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皇上出了聲,衆大臣紛紛停止了議論,暫時安靜下來了。
拉赫爾大夫高聲道:“皇上!蘭德公主是我們樓麗的一顆最閃亮的明珠。她跟我說過,駙馬非孔焰冥先生不要。您看這……”看向孔焰冥的眼神變得有趣多了。
孔焰冥也做出了一個爲難的表情:“老八!你倒是出個主意幫幫遲玫呀!”
端木卓仁瞥了她一眼,脣邊的笑意第一次明顯了許多:“當然是讓皇上再賜一次婚,來個齊人之福了。讓公主和楚邀姑娘一同嫁進王府。”孔焰冥無非是想名聲大噪。一天取倆媳婦,再加上她自己剛纔的那一番話,相信過不了多久她的目的就能達到了。
端木匯傑這一次連問都沒問,就直接發了口諭。
孔焰冥如願以償地嘆了一下,說:“如此,那就請蘭德公主上場吧。本王早就拭目以待了”。
拉赫爾大夫面帶無奈,揚起雙手高聲拍掌三次。
在衆人的期待中,蘭德公主的隊伍終於出現了。只見一支紅衣少女有二十人左右,全部身着紅色紗衣,臉上蒙着紅色紗巾。這些少女正值青春妙齡,雖然都蒙了面紗,但是仍能看出她們的容姿。影影綽綽似神似幻,勾起人想挑開她們面紗的慾望。
中間有兩個少女,一頭一尾並排着搭着竹竿。竹竿之上半臥着一個如仙子一般的美人。美豔的紅衣半搭半合,豔色的衣服,冷傲的俊臉。蘭德公主的身體隨着竹竿一顫一顫的,凹凸有致的玲瓏體態更平添出一種誘人的性感。那雙白皙的裸足,在紅袂下顯得吹彈可破。
一個個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自己就是美人身下的那根竹子。
孔焰冥是女子,自然不會在迷戀的範圍之內。不過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稍稍出神的端木卓仁聽到她的輕嘆,不由得覆上她的手,輕聲說:“今年你十五,想不想過一個及笄之禮?那時,可以讓滿城的
人被你折服。”她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因爲她氣質變幻莫測,或怒或笑或喜或嗔,都有她自己的一個閃光點。她就像一顆鑽石,每一面都是閃耀奪目的。
“是嗎?可是我想現在就讓所有人被我折服。”孔焰冥喃喃道。
“公主真不愧爲樓麗第一美人。”一個溫潤的聲音,高聲從殿外傳來。語氣舒緩,似一縷春風拂面而來。“可惜,公主的美太過粉飾繁瑣了,雖冷傲性感,但是絲毫沒有少女的情懷。真是可惜了……”
聽着這個聲音,端木卓仁感到自己手掌下的有一絲顫抖。
孔焰冥一把拿過端木卓仁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接着一位白衣美少年,跨欄而出,高聲道:“正一品天師楚翼想皇上請安。”他沒有下跪,如同孔焰冥一樣的驕傲,因爲他是龍肆。
殿上的端木匯傑笑道:“天師怎麼來得這麼晚?一個節目都已經演完了!哈哈!快快入席吧!”
龍肆走向楚琴旁邊的座位,根本不多看一眼殿中央的美人公主。只是道:“聽聞樓麗的瑰寶到了都城。楚翼自是在忙着準備,能與之匹敵的禮物了。初虞國怎麼能在美人上面遜色於樓麗呢?”脣邊的笑意淡淡的,雖然看着可親,卻有着化不開的疏離。
“喔?”端木匯傑很配合的道:“不知道天師準備的什麼禮物?”
龍肆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衝殿外吩咐道:“講四季屏呈上殿來!”
隨後,便有八個人擡進一屏四季屏,正好與蘭德公主立於並列。
四季屏,顧名思義,上面畫的是關於四季的。但這屏上的四季圖,畫的則是一個少年——孔焰冥。
春圖上,“他”穿着一身慘綠羅衣,頭髮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富貴人家的霸氣浮華,而是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薄涼氣息。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玻璃。慘綠少年垂着無懈可擊的側臉,輕嗅着面前的一
支玫瑰。姿態嫺雅,尚餘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整幅圖,都有一股青春的少年風采。
夏圖中,“他”風流地坐在荷花池邊的假山上。雪白袍服,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願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樹影。墨黑長髮,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挺直的脊樑,好像這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着巨大的堅韌力量。皮膚白皙是崑崙山裡潔白的雪蓮,他的眸是天上之巔神聖的池水。
秋圖上,“他”一襲紅衣,倚坐在楓樹下,輕發隨風飄拂,一雙碧水寒潭般的幽深空靈之眸,充滿了極致的一種冰涼。猶如櫻花瓣美好的脣上還沾着淡粉色屬於石榴的汁液,曖昧妖異,嫵媚多情,卻又淡漠疏離,冷酷無情。
冬圖上,“他”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上面繡着雅緻竹葉花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白玉髮簪交相輝映,巧妙地襯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氣質。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尖細的下巴微微擡起,丹鳳桃花眼半眯着,眼中的璀璨只望想近旁的一株寒梅。他背後的案臺上放置的香爐,青煙正嫋嫋升起。
只是四幅圖,但足以讓人挪不開眼睛。
蘭德公主並沒有看着這四幅圖,只是出神地看着孔焰冥本人。
端木卓仁面無表情,只是掃過孔焰冥的表情後,便奪回酒杯,自己倒了杯梅酒品嚐。只是掌下沒有了孔焰冥的手。
龍肆大聲笑道:“不知,各位大人覺得這禮物如何呀?”笑語依舊溫和,但卻成功地讓衆人回了神。
寒暄聲恭維聲交織成一片,紛紛向孔焰冥衝來。孔焰冥只是狀似耐心的回笑答禮謙虛。蘭德公主的神色未變,一直冷冷地看着孔焰冥,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衆人忽視了。
拉赫爾走近公主,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孔焰冥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