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在乎。
一些事情，我們只是感動了自己罷了。
人頹廢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慢。
那幾天，對我來說彷彿比這二十餘年還要漫長。吃的，是殘羹冷飯，白雪瑩只安排了一個叫做小玲的女人看着我。
小玲不愛說話，對我也很冷淡。
楚雲天也沒有再來看過我。平安夜那晚，小玲扔給了我一些露骨的衣服，：“我們小姐說，你要把自己給洗乾淨了。好送人。”
那些衣服，暴露的不行。而且那麼大冷天的，不要說厚，起碼也是長袖吧。她給我的顯然是夏天的裙子。後背上還是透明的蕾絲。
“我不會洗的。”我說。陣協餘技。
“我們小姐說，你不洗也得洗。今晚就把你送給金老爺，還能換個人情呢。”
門開着，我把小玲推倒在地，自己偷跑了出去。逃出去，纔有機會。
可是，很快。白雪瑩便帶着一堆人過來搜我。
“站住。你給我站住……”後面，一堆人在追我。我就像個逃亡的犯人，在亡命天涯。可笑的是，我明明就不是犯人。
前幾天的虐待，讓我的身體更差了。是身體更加消瘦了起來。
我祈禱着，上天會給我伸出一隻手來，可是祈禱終歸是祈禱。他們攔住了我的去路。
“看你往哪跑。沈晚清。”一輛小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白雪瑩從車裡走了出來，：“把她給我帶回去。今晚，她可是主角呢。”
我被強迫性失去洗了澡，白雪瑩說，如果我不自己去洗，那麼她就讓幾個男的服侍我洗。
洗完澡，穿上她給我準備好的衣服。“喲。還不錯嘛。呵呵。瘦是瘦了點，不過好歹也算是有肉。還過得去。”白雪瑩走到我身邊打量着我，：“把你送走了，就再也沒有狐狸精可以和我搶雲天了。”
“楚雲天呢。我要見他。”
“見？可惜人家楚少已經放棄你了。你見他有什麼用。”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個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過我幫助的人，會把握推向地獄。
直到白雪瑩把我弄上車來到金家的時候，我放棄了，楚雲天真的是放棄我了。真的是……
我坐在車裡，哭花了我臉上的妝容。“白雪瑩。你逼良爲娼。就不怕遭到報應嗎？”我淡淡的開口，聲音已經開始有點嘶啞了。我想哭，想放聲大哭，可眼淚一直忍着，直到真的忍不住了。
“逼良爲娼？沈晚清，你說說你是良嗎？你明明是娼，爲什麼要說自己是良呢？還有，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雲天的，誰能保證？和你上過牀的男人，貌似不止一個吧。”白雪瑩在我耳邊細語。
金家。
第二次進入金老爺家裡，我心裡很恐懼。李小明和陳娟都和金老爺在一起，這一次。我是不是……在所難逃。
“是白小姐啊。歡迎歡迎……”我又看見了金老爺，他和以前一樣，習慣性的玩轉着手中的兩個水晶球，一手抽着煙。“哼。金老爺。我說話一向算數。我說過要送你一份聖誕禮物。”
“白小姐。費心了。”
“來。還不把人給我帶過來，讓金老爺看看。”白雪瑩讓人把我帶到了金老爺面前，金老爺看着穿得全身不剩多少衣服的我，色眯眯的看着我，：“這是……”
“怎麼，金老爺不喜歡這禮物嗎？我可是聽人說金老爺您還在黑榜楚懸賞任務來抓這個女人。”白雪瑩知道的還真不少。
金老爺一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白小姐啊。白家有你這樣的才貌兼備的女兒，還真是白家之幸啊。”
“這禮物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
“白小姐。以後有事用得着金某的，只管說一句話……”
“好。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祝你聖誕節快樂……”
金老爺送走白雪瑩，我被留在了金家。
那時的我，目光已經暗淡了下來，我死死盯着地板上的花紋，目不轉睛的看。
“乾爹。你想要怎麼處理她？要不，交給我吧……”
“交給你們？阿娟。你是忘記了上次的痛了是吧。”
“乾爹。我……”陳娟不好再說什麼。“把她給我帶回我房間裡來。其他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知道了。乾爹。”陳娟恭恭敬敬的回答。
陳娟拉着我，把我帶回了金虎的房間，：“沈晚清。真是沒想到，你兜了那一個大圈子，最後還是和我一樣。呵呵。你以爲你不說話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今晚，你死定了。我看誰來救你。”
“你知道金少爺在哪嗎？”我開口，沒有看她。我只想知道答案。
“金少爺已經被幹爹給送到國外去了。怎麼，你還希望他來救你？我勸你還是別想了。”
“他好，就好。”我說。
“呵呵。你還挺擔心金少爺的。我看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免得到時候落得和葉雨一樣的下場。不過那樣也好，就算乾爹不對付你，爲了阿明。我也不會放過你。”
“阿娟。你出去吧。”
“知道了。乾爹。”陳娟不再和我說話，走了出去。金虎走進來，關上了門。滿臉橫肉的朝着我走了過來，：“怎麼樣？小野貓。逃了那麼久，和我鬥了那麼久。還是回到了這裡。你覺得你逃得掉的嗎？”金虎捏起了我的小臉，見我不說話，轉身去櫃檯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了我一杯。
“怎麼，怕我給你下藥？”他見我沒有伸過手去接，問我，：“放心吧。你現在已經逃不了了。而且，我一般不喜歡用藥。我喜歡主動性強的女人。”
我接過酒杯，一滴未沾。
“你想怎麼樣？”
“你說我想怎麼樣？沈晚清。你害的我兒子和我反目成仇，害的我手下慘死街頭。還敢教訓阿明。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燈一滅，玻璃杯摔地的聲音，我聽着那清脆的玻璃聲，似乎可以想想那一杯紅酒撒了一地是怎樣一種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