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宿土地廟

難道!

二人看向那尊土地爺爺石像。那石像哪是什麼土地爺爺!石像面目猙獰,眼露妖光。根本就是妖孽!

“大膽妖孽!敢在你姑奶奶面前作怪,找死!”紅珠飛身就一腳,踹向那妖孽。那妖孽立刻現了真身,飛身要逃。

小玄飛身堵住他,迎臉就是一掌。那妖精被拍落在地,噴了好幾口血。

“兩位饒命,兩位饒命!”那妖精一身黑衣,細眉黃眸,眉心有青色水紋印。妖精立刻跪下,磕頭叩拜。

“你是個什麼妖?爲何在此地害人?給我從實道來。”紅珠大喝。

“我是山中的一條蛇精,三百年前修成人身,之後下山遊蕩。一百年前來到此地。”那男妖道。

“那你爲何不好好修行,卻在此害人?”紅珠問。

“因我道法低微,常被道法高的妖精欺負,所以才修習這道行增長快,卻害人的法子。”那男妖答。

“哼!你這小妖真是目光短淺,這害人的法子可增長功力,也可增長了孽障,孽障變會化做天劫。孽障越深天劫越重。真是愚蠢!”紅珠冷哼。

“啊!”那男妖驚叫!金黃色的眼中波光閃爍。他並不知道這些,而且那個叫他習此法的人,並未提及。難道!那人要害他。“哈哈!”男妖苦笑一聲,那人憑什麼妖幫他!原來如此。而後黃瞳中燃起怒火,此仇他必報。男妖腑在地上的雙手緊緊握住,似在宣誓。

男妖的動作皆在紅珠二人眼下。想來,這又是一個受騙上當的好孩子。可嘆!

紅珠可不管他是何心情,做懷事不被他看着就罷,可偏偏動到她頭上了,書生可是她現在的宿主,借宿在他竹箱的宿主!紅珠大喝:“你還不速速放了書生的魂魄。”

“是。”男妖憶苦的思緒被打破,但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他只能蔫了。

男妖張開嘴巴,一縷白煙自裡面飄出,飛入書生的鼻腔。

紅珠扶起書生,讓小玄拿起竹箱,二人準備離開。紅珠走了急步,復又回頭。看着那準備起身的男妖,又言:“修行之法沒有接近,你且出山苦練,纔是正道。”

男妖聞言不上不下的僵在那裡。片刻,他直起身,向已走遠的人拱手謝過。後化身爲青煙遁去,身後的土地廟也隨之化煙而散。

第十一章

紅珠將書生背至百米外的集鎮,找了客棧,訂了客房。

客房中。

紅珠一手扶着自己的老腰,一手錘着痠痛的肩,眼露兇光,瞪着安然入睡的書生。這書生欠自己的可大發了!自己救了他兩次,也背了他兩次。按照凡人的想法,他就是以身相許也不能報她的恩情。只是以身相許是什麼意思?紅珠還在琢磨。

“你說這書生怎麼還不醒?”紅珠看着一旁在椅子上假寐的小玄,問道。

“你可以去叫醒他啊!”小玄眼皮都不擡一下,冷冷的說。

“哼!”紅珠衝他舉拳作了個找打的姿勢。但小玄一直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對自己還是十分好的。這樣想來,紅珠收起怨念。轉身去喊書生了。

“書生,書生!”

一個聲音如魔咒一般在白澤耳邊想起,白澤努力睜開眼睛,額角血管突突的直跳,整個腦袋疼痛欲裂。白澤睜開眼睛。眼前有一人影晃動,由模糊漸漸清晰。那人是一個紅衣女娃,黛眉杏目,脣紅如櫻。十分眼熟!

“姑娘是……”白澤聲音沙啞,只說了三個字,喉嚨如刀割般疼痛。他這是……

染了風寒的樣子。

“你睡懵了吧!我是就了你兩次,你的大恩人紅珠!”那女娃子衝他大吼。

“紅珠?”白澤看來那人,細細的想。那個力大無窮、能算卦測字的女俠!是啊!真的是紅珠姑娘。白澤猛然警醒。

他這是在哪裡,他明明記得,昨晚爲了躲雨,夜宿土地廟。白澤在看這裡,木色桌椅、極簡的擺設,正是客棧無疑。那他是怎麼到這裡的?他一點記憶都沒有。白澤用力甩甩自己昏沉的腦袋,意圖讓它清晰一些。

“是姑娘帶在下到客棧的嗎?”

這人還算不笨,紅珠暗暗慶幸。“當然,我可是背了你好常一段路,現在還腰痠背痛着呢!”

“如此多謝姑娘了,在下”白澤本要起身施禮,然頭昏腦重,四肢乏力,又跌回牀上了。

“你怎麼了?”紅珠看着那書生,他面色蒼白,眼眯無神。莫不是因爲被那蛇妖吸了魂魄所致,傷了原氣。

“姑娘不必擔心,在下是染了風寒。”白澤慢悠悠的說道。

“風寒!”那什麼?沒聽哪個妖精提過風寒是什麼東西。

在白澤聽來,像是在問他爲何會染風寒。白澤答道:“想是昨夜雨後天涼,在下貪睡所至。”

“那要如何?”紅珠懵懵懂懂,其實不懂。

“勞煩姑娘請小二哥去找副治風寒的藥。銀子在竹箱之中。”白澤道。

“嗯!”紅珠點頭,她知道銀子在箱子裡,今早入店掌櫃的要壓金,她與小玄又身無分文,所以翻了他的竹箱!咳咳!她知道未經人允許,翻人東西不對!這也是迫於無奈之舉。

紅珠拿了銀子,出門去尋小二哥。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小二哥端來了一碗黑糊糊的湯藥。

因爲生病,三人在這客棧中又住了整整七日,銀子也用的所剩無幾。然回家的路還需三日路程。無奈之下,白澤準備出去擺攤賣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