經歷就跟噩夢一樣難受地令人顫抖,“姐,我綴學了,這半年你都去了哪裡?爸爸媽媽不知道消息,你也沒有音訊,只有我跟弟弟相依爲命……”
纔好好的,曾瑤被這句話一說,眼淚又出來了,她希望這件事只是一個教訓,她還會想辦法讓妹妹上學的,也會找到父母,儘快給他們一個好的生活!
想到曾喬還不知蹤影,曾瑤強自打起精神,忙問了一句,“你在霓虹多長時間了,弟弟呢?”
“大概半個月時間,之前我跟弟弟在一個地方上班,我遞茶水、他洗盤子,後來是被人賣到‘霓虹’的。”
“你怎麼不讀書呢,跑到這裡來做什麼?爸媽給你錢是讓你做苦活嗎?”曾瑤也是氣急了,好不容易收住了勢頭詢問,“是誰?你告訴我,我去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