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救孩子,但不是爲了你。還有,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這裡有張卡,你生完孩子就走吧,走的越遠越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答應下來我現在就報120救護車,如果不答應,我們現在就走,你是死是活也不會有人管,明白嗎?”夏瑩蹲下來,從手拿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擺在木清面前的地上,並提出條件讓木清自己選擇。
木清愣了幾秒,心幾乎要撕裂,從來沒想過,居然要以這種方式離開他。可是如果不選擇離開,那麼孩子……賀留是那麼想做爸爸,孩子也是無辜的……
最後,木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狠狠地閉了閉眼點了頭,並且伸手緊緊握住了那張銀行卡,這就算是答應了。
“她說的對,孩子是我跟阿留的,田甜,幫我打個120。”夏瑩看木清下了決心是答應了條件選擇離開,這才嘴脣勾笑站起身來讓田甜給報了120來急救。
田甜拗不過,也怕出人命,就老老實實打了120。
“喂,120嗎,這裡是XX小區,有個孕婦摔倒了,你們趕緊派醫生跟救護車過來,趕快!”
“好的,我們很快就到!”
……
“好了,120已經報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到,我希望你不要忘記剛纔你答應過我的事!那張銀行卡上現在已經有了你的指紋,你就算反悔也沒有用了!”夏瑩說完這句話就和田甜一起走了,把木清一個懷着孕的人扔在屋子裡,身下還在滴血。
“喂,東哥,快聯繫醫生,我……我摔了一跤,出血了……”木清強撐起身體往前挪了近一米,費力地拿到電話,給東哥撥了過去,因爲他身體特殊,必須要熟悉的醫生才行!
“阿清,你怎麼回事!這怎麼.....”
“東哥,快.....快救救孩子......”
電話那頭東哥一臉不敢置信,木清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弱。
夏瑩跟着田甜回了田甜的家,一路上包括現在渾身都在發抖,她眼前都是剛剛木清身下出血的畫面,恐怖極了!
“甜甜,怎麼辦,孩子會不會有事......”夏瑩說話都開始哆嗦了,“萬一阿留知道怎麼辦?甜甜,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別擔心,我們不是已經報了120了嗎,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沒有在場證人,賀留不會知道的,就算那個女人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你不要怕,來,喝一杯,
冷靜一下。”田甜不慌不忙地從酒櫃取出上次夏瑩哪來的紅酒,拿了兩個高腳杯分別斟上些許,就端了其中一杯遞給夏瑩。
“你說的對,我不應該這麼慌亂,反而會露出馬腳。”夏瑩接過酒杯淺淺地喝上一口,努力平復自己慌亂的表情,“待會我就給家裡打個電話,就裝作還在生氣要回孃家住幾天不回去。”
“這就對了嘛,來,乾杯,以後呀,這賀留就是你一個人的,不用多想了,幹!”
“乾杯!”
田甜跟夏瑩碰了一杯,雙方都露出了會心的笑。
木清被送往醫院後,是東哥安排了熟悉的醫生給接的診,醫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跟白手套很熟練地把木清的褲子脫了下來,看了下出血的地方,然後大致做了一下檢查,就告訴東哥,孩子可能要早產,而且可能是難產,因爲肚子裡有兩個孩子!
東哥當時就是一臉呆滯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機器人一樣頭‘嘎吱嘎吱’轉向虛弱但卻清醒着的木清,“阿清,你肚子裡是雙胞胎爲什麼沒告訴我!”
“東.....東哥,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很難再有孩子了,所以,求你答應我,不要再讓其他的人知道,我想帶走一個。”木清斷斷續續地在醫生面前將所有的原由跟東哥說了個一清二楚,希望這件事情能被壓下去保密。
東哥實在無奈,只能點頭,醫生是他多年的熟人,當然也是會守口如瓶。
“那麼就送進急救室進行剖腹產,東哥,他有直系親屬在嗎?這個需要簽字。”醫生雖然戴着白口罩,說話倒是清清楚楚。
“我籤吧!”東哥接過後面護士遞過來的手術同意書,刷刷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木清就被推往了手術室。東哥在外面站了一會,也不知道是出於要對客戶負責的態度還是爲了此時正在手術檯上受煎熬的木清,他給賀留打了電話。
接到東哥那邊突然傳來的孩子早產的消息,賀留幾乎是嚇得要連滾帶爬地到了醫院的,夏瑩沒有跟着一起來,聽家裡傭人說是還在鬧脾氣,去了孃家住幾天,所以也還沒有聽說孩子早產的消息。
剖腹產手術還在進行,看着手術室刺眼的紅燈,他心如刀絞,爲什麼就是控制不住的擔心,雖然自己知道似乎關心的有點過頭了,卻是抑制不住。
“這是怎麼回事,才八個月還差一點怎麼就早產了!”賀留使勁往牆上捶了一拳,怒火以及擔心無處發
泄。
“恭喜恭喜,是個大胖小子,雖然早產,可身體很健康。”手術燈一滅,木清慘白着臉被推了出來,已經是精疲力竭昏了過去,隨後護士抱出了個嬰兒給賀留看。
抱起孩子,激動地眼淚不住地流了下來,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血脈,賀留心裡想着,不住地去看木清那張白的透明不見血色的臉。
沒一會,另一個護士過來告知賀留,說孕婦失血過多需要靜養,今天不能探視,然後就把孩子也抱去嬰兒房餵奶了。賀留留戀地看了看病房,沒辦法,只能先行離開明天再來探視。
沒想到他這一走,第二天等來的卻是人去樓空,‘木琴’早就已經離開。抱着自己的孩子,他站在病房裡愣的跟木頭沒有兩樣。
“賀先生,既然孩子已經出生,身體也很健康,並且一切並無不妥,那麼合約就此結束了,剩餘的合約金請在明後兩天之內結清。”東哥不冷不熱的聲音在病房響起。
“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賀留瞪大了雙眼,一隻手抓住東哥的胳膊。
“也許回家了吧,這我可不知道。麻煩您放手,孩子還在您手裡。”東哥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掰開了賀留的手,迅速離去。
其實木清當時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在那位給他接生的醫生的休息室裡面吊着點滴休息。
他留下的另一個孩子(也就是木小牧)因爲早產,腦部有點受損,需要在培養艙裡面待上一段日子。因爲搶救還算及時,孩子雖然在成長過程中會比同齡的孩子遲鈍些許,但是隨着慢慢成長會逐漸恢復。
之所以會讓大家配合他撒這個謊,就是爲了對賀留避而不見,因爲木清不敢也不想再摻和進賀留他們兩夫妻之間了,哪怕他再喜歡賀留,再忘不了賀留,他都得帶着孩子離開了。
賀留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去了木清的住處,這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木清之前住的地方大門緊閉,隔壁鄰居告訴他說房子已經轉讓出去,木小姐不在這住了。自此,他失去了木清的消息,一點聯繫方式都沒有了。
被綁着的田甜要交代清楚的事情到這就說完了,賀留聽完之後就一直很沉默。
表面沉默並不能代表什麼,賀留心裡是悔恨得恨不得殺了夏瑩殺了眼前這個賤。人,爲什麼當初沒有早點發現夏瑩的不對勁,如果當初能早點發現早點阻止,也許小牧不會變成腦受損,就不會比同齡的孩子遲鈍;也許,‘她’也不會就那麼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