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江承一之間也到了個平伏期,沒多大波瀾,也少了那種天天都要相守而膩的情緒。
但在一塊時,與他有好多逗逼犯二的事。
有一次,我們約好了一塊吃晚飯,是在下班前約的,他近日不忙,挺空閒的,人已在公寓裡等我。然後一下班我直接打車過去,敲門後自然是他來開門,卻見他就穿了襯衫和四角短褲,連條長褲也沒穿,我笑話他萬一來得不是我呢?
他說早在我敲門時從門洞裡確認過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讓別人看他“春光”,我嗤笑。
爾後他抱着我坐在沙發裡悶悶的樣子,我吃不准他是打算去外頭吃還是在家裡做,想問他時,他就開口說今天心情不好,打牌輸了好多錢。
我默了下,可能真是閒得慌,他最近經常打牌,夜裡時常我短信發過去,他都是在牌桌上。都說賭場上沒永遠的贏家,輸也是正常。但難得兩人在一塊開心,也不想去觸他黴頭,於是就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大腿說:怪不得你沒穿褲子,原來是褲子輸掉了啊。
他頓時笑了,點頭稱是。我又問:“那你穿這樣從賭桌上回來的?”他又說是,我故作驚慌地嚷:“那咋辦?你這光大腿都讓別人瞧光了呀。是要我去給你買條褲子回來呢還是幫你去找你朋友把你的褲子給贖回來?”
他說:“別礙那麼多事了,直接穿你的得了。”
說完就來扒我,在我的尖叫聲中,他將我狠狠吃了一回。回頭還一臉滿足的像在剔牙的老虎一般,從衣櫃裡拎出一條疊的整齊的長褲甩在我跟前,特拽地道:“瞧見沒?爺是有褲子穿的人!”
還有一次,早晨醒來,他抱着我說:他要放屁。我蹙了蹙眉,這人怎麼這麼粗魯的,於是我說你不要放在被窩裡,可他卻說我非要。於是真放了,而且還把被窩給打開了。
臭氣熏天......
時常想,如果生活裡全是這些犯二逗逼的事,不去考慮現實問題的話,那麼我與江承一是幸福的。可哪裡能事事盡如人意呢?
我成大齡姑娘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以前小學一老師跑上門來給她侄子說親,還領了人過來。一次兩次三次的上門來,我就特煩躁,她侄子不說長得如何,反正是不喜歡,也沒半點感覺。可這是我老師,又親自上門了,我不可能下了老師的面子。
原本一直也沒談到年齡上去,老媽都還客客氣氣的,後來一問是82年的。晚飯桌上,弟弟就生氣地說人家那麼大年紀沒女朋友,不是生理有毛病就是心理有毛病。然後老媽悠悠哉哉地回了句:82年的也就34歲,你當你姐還小才20呢?
一下子桌上沒了聲音,我聽得心沉了沉。
到底年齡被拿到了飯桌上來討論,尤其是自家人也沒顧及我面子。老媽在見我不作聲後,直接把話挑明瞭:“小芽,你自己說吧,到底在挑什麼?前前後後給你安排的相親也不少了,你要麼推脫有事,要麼匆匆見了一面沒下文,還有的是連處都沒處過一次就把人否決了。”
我抿了抿脣,低着頭說:“能不管我嗎?”
“啪”的一聲響,是老爸把筷子甩在了桌上,嚇得所有人都心頭一跳,我快速看了一眼,只見老爸臉黑的不行,把頭埋得更低。只聽老爸沉着聲說話,卻不是對我,而是對老媽。
“你還怪自個閨女?你看看你託人找的都是什麼樣的人,有的在家遊手好閒,沒個正經事在做,有的年紀大了小芽好多歲,還有的是家裡頭厲害遠近有名,小芽要真嫁過去,還不得受多少苦?”
我頓覺感動,老爸還是爲我着想的。可沒想他話鋒一轉,卻還是轉到我這來了:“小芽,你也該自個檢討,那小凌長得一表人才,去廣州工作據說也很順利,多次上門來提親,顯然是有誠意的,人家等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拗着不同意。”
“......”原來老爸是對那l滿意,滿心希望我跟他好呢。
老媽被老爸說了肯定不樂意,一聽他提l立即跳出來反對:“你也說是據說在廣州順利,誰知道真假?還有他現在工作重心都在廣州了,難道要我們丫頭嫁到那邊去?”
於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各執其見,眼見又要烽煙戰起,我一個立身站起,引來所有人的視線,“我吃飽了。”端起碗筷就走進廚房,又轉身走出屋子上了樓。
到得自己房間時,一下就泄了氣。我這脾氣估計也就家裡人能涵容,也不是我要甩臉色給他們看,實在是聽那些聽得頭疼之極。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感覺心臟跳得劇烈,有些胸悶,喘不過氣來。
之前這種情形也有過,安靜地躺一下就沒事了。可今晚註定不太平,我從樓下躲到樓上來,但外頭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把音箱開得巨大聲,關了門窗都吵得不行。
越來越煩躁,各種難受,而爲啥煩躁也不能說給江承一聽,那無疑是給他壓力,在逼他。於是我就只能憋着一股鬱氣,躺了半個點,實在睡不着,剛好老媽上來,見我正在推開窗戶問幹嘛,我說煩樓底下音響開太大聲,想下去把人音量調低或者直接報警,這是擾民。
老媽探頭看了看,回道又不是隻咱一家聽得見,人家都沒說,你去說什麼。都是街坊鄰舍的,讓我別瞎忙。
我也只是嘴上說說,不可能真下去關人家音響。拿了手機出來,手指劃轉半天也都遲疑在那,最後去書友羣裡抱怨了一通,然後有人勸我:“其實是你心不靜纔會如此,嘗試着靜下心來吧。”看着這句話不由發怔,一語中的!
底下的廣場舞天天都有在跳,每次回來也都是這般音量,之前不會覺得有多礙耳,可偏偏今晚覺得難以忍受。
我只能去看小說,把注意力全集中進去,等到眼睛酸澀不行時,放下手機閉了眼。卻難以入眠,廣場舞大媽早就停了,心臟也不再壓抑難受了,就是腦中亂哄哄的。
實在睡不着,索性起了身,打開電腦上網。有些話與閨蜜菱子不能傾訴,反而是素不相識卻關係密切的羣友要更合適些。因爲她們更能客觀地來看待一件事,而菱子則只會從我的角度來表達主觀情緒。
於是我在羣裡問了一聲有誰在?在得到幾個回覆後,就開始娓娓陳訴與江承一的現狀,但隱去了我有腿疾這事,只稱有特殊原因,她們雖覺奇怪也沒多追問。只是幫着我分析,提供建議,我在電腦背後露出微笑,就是這種感覺,喜歡她們的熱情,又不會觸及自己的底線。
聊完之後倒頭而睡,無夢侵擾。
我與江承一目前的現狀是:不光現實的壓力來得生猛,兩人相處也變得開始貧乏起來。除去週末偶爾相聚一起,平時閒暇時間再不會像從前那般拿着手機聊不完的甜蜜,就是到了晚上,我閒的實在無聊,發短信過去騷擾他,幾乎沒有一次立即回的,然後回過來都說在牌桌上,潛臺詞就是此刻不方便聊天。
一句話就把我激情給滅了,然後我只能越多時間窩在網上,跟羣友們瞎掰。時常被她們笑話我是太閒了,事實上我確實太閒,閒到一個人滿滿的寂寞。後來連週末時光也開始被剝奪,他常跑外地做業務,我就只能當個宅女。
然後羣友們勸說:小芽啊,你該出去走走,看看外面啊,別生活圈子就圍繞一個人轉。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赫然發現,自己的生活竟然真的已經變成全部都在圍繞着江承一轉,等他陪我吃飯,等他抽時間發短信,等他、等他、等他......全都是在等他做什麼,而我的空間呢?有多久沒與菱子一塊逛街了?有多久沒帶小叮噹出門玩了?
熱心的羣友邀請我去她們那邊玩,廣東、潮汕、江蘇等各地,就連寧小七也喊我去她東北,她一定盛情款待。唯有苦笑,我是個被經濟制裁的人,目前翻箱倒櫃也找不出一分私房錢來,而卡上可讓我動用的金額只有一千塊,怎麼可能來個長途旅行?
這都還是次要,沒錢我可以借,只要我開口,相信多得是同學願意借我,最主要的是家裡絕不可能會允許我離開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有種越活越倒過去的感覺,那年青嫩二十歲不到時,家人居然能同意我上深市工作,回過頭來年齡見長了反而把我給護在身邊。
總之在我有絕對空間之前,我是不可能出這湖北省。
但近距離的短途旅行還是能成行的,週末一家人去了木蘭山,一個多小時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