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曦坐在窗前,望着星空。白天陸晨對她說的話一直在她耳邊迴響,她的心被他攪得更亂了。
突然,手機響了,是好友黃美洛打來的:“喂,好你個溫小曦,你還真是見色忘友啊,自從找了個帥哥男朋友,大週末的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從實招來,和你家那位陸先生,去哪兒膩歪去了?”
溫曦一臉無奈地回覆到:“洛哥,你就別挖苦我了,我覺得我要人格分裂了。我好像成爲了一個渣女,怎麼辦啊,我真的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黃美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個傻丫頭,你怎麼就這麼一根筋呢?不過是一個童年時期,小孩子過家家承諾什麼會保護你之類的玩伴,連青梅竹馬都算不上,你卻一直把他放在心裡幹嘛呢?
也許他早就忘了你了呢,不然,怎麼10幾年過去了,他也沒來找過你?”
溫曦小聲說道:“不,石頭哥哥不會忘記我的。也許,是他那時候太小,家裡不允許他回國,也可能他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耽擱了,也許……。”
黃美洛再次堅定地說道:“醒醒吧,就算是做夢也該醒了吧,也許,也許,對,也許他當時說等他眼睛治好了回國找你,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也許他現在早就結婚生子了,也許,也許他已經死了!”
溫曦:“不,我不許你詛咒他。不管他記不記得我,我都希望他過得好,我都希望他能看見這個世界,生活在陽光之下。”
美洛嘆了口氣:“小曦,放下吧,我想你並不是喜歡那個臭石頭,你是太缺乏安全感,太渴望被愛了,你把那個臭石頭當做你的守護神,當做你的騎士。你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地給自己灌輸,強化,甚至是洗腦這個事情,但是到頭來,現實確實,停在過去的只有你自己,到頭來,感動的也不過是你自己。”
溫曦聽着美洛的話陷入了沉思,是這樣嗎?是自己把自己關在過去,一直沒有出來?
電話那頭,美洛又說道:“其實,我並不喜歡陸晨那樣的張揚富二代,我擔心他只是跟你玩兒玩兒,新鮮勁過了會甩了你,到時候你會受傷。
但是,我也不想你一直活在過去,說實話,那次你肯答應和他在一起,我挺意外的。
還有,可能連你自己都沒發現,自從你和他在一起之後,你變得愛打扮了,愛和人開玩笑了。整個人比以前多了一種明亮和真實感。以前儘管你活潑開朗,真誠待人,可是,你總會刻意隱藏着一份落寞和悲傷,可現在,我才覺得,我的小曦,是個鮮活的戀愛中的人。”
溫曦開口道:“是啊,陸晨他就是有這種魔力,他總是一副痞痞的,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在一些重要事情和場合,他又好像一瞬間長大了一樣,成熟內斂,端莊穩重。
他是一個多面體,有時候很霸道,有時候又很溫柔,有時候孩子氣,有時候又認真得不得了。”
溫曦自己都沒發現,她講起陸晨來,竟然不自覺地笑了,那笑,不經意卻又發自內心。
黃美洛笑了笑,打趣道:“這樣纔像是戀愛中的女人啊!看來這個陸先生不錯呀,這麼快就能讓你這個千年鐵樹開花了,我倒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溫曦被黃美洛調侃地有點害羞:“你不要胡說了,我剛和他提出分手,我還沒有弄清自己的真心,我不想耽誤人家。
何況,他對我,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要不然,我和趙雅靜一起落水,他怎麼會直接甩開我的手去救她呢。就算他說趙雅靜只是他的妹妹,他不知道我也抽筋了,他還是扔下了我,如果真的在乎我,就不會注意不到我了。”
黃美洛在一旁聽到雲裡霧裡,但是她卻聽出了一個事實:“天哪,我的小曦姑奶奶呦,還說自己沒看清真心?隔着這麼遠,我都聞到醋味兒了,好啦,今天太晚了,趕快睡覺,不要想那麼多了。明天我去找你,我們見面談,晚安。”
溫曦徹底失眠了,吃醋?美洛說她在吃醋?吃誰的醋?趙雅靜的嗎?
第二天,溫曦帶着一雙熊貓眼起牀洗漱,卻聽到有人敲門。她一開門,看到是一個“快遞員”,一個穿着哆啦A夢玩偶裝的快遞員,模仿哆啦A夢的聲音問道:“請問是溫曦小姐?”
溫曦一臉懵,點點頭。
哆啦A夢的聲音又響起:“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美麗動人活潑開朗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單純美好善良真誠的溫曦小姐,您的驚喜已送達,請注意簽收。前方高能,生人勿近。”
溫曦一大早就被逗笑了,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是誰這麼無聊了。
溫曦接過快遞,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隻哈士奇,對,沒錯,一隻活的,幼小的哈士奇。
不,嚴格來說,是一隻掛着帶有“我叫HAPPY,陸晨是我爸爸,溫曦是我媽媽”字樣的牌子的萌化了的哈士奇。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掛着這樣的牌子,溫曦看着這隻小小的哈士奇,她感覺小HAPPY都帶着一雙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眼神在看着她。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在向媽媽控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