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空間通道里,等視線再次清晰,封棋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血魂族的族地。
遙望前方,是無數座懸空的島嶼。
每一座島嶼的位置高低不同,由黑色能量鎖鏈相互連接,如衆星拱月般圍繞着中心處一座宛如山嶽般巍峨的超大型懸空島嶼。
島嶼的正中心處,高高豎起的暗紅色旗幟迎風招展,似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抽吸着他的意識,好似要將他的靈魂吞噬。
對於這面旗幟,上一條未來夢境時迷霧之主有過解釋。
他說這面旗幟名叫“血魂旗”,是一件奇蹟神物,同時也是血魂族起家的至寶。
所有被血魂族殺死的生命,魂魄都會被拘入血魂旗中,成爲其力量的一部分。
到了1500年後的今天。
這面血魂旗內不知拘禁了多少魂魄,揮動旗幟便能召喚億萬兇靈助陣作戰,這可比劍寂的百萬劍靈陣強多了。
這面旗幟也是血魂族能夠成爲未來世界八大王族之一的最強保證。
此時他們的腳下,是一座大約10平方米的島嶼碎塊形成的平臺。
附近這樣的懸浮平臺還有很多,每當有空間漩渦浮現,懸浮平臺就會自動感應飛去,接住自空間通道中走出的身影。
“棋叔,我們走。”
說着,張道文腳下浮現冰霧,託着他往血魂族主島下方的一處小島嶼飛去。
飛行中,封棋不由得好奇詢問:
“小文,你之前來過這裡嗎?”
“來過,但沒有去修煉臺,血魂族對外開放的除了修煉臺,還有許多其他設施,例如交易市場,除了附近那些正在與血魂族交戰的勢力,外來勢力只需要提供資源就可以使用血魂族的設施,這也算是血魂族額外的資源收入渠道,每年都能給血魂族帶來不菲的收益。”
飛行許久,他們來到了血魂族主島嶼下方的小型島嶼,開始降落。
這時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出現,攔在了他們前進的方向。
短暫模糊過後,封棋看清了攔路者的容貌。
它有着暗紅色的眼眸,類人的形態,身高約莫一米六,身上穿着一件不知何種材質打造而成的輕薄黑紗衫,右手臂上烙印着一面暗紅色旗幟圖案,左右臉頰各紋着三條暗紅色斜線。
它的目光冰冷,在這時沉聲開口道:
“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面對詢問,小傢伙伸手按在眉心,只見一道流光被他自眉心扯出,最終在小傢伙的手心處化爲了一枚金閃閃的結晶:
“借修煉臺一用。”
血魂族成員伸手接過小傢伙遞去的金色結晶,用意識檢查後冷聲開口道:
“資源不夠,只許一人進。”
聽到這番話的小傢伙並未感到意外,而是點頭後望向封棋道:
“棋叔,你進去吧,我在外等候。”
看到這一幕,封棋心中浮現一絲愧疚。
可以看出,小傢伙身上的資源拮据,但以小傢伙的實力本可以有更好的發展。
顯然是他將資源儘可能地交給了破曉城內的人族。
心中嘆氣的同時,他還是點頭道:
“好。”
這時小傢伙伸手在他後背一拍,他只覺得有一團冰冷的氣息侵襲後背,緊接着視線短暫模糊,等再次清晰他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修煉平臺內。
平臺約足球場大小,被一種近乎透明的物質籠罩。
此時平臺上已經有數十道身影正在進行着心煉挑戰。
呼吸間,神秘物質涌入體內,封棋頓時覺得腦袋暈眩,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意識到自己即將進入心煉領域,他當即找了一處角落盤膝坐下。
很快視線天旋地轉。
剎那間眼前浮現無數色彩絲線,緊接着一座座模糊的雕像出現在視野中,厚重的歷史滄桑感撲面而來。
雕像上斑駁的痕跡充斥着無盡歲月氣息。
一共十八座雕像,每一座雕像的眉心處都鑲嵌着一顆寶石。
其中最前面兩座雕像上的寶石已經暗淡,顯然與他通過了兩次心煉挑戰有關。
前兩次挑戰分別是行路難與長生難。
其中行路難需要在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情況下,徒步行走三十萬里路,腳踏山河,丈量世界。
長生難則是需要他體驗一遍又一遍的死亡,在死亡中尋找長生的方法。
這兩個挑戰都是對心靈的磨礪。
每一個都不容易完成,但每一次完成挑戰後都能讓他的心境得到昇華。
這也是心煉挑戰能夠遏制負面情緒的原因。
雖然心煉挑戰無法抹去負面情緒,卻相當於是將存儲負面情緒的池塘擴大,讓自己能夠容納更多的負面情緒。
這時十八座雕像中,由左至右的第三座雕像睜開了眼睛。
頓時鑲嵌在雕像額頭的寶石閃爍光芒。
只見雕像揮手朝他一指,他眼前的世界被手指刺穿,如碎裂的玻璃般開始脫落。
意識暈厥前,他聽到腦海中炸響蒼老的聲音:
萬般皆苦,唯有自渡,十八難第三重,心意難!
蒼老的聲音在腦海中迴盪,伴隨着眼前的場景徹底破碎,黑暗將他完全籠罩。
意識也在此刻陷入沉寂。
不知過了許久,腦袋上響起的撞擊聲將他從沉睡中喚醒。
緩緩擡起頭,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他愕然發現正坐在熟悉的課堂上,身邊坐着的是曾經的好友莫飛,轉頭望向窗外,陽光正好。
望向講臺,老王站在斑駁的光影中,正滿臉憤怒地望着他。
“封棋,我讓你站起來回答問題!”
此時的封棋已經失去了關於十八難挑戰的記憶,腦海中的記憶還停留在不斷穿越的時間線,與拯救未來的奮鬥中。
恍然醒來,多條時間線的努力就好似一場漫長的夢境。
記憶中的不懈努力,就好似是幻想出來的感動自己的虛幻場景。
“封棋!”
老王再次發出咆哮,一旁的莫飛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不停對他使着眼色,手更是已經掐在了他的大腿上。
腿上傳來的疼痛感令他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夢。
他也在這時站起身,面向老王。
解答了老王的問題,重新坐下的時候,他的意識仍有些恍惚,覺得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
“旁白!”
他在心中發出呼喚,但旁白的聲音並未出現。
“旁白兒子!”
這一次他換了一種方式,但旁白仍然沒有出現,如果是往常,旁白必然會忍不住跳出來與他展開嘴鬥。
在意識恍惚中,他上完了這堂課。
下課後,他被老王叫住,詢問了上課睡覺的原因。
面對老王的關心,封棋選擇了敷衍,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此時的他甚至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
回到宿舍後,他沒有理會莫飛的詢問,開始查閱網絡資料。
但得到的結果卻令他感到難以置信。
網絡上並沒有任何與蔚薇有關的信息,星城論壇中也沒有沐晴這個學員。
事實擺在面前,可他仍不相信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象。
蔚薇、沐晴、林染、呂越、慕暚、老迷、小傢伙他們在封棋眼裡都是鮮活的生命,怎可能只是夢境。
夢境又怎可能會如此真實。
爲了證明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真實存在,當天下午封棋向老王請假,離開了星城。
出了校門,他打車徑直來到了星城學府。
校門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這讓封棋更肯定了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是真實的。
畢竟在星城的時候,他根本沒有來過星城學府。
來到校門口處,他被安保人員攔住了去路。
這時候他想到了白浮生。
面對他提出想要找白浮生的請求,安保人員短暫遲疑後還是幫助聯繫了白浮生。
這期間安保人員將掃描後得到的關於他的資料,發送給了白浮生。
等安保人員掛掉電話,他被放行。
進入星城學府,沿途的場景都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這更肯定了多條時間線的經歷不是虛假。
順着熟悉的路線,他最後來到了白浮生的辦公室前。
敲響房門,沙啞蒼老的聲音自門內響起:
“進來。”
推開門,只見兩鬢斑白的白浮生正坐在沙發處品茶,此時正朝他看來。
目光對視後,白浮生笑着點頭道:
“過來坐吧。”
封棋沒有謙虛,當即來到白浮生身邊坐下。
“王晉升的學生是吧,找我有什麼事?”
他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鄭重詢問道:
“師公,您認識沐晴嗎?”
“沐晴是誰?我們星城學府的學生嗎?”
聽到這番話,封棋心中充滿了不甘心,於是再次開口詢問道:
“那您知道林染嗎?那個凜冬學府提前被虎魄研究院招募的學生,據說近期會以交流的名義轉來星城學府。”
“被虎魄研究院提前招募?林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白浮生的眼中,封棋看到了疑惑,這顯然不是白浮生在故意欺騙他。
不甘心的封棋又詢問了許多關於破曉組織有關聯的人物。
但白浮生的回答都證明他記憶中出現過的鮮活生命,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當他告別白浮生走出星城學府,內心充滿了迷茫。
最終他決定去一趟猩紅研究院。
或許蔚薇還在那裡,只是關於她的信息完全保密,所以無法在網絡上搜查到。
當他打車來到猩紅研究院大門前,沒有通過認證的提示音,只有警告離開的聲音從外置的廣播中響起。
但他並未選擇離開,而是對着屏幕開口道:
“我想要見蔚薇。”
面對他的請求,大門屏幕上的安保人員表情錯愕,顯然是從未聽說過蔚薇這個名字。
看到這一幕,封棋心中的堅持消失了。
等他回到星城,天色已暗,但他並未返回宿舍,而是來到了教學樓的天台。
坐在老王擺放在那的座椅上,封棋仰望星空,心中充滿了疑惑。
明明上一秒還在經歷未來線,他見到了爲人族續命千年的小傢伙。
但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鏡花水月。
他對自己的經歷產生了懷疑與疑惑。
封棋在這時想到了記憶中旁白曾說過的一段話:
旁白說,或許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個心懷熱血與救世夢的少年在課堂上的一場夢,你的奮鬥與堅持,只不過是在夢境中感動自己罷了,等夢醒的那一刻,你還在老王的課堂上。
此刻,旁白的預言成真了。
低頭望向一旁,是一個鐵皮箱子,裡面裝滿了酒。
這箱酒是老王擺放在這裡,每當心中苦悶時,他總會在這裡仰望星空,喝酒紓解心中情緒。
“或許是穿越時間線的能力出錯了,我穿越回到了一切的起點,睡着後一切又會重新開始。”
沒有猶豫,封棋伸手打開箱子,從中取出了一瓶酒,“咕嘟咕嘟”往嘴裡灌去。
不勝酒力的他很快感覺到腦袋陣陣暈眩。
當酒瓶落地,滿臉通紅的封棋陷入了沉睡。
等他醒來時,天色已亮。
夢中沒有高懸的血月與呼嘯的陰風,沒有劈叉歡迎的小殘,事實證明他的猜測都是錯的。
封棋的拳頭在此刻緩緩握緊。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開始不斷尋找記憶的真相。
但無論是網絡上,還是虎魄研究院,亦或是猩紅研究院,都證明他所經歷的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唯一相似的是,這個世界正如他沉睡前那般,正在遭遇危機。
人類的處境岌岌可危,領域擴張的腳步正在加快。
如果記憶中的信息爲真,他知道人類沒有自己的穿越時間能力幫助,根本不可能反敗爲勝,終究會走向滅亡。
但現在的他無力改變這一切。
拯救人類的夢想未改變,但現在的他卻不再擁有特殊能力,這時候的他雖然是星城的學霸,但放眼全人類而言,卻只是一個普通的天才,在歷史中毫不起眼。
半個月後,封棋畢業了。
這一次他沒有按照最初的夢想,填報銀河學府,而是與記憶中一樣,回到了星城學府,進了功法班。
這時候的他沒有放棄尋找真相。
但每一次尋找得到的結果都是失望。
事實證明,這一屆沒有林染,學府裡也沒有沐晴學姐。
每次來到學府餐廳,北角落裡坐着的都是陌生身影。
這時候封棋想到了存儲在腦海中的知識。
這些寶貴的知識如果能在現實中實現,就證明那些經歷不是虛幻,只是他因爲某些原因回到了最初點,失去了穿越時間的特殊能力。
接下來的日子裡,封棋重振精神,開始不斷試驗。
但最初的期盼很快在現實面前被一次次打擊,事實證明腦海中的知識都是虛假的,根本無法在現實中變成現實。
例如猛虎拳,按照記憶中的方式修煉,他差點吐血而亡。
但封棋沒有放棄,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着。
失敗如影隨形。
隨着年齡增長,他在星城學府畢業,並加入了虎魄研究院。
這裡沒有夜影族,更沒有其他領域潛伏勢力。
即使心中不甘心,可他還是選擇了逐漸接受真相。
只當記憶中的漫長歲月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境。
即使一切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爲人類崛起而讀書的那份初心。
奮鬥在功法學創新的第一線,封棋結識了新的朋友,他們與自己一樣,都懷揣着人類崛起的夢想。
這期間,他研發了許多功法,也曾因爲測試功法效果多次受傷。
空蕩蕩的房間裡逐漸掛滿了獎章與榮耀。
三十五歲那年,他被虎魄研究院安排着相親,即使心中還未準備好接受愛情,但虎魄高層給出的理由是爲人類留下優秀基因。
於是這一次相親交流會,他稀裡糊塗的去了,最終敷衍着回來了。
三十八歲那年,他又稀裡糊塗地結了婚。
另一半還是虎魄研究院安排,是軍部的一位女子。
生活開始趨於平凡,但封棋仍然難以忘懷那段漫長的記憶,總會懷念記憶中的種種,即使那只是夢境。
後來,他有了兒女。
拉扯着兒女長大,塑造他們的三觀,也成了他平凡生活的一部分。
在他的親身教導下,兒女都很努力,成長途中始終優秀,並如他所願考上了星城學府,並在學府取得了優秀成績,畢業前更是得到了銀河研究院與虎魄研究院的提前招募。
美滿的生活仍未淡去他心中對腦海深處那段記憶的懷念。
當兒女娶妻嫁人,他成了爺爺,成了外公,他的兩鬢已經斑白。
無法繼續奮鬥在科研一線的他被安排在了星城的一家養老院,忙碌的兒女很少來看望他。他也是隻是偶爾通過資訊看到兒女的成就,併爲此感到自豪。
歲月洗去了他身上的銳氣,可每當入睡時,他還是總想起那無比真實的漫長夢境。
不知不覺,他已經87歲了。
當兒女打來電話送來生日祝福時,他擡頭望向了掛在牆壁上的老伴的黑白照片,心中想到了記憶中那個“英年早逝”的詛咒,然後撐着柺杖搖頭髮笑。
就連那也是假的。
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封棋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回憶往昔,沒有那段記憶中的波瀾壯闊,只有平淡如水的成長。
他就像是人類文明成長中的一顆螺絲釘,貢獻了自己的一生,然後在生鏽時被換下,由新生代接替研究成果,繼續前進。
歲月流轉。
逐漸的,他的耳朵開始聽不清了,眼睛開始模糊了。
唯一清晰的是微弱的心跳聲與喘息時的沙啞。
生命最後時光,封棋佩戴着助聽器,聽着收音機裡的前線報導。
回顧這一生,他不後悔,卻有始終無法忘懷的遺憾。
連接在手臂上的生命檢測儀器發出“滴滴”聲響,他擡頭望向窗外,風吹樹枝搖曳,一輪皎潔的殘月高懸在遠方,夜空很美。
此時,他再次想起了記憶中的他們。
他站在生命的終點前,感覺身邊陸續出現許多記憶中的身影。
耳邊響起了他們的聲音。
“小老弟,醒醒,怎麼又要睡覺了,還想不想拯救世界了,不行就分家散夥吧。”
“棋哥,我將來要成爲功法學大師,這是我的最新研究成果,快來幫我瞧瞧。”
“阿棋,無論未來如何,下一條時間線我們繼續攜手共進。”
“阿棋,說好了往後的未來線與我迷霧族共進退,怎麼就要在這裡倒下了?”
“棋叔,希望我能讓你感到自豪。”
“棋哥”
無數聲音在腦海中交織,封棋伸手去抓,卻怎麼都無法抓到這些虛幻的身影。
這一切終究不過是他熱血年少時的一場夢。
只是這場夢,無比真實。
讓他懷念了這麼多年仍無法忘懷,心中意難平。
回頭望向牆壁上老伴的黑白照片,淚水逐漸模糊了眼睛。
“老頭子,這麼多年了,是該放下了。”
這一刻,他好似聽到了死去的老伴在耳邊輕嘆,亦她如還在時的不斷勸導。
他向前虛抓的手終於在此刻緩緩放下,心中的意難平,最終化爲了一聲長嘆。
生命的最後,他選擇了以平靜面對腦海深處的記憶。
心態在此刻發生了變化,耳邊難以割捨的聲音與虛幻的身影隨之煙消雲散。
此時只有生命檢測儀器發出的“滴滴”聲響在耳邊反覆。
呼吸越來越微弱, 封棋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追尋了一輩子,他始終都不曾感到快樂,但此時他第一次真正直面現實,將難以割捨的記憶徹底放下。
心中的意難平終於變爲了坦然面對。
他完成了自渡。
呼吸在此時斷了,心臟停止跳動的瞬間,生命檢測儀器發出“嘟”聲長鳴
無盡的黑暗將封棋包圍,他在這時緩緩睜開眼睛。
“我死了嗎?”面對黑暗,他喃喃自語。
對,你趕緊去死,要不是爲了讓你的心煉挑戰繼續下去,老子當時就破口大罵了,等了我87年,你知道我爲了罵你忍得多辛苦嗎?可憋死我了。
封棋:
在旁白的怒斥聲中,記憶中如潮水般襲來。
他終於明白自己是在經歷心煉挑戰,心煉幻境中的一切纔是虛假的。
而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跨過了意難平的挑戰,選擇將心中難以割捨的執念放下。
這時眼前的畫面發生變化。
十八難挑戰雕像出現在眼前,它們額頭的寶石閃爍光芒,將這方空間照亮,第三座雕像在這時閉上了眼睛,額頭處的寶石也隨之暗淡。
這證明他已經通過了心煉挑戰的第三重關卡。
低頭望向右手臂,只見蔓延的負面情緒黑印正在緩慢褪去,最終縮回了右手心處。
心煉挑戰結束,他的心境再次得到提升,將蔓延的負面情緒影響壓制。
腦海中的刺痛感消退,給了他煥然新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