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魚趣事
第二天,是全村相約的出海打魚日。一大早,白家人就起來了。紅珠也拉着小玄跟了出來。紅珠聽聞白父要出海打魚,十分興奮,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白家人大驚失色,急忙勸阻。出海打魚十分危險,海上驚濤駭浪,兇險無比。就連村中的漢子每次出海,都如與天搏命,若非生計所迫,誰也不願做這等兇險的買賣。
“孩子,海上兇險萬分,說遇上風浪就遇上風浪,你乖乖留上家裡陪奶奶。”白奶奶一把抓住紅珠的手道。
“孩子聽奶奶的話,留在家裡,不許去出海。”白母道。
“紅珠姑娘,天一黑魚船就會回來,那時我同你一起去看打回來的魚,如何?”白澤道。
“好孩子,你還是乖乖在家裡吧。”
白家人好話說盡,嘴都要磨出泡了!可紅珠還是呵呵一笑,決定了要出海。
她聽說大海是龍王的老家,既然來了,她當然要好好見識見識。
哎!哎哎!哎哎哎!
白家人哎聲連連,特別是白澤!
看來他們是無法改變紅珠的想法了!那他只能陪她一道去了。雖然家人疼愛,從未捨得他出海!
白澤同家人說了自己的想法,“父親母親奶奶,讓我陪紅珠去吧!我可以照顧她。”
白家人不淡定了!什麼!他們家的寶貝疙瘩也要出海!那怎麼行?
“不行。”
“不可以!”
“不許去!”
白母白奶奶死活不依。這次就連父親也不幫白澤了。這孩子剛剛中舉,光耀了白家門楣,他還指這他做狀元老爺呢!這出海之事決對不行。
紅珠看看天色,若他們在這樣下去,豈不當誤了她出海遊玩!
紅珠暗暗掐了個決,將白澤定住。一手拉着小玄,一手拉住白父出了白家小院!並大聲留下話:“書生,你乖乖讀書,我和白伯父會帶大個的蝦和蟹回來得。”其實她是想抓蝦兵蟹好嗎!
白澤看着漸行漸遠的三人,自己卻擡不起腳,邁不動步,心中急火直燒!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動不了!莫非是紅珠姑娘!她怕自己出海母親和奶奶擔心,才定住他?也只有紅珠姑娘有這個本事!
白澤看向那紅色的背影。紅珠姑娘一直都是這樣迷神秘而高不可攀!雖然她性情溫和、精靈可愛的像個鄰家妹妹。
他其實對她的家室背景其實一無所知。他記得初見她時,他以爲她擺攤算卦是江湖騙子。在她救了自己之後,他奉她爲她心中的女俠。再到他們身無分文,她接下趙家的抓鬼生意,他肯定她是某座山上的女道士。他看着她一點一點揭開自己的面紗,她卻從未主動對他提起過自己的身份。或許他從心裡就怕知道她的身份,或許自己喜歡上的就是她的-不可知!
她不說,他亦不願意打破。
東海邊,人潮涌動,紛紛向海邊的大船聚集。海面,一望無跡的海水蕩着微浪,綿延流淌到天的盡頭。水天相接處,紅紅的太陽剛剛升起,太陽的光輝映到海水之上,波光粼粼的。
海灘上,紅珠放開白父與小玄,撒開了腳丫,奔向廣闊無垠的大海!
海浪一浪一浪地拍打着沙灘。足有一棟房子大的大船停在海邊。海是藍的,天也是藍的。太美了!紅紅不由感嘆!
“小玄,你快些啊!我要先上去大船看看了。”紅珠一邊跑着,一邊回頭衝慢慢悠悠走着的小玄喊!她的聲音裡載滿了歡樂!
小玄看着那在沙灘上奔跑的紅色身影,她像極了飛舞得紅蝶,那樣歡快,那樣動人!小玄嘴角上揚,綻出了笑容。小玄摸摸自己的臉頰,他發現他越來越愛笑了。
一衆人等船之後,衆人都以各種奇怪的眼色往着紅珠與小玄。紛紛低聲議論。
“他們也要出海,是瘋了嗎?”
“嗯嗯,我也這麼覺的!”
“這小女娃不是白澤領回來的嗎?我一直以爲她是白澤的相好!”
“什麼,還有這事!”
“出海等於和天搏命,這小丫頭和小娃子難道有什麼大本領!”
“我聽說這女娃子救了白澤的命!”
議論聲如蒼蠅繞頭,甚是煩人。
船倉中,白父向村長說了紅珠與小玄也要出海的事。村長黝黑的臉色更加黝黑!當即吹鬍子瞪眼,怒聲如雷。
“她不要命了吧!出海是兒戲嗎!真是胡鬧!”
白父在一側不停的點頭哈腰,好話說盡。
過了一會,村長與白父走出船倉。村長只是看向紅珠與小玄一眼,陰這臉冷哼了一聲,便吩咐大傢伙開船起航。
白父走到紅珠與小玄面前,衝他們露出微笑,告訴他們。村長已經答應了,但是他們要乖乖的待在船倉裡,不能給大傢伙添麻煩。
紅珠呵呵一笑,暗想,待在船倉裡多無趣!等一出海,她就是再船上跑圈,他們還能將她扔下去不成!
人羣中立刻譁然聲四起!衆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村長竟然默許了這二人一同出海!太驚悚了!
村長將這一且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嘆息,真不知道他同意她們一同出海,是對是錯!
“咳咳!”村長大聲作咳,人羣中立刻鴉雀無聲。“準備出海吧!”
衆人立刻各思其職,起矛的起矛,揚帆的揚帆,划船的划船。船上衆人立刻忙碌了起來。紅珠與小玄也被村長趕進了船倉。
大船開始離開海岸,猶如一隻巨大的鯨魚,迎着初晨的陽光,向海中央進發。船底衝開的水花在船後流下一條白白的水波。
魚船道中午時分纔在一處海域停下。紅珠早已迫不急待的拉着小玄出了船倉。甲板上,大傢伙來來往往,均忙着扯網撒網,而特別勒令紅珠不許出船倉的村長伯伯,也早已忙的顧不上他們了。
紅珠和小玄繞過衆人,來到船頭。紅珠扒着船欄,探着身子看向船下的海域。紅珠看着深藍色的海水,海水蕩着微浪,一浪一浪地拍打着船身。不知道龍宮是什麼樣子,水裡的宮殿,難道是水做的嗎?紅珠努力瞪大眼睛,想要將海水看穿。然而,入眼的除了海水還是海水!紅珠皺起眉頭,嘟起嘴,她一腔熱情地想來看龍宮,然後抓蝦兵蟹將的願望,難道就這麼被現實殘忍的打破了嗎!?好不甘心啊!
“你就是將腦袋扎進水裡,也不會看見龍宮的。”一旁靠在船欄上,悠哉悠哉的看天的小玄,冷冷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紅珠美眉緊皺,看向他。他又知道!“那你說怎樣才能看到龍宮?”
小玄看向他,緩緩的搖頭。然後拉下她的身體,到她耳邊低聲道:
“第一,龍宮在海底深處。第二,你是妖,就算你能到海底也會被龍王當做入侵者給踢飛出來。所以你想都不要想了。”小玄鬆開抓着她衣衫的手。他何時才能變回高大英俊的美男子啊!
“啊!”紅珠直起身,兩手食指交叉打圈,嘟着嘴,整個人都蔫蔫的。那她死氣掰列的跟來,是爲嘛?啊!紅珠在心底的小人猛抓頭髮,憤怒的又蹦又跳。她不要嘛!
“好了。你可以等他們收網時,抓你的大蝦大蟹。”
“嗯。也只有這樣了!”紅珠無奈的點頭。
收網的時間約莫是下午未時,大傢伙排成兩排,喊起了高亢有力的號子,一同使力拉漁網。紅珠也站在最後面出力拉網。
“嘿呦嘿呦,大傢伙加把勁呀!收完魚網好回家啊!”
“嘿呦嘿呦,大傢伙加把勁呀!今天一定大收成啊!”
“嘿呦嘿呦…”
“嘿呦嘿呦…”
“嘿呦嘿呦…”
漁網一截一截被拉出水面,其重量也隨着漁網不斷被收起越來越重,難道今天會有好收成?立在最前面的村長不由的加快了號子的節奏。
“嘿呦嘿呦,嘿呦嘿呦,嘿呦嘿呦,大傢伙快用力啊!”
“嘿呦嘿呦,嘿呦嘿呦,嘿呦嘿呦…”
漁網最後一截浮出水面,魚兒歡快的在網中蹦噠。滿滿一大網的魚蝦啊,漁民臉上紛紛露出愉快的笑容,今天又是個好收成。
“快!起網了!”村長大喊。
大傢伙一同用力巨大的雨網載着雨蝦、帶着嘩啦啦直流的海水離開了海面。漁網被拉上船上的甲板,魚兒再網中奮力的拍打着甲板,似乎在說我不要離開海水;蝦兒弓着身,小小的角四處亂蹬;螃蟹舉着大鉗子,撥開魚蝦橫行霸道。這一網有魚有蝦有蟹,真是大豐收啊!
“快,將網倒入水池裡。”村長大喊,大傢伙拖起漁網,將一網的魚蝦倒入船中央的水池裡。水池底部是厚厚的鐵絲網做成,其中的水直接取自大海。這樣即可以保證魚蝦的存活量,又不用擔心水池的取水問題。
魚蝦入水 ,它們又歡快的遊動起來。其中一尾紅色金尾的鯉魚甚是惹人注目。
“看,那鯉魚是金尾,真漂亮!”有人喊!
大家的目光立刻搜索聚集到那尾鯉魚身上。
“真漂亮!”
“真美啊!”
讚美聲此起彼伏。
“在哪在哪?”紅珠撥開人羣,看向池裡。果然見一尾紅色金尾的鯉魚在池裡游來游去。“真美啊!”紅珠不由讚歎。
之後,村長下令返程。大船栽着魚蝦蟹駛回海岸。
大船駛回岸邊以是深夜,然岸上一片燈火通明,原來那是各家婦人老人孩童在等候自家的男子回家。大船靠岸,岸上的人紛紛涌向大船。村長留了幾個看船的人,帶着大夥下了船。村長剛踏上岸,立刻向岸上的大傢伙宣佈。
“今天又是一網大的。”
“啊!”驚歎之後,人們臉上立刻露出了喜悅 ,歡呼聲四起,響徹整個海岸。
而早早等候在岸上的白澤立刻在下船的人中尋找那抹,紅色身影。
紅珠拉着小玄最後下船,迎面就見舉着火把的白澤迎了過來。
“紅珠姑娘。”白澤喊了聲。
“白澤。”紅珠放開小玄,快跑了幾步來到白澤面前。興沖沖的道:“今天我們捕了一爲紅色金尾的鯉魚,可漂亮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看!”
“嗯!”白澤看着因興奮而雙眸發光的女孩子,懸了一整天的心終於放下了。原來只要能看着她,他便知足了!
“好了,大傢伙都回去吧,明天一早來分魚。”
“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