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向我伸過來,把我按在廚房的瓷磚上。
“雲天。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騙你……”
“我都聽見了。你還要狡辯嗎?沈晚清,我那麼相信你,你就這樣對我嗎?女人果然都不可信。”他推開我,走出了廚房。看見餐廳上我已經準備好的晚餐,把我辛辛苦苦做好的飯菜都那樣全部掃落在地,:“沈晚清。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留給我一個熟悉的背影。
我懵掉了,衝過去,從背後緊緊的抱着他,:“雲天。我沒有騙你。我沒有想過要害你。”
眼淚,滴落在他的西裝上,我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地板上,一片狼藉。
阿玉在收拾着。
楚雲天掰開我摟着他身體的手,轉過身來,:“沈晚清。你還真是能演戲。怪不得一進去金鳳凰那會就能是吸引到金世城的目光。你那麼有本事,怎麼沒去做演員呢?”他用手指捏起我的下巴,我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型都已經被他弄得變形了。
我覺得自己好可憐,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我竟然成爲了一條可憐蟲。
“楚雲天。不管你怎麼看我,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是現在我真的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沒有。我沈晚清,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想過要騙你。”說出這句話,我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奈。
我頂着罵名,頂着心裡的罪惡感和他在一起,可是上天過於殘忍。我寧願什麼都不要,甚至連尊嚴我都可以不要。上天還要這樣來玩弄我。
“沒有嗎?夠了。沈晚清。你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起初我還覺得你挺可憐的,被男朋友耍得那麼爽。現在看來,你也是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楚雲天。我犯了什麼罪?難道愛你也算是一種罪嗎?”我苦笑,可心裡卻早已經忘記了該怎麼笑。笑,又是什麼?痛又是什麼?
楚雲天丟下我,一個人開着車就走了。
任由我在車後面怎麼喊,怎麼哭。他都不曾把車子給停下來。
還沒到元宵節,喜慶的味道還在空氣中瀰漫,可我渾身卻散發着一股來自地獄的死亡之花的氣息。我想用盛放在鬼門關的曼珠沙華來形容自己,或許是再合適不過了。我纔多大?這樣的年齡本該朝氣蓬勃,本來充滿生機……可惜那麼好的花樣年華,卻活生生的被我活成了死氣沉沉。
青春,這個詞。或許從來就和我無關。
我跟在楚雲天的車子後面一直跑,一直哭,只是希望他可以相信我。
除了他,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連他也不要我,那我還有什麼勇氣支撐我活下去?
房子裡的暖氣和外面的冷風簡直就是一個夏一個冬。
我穿着極薄的衣服,跑在公路上。直到我跑不動了,再也追不上他的車影……
楚雲天,你真的不要我了嗎?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蹲在公路邊的雪堆裡,抱頭痛哭。
耳邊,再也聽到車子開動的聲音,那個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楚雲天,爲什麼?我選擇相信你了,而你卻不相信我。剛纔的電話,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我越想越頭痛。
一個人站起來,看着夜空中冷若冰霜的寒月,雪地上,倒映着我那模糊的身影。我問自己哭夠了嗎?愛情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嗎?楚雲天……他,對我而言,又真的是那麼重要嗎?
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是的。很重要。甚至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
因爲我是一直跟着楚雲天的車子跑出去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在我身邊經過的每一個路人都用很異樣的目光看我,好像我是那個對着有錢人死纏爛打的不要臉的女人。
寒風中,一個熟悉的聲影站在我面前,:“喲。怎麼。被男人甩了啊?嘖嘖。看上去還真可憐呢。追着男人跑。沈晚清,可真有你的啊?”
金虎的車子就停在我面前,剛纔那話是陳娟那個三八說的。
我沒打算理金虎他們,一直往回頭。“清兒寶貝。你看看你,跟着楚少有什麼好的。這人家根本就把你當成是一樣東西。要的時候就叫你。不要的時候鳥都不鳥你。你說要是當初你跟着我,跟着乾爹。還會遭受這種罪嗎?”
“陳娟。你tm的給我閉嘴。”
“小野貓……”金虎在車裡叫着我,:“阿娟說的沒錯。你看看你,爲了楚少又流產又被人拋棄的。倒不如跟着乾爹。乾爹肯定會比楚少對你好幾百倍的。”
“你們做夢。就算要我成爲楚少的奴隸我也願意。金虎,我告訴你。葉雨的事情,我跟你沒完。我想你也不想因爲我,而失去你唯一的兒子吧。”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金虎啞口無言,金虎是他唯一的兒子,更慶幸的是金世城好很愛我。
“沈晚清。”陳娟見到金虎被我氣的臉色發青,也不想再說什麼,:“你也別太囂張了。現在的你不過就是一個廢物。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會看你一眼的女人。乾爹讓你跟着他,那是你的福氣……”
我一嘴口水吐到了陳娟的臉上,:“我不是你。甘願成爲男人手中的玩物。給我滾。滾啊……”我隨地抓起一把白雪,像一個瘋子一樣的朝着金虎的車砸了過去……
路人看見我發神經的樣子,都在竊竊私語。對於旁人的看法,我早已經不在乎。在z大的時候,還有什麼沒有聽過的嗎?罵我是表子的都有。
走了許久,我終於回到了別墅裡。
燈光有些刺眼,剛纔在外面把我的身體都凍僵了,回到別墅才感覺溫暖了許多。
阿玉還在收拾着地板上的殘羹飯菜,本來那麼一點東西,要是平常的阿玉早就已經收拾好了。我走進去,纔看見阿玉的手已經被割傷了。是啊。滿地的碎片,不被割傷才奇怪呢。陣以剛號。
“阿玉。我來吧。”我抽出一些紙巾給阿玉,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撿那碎掉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