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外表斯斯文文的,彈起吉它來,竟然如此有魅力。”
望着臺上正忘我地彈着電吉它的駱天琪,張勁陽吹了下口哨。
夜風吹過,拂起她一頭秀髮,淡淡的月色下,那精緻的側臉線條顯得異常神秘與秀麗,而沉溺於彈奏快感的她,少了幾份平日的冷傲,添加了幾分熱情。
澎湃的樂曲將全場的氣氛推至最高點,臺下的觀衆都隨着音樂而起舞。
“可惜沒有帶小提琴來,否則,你就可以跟她一起在此臺上合奏一曲,只是想想都令人興奮不已。”張勁陽轉頭看着馮穎芝笑道。
“我很久沒有摸小提琴了,跟她一起表演,會被人喝倒彩。”她苦笑道。
“你會彈小提琴?”在一旁聽到他們的對話,駱志文驚喜地望着她,“不知什麼時候,有機會聽到你拉小提琴呢?”
她彎了彎嘴角,但笑不語,望着他的眼神令他有種自己說錯話的感覺。
表演完,駱天琪一臉意氣風發地走下臺,跟上臺前迥然判若兩人的模樣,看得出來,她真的很享受這次的表演。
在駱天琪的表演後,大家的情緒越來越HIGH,也不知是誰帶來了啤酒,就圍着一起喝酒猜拳,玩牌等,好不熱鬧。
一直鬧到晚上一點多鐘,在駱百齊說了明天還有活動後,大家才各自回自己的帳蓬休息了。
馮穎芝是跟駱天琪住一個帳蓬,當她拉開帳蓬時,發現對方已經在裡面了,正跟人講電話中。
“......我都說了,現在我不在市區......不是,你就不能好好聽人說話嗎?”
察覺到她走了進來,駱天琪下意識噤聲,接着跟電話另一頭說了句,“等會再說。”就站起身,拿着手機,走出帳蓬。
一直走到沒有人的地方,駱天琪才停下腳步,把手機放在耳邊,“喂,喂......”這才發現對方早已經掛斷電話了。
“可惡!”
瞪着手機,她氣得臉色泛白,緊攥拳頭,死江蘇!竟然掛她電話,都說讓他等一會兒了,這也不肯等,好呀,有種以後別再來找她!
“氣死我了!”一想到剛纔在電話裡,江蘇跟她所說的那番話,就火冒三丈。
什麼叫如果不跟他走就分手?什麼叫不夠愛他!
如果不愛他的話,她會這麼痛苦,如果不愛他,她會冒着跟父親作對的風險,跟他一直來往至今嗎?
好呀,分手就分手,她纔不稀罕!她堂堂駱家大小姐還愁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要娶別的女人就娶,本小姐不稀罕!你敢娶別人,我絕對不再理你!我就去找十個,一百個男人,然後,把你忘掉。”
氣不過的她,對着面的河流大喊道,接着狠狠地用腳踢着地上的沙子,忽地右腳用力過度,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向前傾倒。
“可惡!就知道欺負我,死江蘇,我恨死你了!”
跌坐在河裡,她竭斯底裡地用手捶打着水裡,濺起的水花將她的衣服都弄溼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打了個噴嚏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水裡,而且整個身體都溼透了。
想站起身,一陣暈眩忽地襲來,她用手扶着額際,繼續坐在水裡,等待這陣暈眩過去。
“你沒事吧?”
恍惚間,她聽到有人問道。
才徐徐擡起頭,模糊不清的視線間,出現了一張帥氣的臉孔,過了幾秒鐘,她纔看清楚,眼前人赫然是張勁陽。
“你聽不聽到我的話?”見她只是呆望着自己,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依舊毫無反應,不由地嘀咕着,“不會是睡覺了吧?”
聽到這話,她終於回過神來,對上他如懸掛於天際的星辰般閃亮的眸子,她心中一蕩,卻在看到他嘴邊那抹笑容時,一抹羞赧閃過臉上,隨即怒氣涌上眼底。
“扶我起來。”
本想自己站起來,卻發現四肢無力,她擡高下巴,高傲地吩咐他。
臉色變得挺快嘛,剛纔還像是一朵楚楚動人的小白兔,轉眼間又變回高傲的波絲貓了,他暗咋舌,卻依言伸手扶她起來。
“你這麼晚,一個人走來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關心地問。
“我做什麼,與你何關?”對於他的關心毫不領情,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走上岸邊,徑直朝她的帳蓬方向走去。
“我只是關心你而已。”他跟着她身後,“你看,剛纔如果不是我的話,你還不知道要坐在水裡多久,如果着涼生病了......”
“你好煩。”她停下腳步,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語。
“別以爲爸跟大哥喜歡你,我就會喜歡你,別作夢!像你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自以爲自己長得帥,又油腔滑調,到處留情,以爲討好爸他們,就可以佔我們駱家的便宜。
告訴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喜歡你的,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在我的眼中,你什麼都不是,就算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嫁給你!”
拋下決絕的話,她不再理會他,掉過頭,走回帳蓬。
望着鑽進帳蓬的她的背影,張勁陽伸手抹了抹臉,上面彷彿還留着她剛纔噴過來的口水呢。
突地,一陣輕笑聲在身邊響起,他轉過頭一看,果然看到馮穎芝正一臉壞笑地瞅着自己。
“你還沒睡?”一絲尷尬自他臉上閃過。
“睡了就錯過這場好戲了。”她雙手抱胸,臉上帶着促狹的笑容。
“你沒聽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他有些懊惱地瞪着她。
糗死了!竟然讓她看到他被駱天琪拒絕的情景,以後她還不拿此事來取笑他嗎?
“我也不想聽呀,可你們說得這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能聽不到嗎?”她擺出一副我也不想的表情。
“其實,我也很替你不值,明明你長得帥,又事業有成,卻被人家說得一文不值,唉,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回去後,姐姐我幫你介紹一個溫文嫺熟的好女人吧。”
被揄揶的他,一張臉彷彿就要爆開,想要發作,眼眸一轉,嘴角微微彎起,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何必這麼麻煩,既然你這麼關心我,何不親自來安慰我受傷的心靈,相較於其他女人,我還是更中意你呢。”
見他一臉色眯眯地走近她,她也不理他是真是假,都不再奉陪了。
“我還是先回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走呢。”
說罷,轉過身,飛快地跑向帳蓬去。
回到帳蓬裡,她發現駱天琪已經換過衣服,躺下睡了。於是,她也鑽進自己的睡袋裡。
馮穎芝是被一陣呻吟聲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四周的光線有些昏暗,望着陌生的環境,過了好幾秒鐘纔想起,自己身處帳蓬裡。
擡手看了看手錶,原來才六點二十分而已,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正當想再次矇頭睡覺時,剛纔吵醒她的那陣呻吟聲再次在耳邊響起,她迷惑地轉過頭看了看,才發現呻吟聲是由旁邊的駱天琪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