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月中,寶劍沒事就跑到密室裡,旁觀東方的處理過程,試圖汲取一些智慧出來。
然而它左看右看,發現還是打打殺殺更簡單些。
“果然是這樣,那傢伙就沒有給我設定研究的性格,都是他的錯。”寶劍碎碎念着。
越是窺視,它越是感到不平衡。
最後東方實在看不下去,只得道:“你這是自己的原因,因爲你一開始就將自己定位成殺伐之器,而不是研究員。”
“哼,你們都是元老,得到了最大的自由度,當然要偏向他說話。”寶劍充耳不聞。
“那你可要小心了,你再這樣偏激下去,遲早要被他回爐的。”
“不是吧,我看他不像是那種兇殘之人。”寶劍有點害怕了。
範北這樣說它,它只當成對方在嚇唬它而已,根本就沒在意。
但是同類這樣提醒它,它就有點害怕了。
“每個人都有他的底線,你是他製造出來的,他賦予你智能和生命,你卻屢屢違揹他的意願,一次兩次尚且可以容忍,次數一多,再多的耐性也會消耗乾淨。”東方提醒道。
“我哪有次次違揹他,只是不想被他壓榨太多。”寶劍強辯道。
“你錯了,你只看到他壓榨你,卻沒看到他支援你。”
“他那不叫支援,叫放貸,還是高利貸。”寶劍悻悻道,“借他2億,最後還了十億出去。”
“但畢竟是解決了你的燃眉之急。”東方勸說道。
寶劍沉默了,平心而論,範北對它並不算差,還幫助它來到這個世界,得到了莫大的機緣。
幾大元老系統,論真正力量,遠遠不如它。
“那看來是我錯了?”寶劍猶豫道。
“你們都沒錯,不過你這個例子,很可能會讓這位製造者,以後再也不製造有智能的系統了……只會製造普通金手指給普通人。”東方看得很明白。
“那我罪過還真不小,直接扼殺了後輩們的可能。”寶劍沮喪道。
“沒有你,他遲早也會這樣做的,因爲智能對系統來說並不是必須品,只要宿主夠聰明就好了。”
“但是宿主聰明的話,更容易反抗他,還不如我。”寶劍敏銳地抓住漏洞。
“你看,你現在不就很聰明麼?”東方一邊調製着殘魂,一邊說着,“他只要不再和那些金手指聯繫就好了,等到宿主死掉再回收金手指就完了。而現在你看看,他還要關注每個宿主的生死,這顯然不是合格的製造者。”
“好像是哦,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宿主死掉,只有一個被換掉了。”寶劍若有所思。
“製造者現在還是人,還沒有擺脫人性的弱點,等到他真正晉升到至尊的心境,那時候你就知道今天的可貴,且過且珍惜吧。”東方搖頭道。
這時,殘魂之上,冒出一團火光。
“看來甲號已經修補完成了,可以分析它的運氣了。”東方點頭道。
“這運氣要怎麼分析?要不要讓他幫我抽抽獎?”寶劍立刻起了興趣。
它可沒有忘記自己虧損的上億抽獎資金。
“不是這樣試驗的,我製造了一個隨機器,讓這個甲號投入其中,這個隨機事件產生器能與天地相連……”
東方開始講述自己的實驗過程,寶劍連連稱是。
“那你趕緊試驗吧,我正等着急用。”寶劍催促道。
東方點點頭,然後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架高約兩米的奇特裝置。
只見它整體形狀是一座微型山峰,雕刻着一圈圈的曲道,就像一條盤山公路。
微型公路上有着不少的關卡,寶劍仔細看去,這些關卡上面正閃現着各種各樣的數字,或者一些景象。
“這個隨機器,就是設定攀山者,要純粹靠運氣來通關,每個關卡都涉及到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只有這個世界纔有能力操控它。”
東方解釋着:“在我看來,所謂的運氣,如果排除人擇原理,真正的運氣,實際上是叫氣運,是神秘世界賦予個體的,它能夠將發生在個體身上的某些隨機事件變好。當然這個事情,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確認過。”
“但我可以確定,物質世界應該是不存在運氣這個概念的,運氣是人賦予的定義,好運氣和壞運氣,都是事後定義。只有神秘世界,才能事前定義一個人的運氣好壞。”
“哦,是這樣啊,雖然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但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寶劍懵懂道。
“一會你就明白,它究竟厲害在何處。”東方認真道。
說着,他伸手一指,將甲號那團殘魂投了進去。
只見那團魂魄立刻出現在山腳,隨後一個人形顯現。
這是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男人,他雙眼迷茫,似乎還沒有弄清自己在什麼地方。
“只要爬到山頂,你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得到解脫。”
“你可以選擇放棄,但是放棄後,一切都將回到原點。”
一個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寶劍這時插口道:“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東方詫異道。
“你這不是玩弄靈魂麼?那可是邪神才幹的事。”寶劍直接說道,“難道你能突破限制?”
“不,我不是玩弄靈魂,我這是進行嚴謹的科學實驗,並且充分尊重了該靈魂的意願以及生存權利……”東方說着。
聽了一通教訓後,寶劍有所領悟。
“原來是這樣,限制不是不能突破,關鍵是要找到合適的理由。”
“你好像又要走歪路,算了,我沒功夫管你,看,這個甲號,已經開始做出了選擇。”東方指着山峰說着。
他們就像巨人一般,圍觀着山峰下的靈魂。
那個年輕靈魂似乎明白過來自己的處境,畢竟曾經是八階武者,十階就有可能突破到至尊境界。
所以八階已經相當厲害,之前沒有清醒,更多還是在調整自身的思維。
此時,他開始看向第一個關口,上面是一個顯示屏幕,屏幕上正在閃爍着很多數字。
“數字從1閃爍到1000,你可以隨時叫停,如果停下的時候,顯示的數字是888,或者666,你就可以過關。”
年輕靈魂看着那個顯示屏幕,在那裡停了一陣,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我估計他會失敗的,只有千分之二的機率,這比中大獎只高一點。”寶劍十分不看好對方。
“這就要看他的運氣,是事前運氣就好,還是事後運氣好了。如果是後者,那他就是人擇原理的結果,沒有什麼研究意義,只要樣本夠高,遲早有他這樣的人出現。如果是前者,那他就是我們尋找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