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讓我心中不禁怪誕的憶起了曾經學到的一首詩,我不禁一邊承受着辰罪的鞭打,一邊改起詞來:“任腳下響着沉重的鐵鐐,任你把皮鞭舉得高高,我不用你給我自由,哪怕胸口對着帶血的刺刀……我張揚,不會低下高貴的頭,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毒刑拷打算得了什麼……死亡也無法叫我開口,對着死亡我放聲大笑,哈哈!辰罪的宮殿在笑聲中動搖……”
“媽逼的我弄死你!”被我刺激的陷入了暴怒的辰罪劈頭蓋臉的朝我用力抽打,皮鞭禁不住重力,“啪”的一聲斷裂了。
“再來!”辰罪氣喘吁吁的伸出手,再次接過守衛遞過來的一根皮鞭,作勢要打。
“軍團長,這小子有一身骨甲,你這樣是不行的!”裘成楓上前一步止住了暴怒中的辰罪,一把抓住了他揚起的皮鞭:“我們何不把他的骨甲一片片的揭開,然後再抹上一層鹽,嘿嘿……看他能堅持到及時?”
我心中一沉,咬緊了牙,雙目噴火的看着一臉奸笑的裘成楓,這張可恨的面容我將默默的記在心裡。
“想不到啊,你這個傢伙竟然能夠擁有這樣堅硬的一身骨甲,嘖嘖嘖……”我的衣服被皮鞭抽的粉碎,辰罪注意到了我皮膚外面的骨甲不禁嘖嘖稱奇:“你他媽的到底是人還是喪屍?聽說,你還會發骨刺?真是讓人羨慕啊……”
幾人湊在我跟前,一臉嫉妒的看着我的骨甲,想到等會要一片片的將它們拔光,三人都露出了一副變態的獰笑。
守衛給拿來了一個巨大的鐵鉗,辰罪接到手中,掂量了一下:“不錯,很合適!”說完,把鐵鉗鋒銳的尖頭撬到了皮膚的骨甲下面,因爲骨甲像魚鱗一樣一片片疊在一起,所以這一撬自然被鐵鉗夾住了拇指大的一片。
“啊……”辰罪獰笑着用力一扯,頓時這片堅硬的骨甲就被鐵鉗硬生生的撕扯下來,我禁不住痛呼出聲,這種錐心的疼痛想忍也忍受不住,我滿頭大汗的看着被辰罪拔下的骨甲,灰白色的骨甲帶着一塊帶血的皮肉就這麼被撕扯下來。
“喲,效果不錯嘛!”辰罪戲弄的說着,和馮雲漢和裘成楓三人狀若癲狂的哈哈笑了起來,看到我痛苦他們心裡得到了病態的滿足。
“再來!拔光你一身骨甲,看你還有什麼囂張的資本!”辰罪眼睛裡滿是瘋狂的色彩,手裡的鐵鉗不斷的撕扯下我身體表面的骨甲。
要在平時,這身骨甲是收發由心的,可是身體遇到傷害和襲擊,它會自然而然的浮現在體外,此時身體受到鐵鉗的傷害,骨甲堅強的暴露在體外,這就讓辰罪的陰謀得逞,拔掉骨甲那硬生生的痛苦感是沒法來形容的,我只能用嘶聲的喊叫來承擔一部分痛苦。
“辰罪,你他媽有種你弄死我吧!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操你八輩子祖宗!日你先人闆闆!”我忍不住破口大罵,胸前的骨甲一片片的被辰罪拔下,我感覺牙都要咬碎了。
“放心吧!想死不會那麼容易的!”辰罪哈哈笑着,故意放緩了拔出骨甲的動作,好讓我的疼痛感持續的時間長一些。
“你他媽的……死之前讓我明白,到底你是怎麼那麼快找到我的?”我感覺今天算是難逃一劫了,忍不住道出了心底的疑問:“還有,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小喪屍是我放走的,這事跟莫月無關!”
“哈哈,死到臨頭還惦記着女人,放心吧,她位高權重城主是不會處理她的,只是你……”辰罪惡狠狠的看着我:“必須要死!除非你告訴我你把小喪屍藏到了哪裡?還有,你的行蹤是一個叫做成旭的告訴我的,明白了嗎?現在你還有機會……”
“啐!”我一口濃痰吐在辰罪的臉上,聽到不會牽連到莫月我也就放心了,對於告密者是成旭,我心中瞭然,這個傢伙一心想謀取張氏部落的首領位置,見到我回去偷偷地向辰罪告密也是可以想象的,想到這裡我不禁心中黯然。
“我弄死你!我弄死你!”辰罪擦去了臉上的一口混合着鮮血的濃痰,瘋狂的用鐵鉗撕扯我身上的骨甲,狀若癲狂,整個刑室都是辰罪的咆哮聲和我悽慘的痛呼。
“軍團長!”一名二級白甲戰士走到刑室裡,對辰罪行了個禮,說道:“城主大人有命令,讓軍團長帶着被捕的犯人去議事廳。”
辰罪聽到白甲戰士的傳話,禁不住罵了一聲,氣喘吁吁的一把扔掉了手裡沾滿了鮮血的鐵鉗:“好吧,那現在就過去吧!便宜這個小子了……呸!”說着一口濃痰吐在我的臉上,我奄奄一息,此時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地面上堆積着上百片連皮帶肉的骨甲,前胸處直到腹部都已經是鮮血淋淋,暴露出血紅色的傷口和血管,整片的皮膚都被撕扯了下來,要不是我自愈能力的體質,恐怕光是流血就足以讓我死掉了,見到我的慘樣,前來報訊的白甲士兵都露出了不忍的眼神。
辰罪讓守衛擡着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我,跟隨着白甲士兵上了一輛輕型裝甲車,一列車隊緩緩的沿着鷹城的街道行駛,我悲哀的嘆了口氣,對待我的規格很隆重啊,還要那麼多人護送我!
鷹城很大,的確很大,裝甲車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後纔到了城中心,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後士兵們把我押下了車。
這座氣勢恢宏的建築給人極大的壓迫感,光是看數百層的大理石臺階以及門口矗立的十幾根巨柱就可以看出,這有着濃厚壓抑氛圍的地方就是鷹城的中心建築,也是鷹城高層所在——城主府。
拾級而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名二級白甲進化戰士像標槍一樣守衛在那,擡頭看了看那巨大的展翅翱翔的雄鷹鵰塑,我心中十分沉重。
一進入寬敞豪華的大廳,這裡的豪華和奢靡就讓我感嘆,光鑑可人的磨光大理石地面,大廳的四壁及頂部都有精美的壁畫及精細的浮雕,處處都是嘔心瀝血的藝術結晶,讓人歎爲觀止。看着這充滿雕刻藝術感的牆壁,以及廳中間那巨大的吊頂水晶燈,讓我彷彿產生了一種來到巴黎羅浮宮的感覺。
偌大的大廳除了一些守衛就只有廳中間聚集的二十多個人,裡面一個高背華麗的座椅上坐着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頭,一身華麗的衣裝,其他人都像朝拜一樣環繞在他周圍,聽到坨坨的腳步聲,他們紛紛看了過來。
“辰罪拜見城主!人已經帶來了……”辰罪走到老頭跟前,行了一禮,接着就走到隊列中站好。
看這個老傢伙,應該就是鷹城的城主了,他在含笑打量我,我也在藉機打量着他。
頭髮花白,下巴上留着一縷修整的極爲乾淨的花白鬍須,皮膚白白嫩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體型有些臃腫,只有一雙眼睛不時散發出精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你……就是張揚?”城主說話了,聲音很有磁性,此時他一臉感興趣的看着我,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是的!”我虛弱的迴應了一聲,巡視了兩側的衆人一遭,都是鷹城的高層,身上穿着各種顏色的長袍,最低也是黃色長袍。
我發現了莫月的身影,和她雙目一對視,莫月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一雙美目掃過我的胸前的傷口,再也忍不住別過頭去不再看我,極力壓抑着自己,眼淚卻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我一怔,旋即笑了,莫月這個時候沒有衝動的撲到我身邊已經是很理智了。
“爲什麼?”城主再次說話了。
我愣了一下:“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要救那隻喪屍?告訴我,我會讓審判長從輕處理你……”城主的話簡潔但卻充滿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呵呵……”我笑了,笑得城主臉上逐漸的陰翳起來,終於說道:“沒有爲什麼……”
我不想告訴他們實情,如果告訴他們我是爲了報恩,他們會信嗎?且不管他們信不信,如果他們知道小喪屍是一個高智慧的喪屍生物,那樣只會讓小喪屍更加危險,恐怕所有的人類都不會允許喪屍世界出現這樣的一個威脅,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繁衍出更多的這種高智力喪屍呢?那樣人類的生存會受到更大的威脅!
“我很欣賞你,但是你卻不明白自己的愚蠢!”城主從華麗的高背椅上站了起來,宛如一個君王般從臺階上走下,走到我的面前:“鷹城是公平的,你觸犯了我們鷹城的律法,就需要接受我們的審判!我死去的聯邦民和進化戰士們都是因爲那隻喪屍,也是因爲你,所以你必須接受我們的審判!”
城主冷笑着搖了搖頭,似乎爲我的固執而感到不解,他這種養尊處優的上流人士如何懂得我這種逆境中生存的人的尊嚴?
“審判長,這個人交給你們審判庭處置,儘快給我一個處理結果!他與喪屍爲伍,就是全人類的公敵,即刻召開審判!”城主下了命令。
“是!”莫月臉色如常的答應着,一揮手走過來兩名白甲戰士接替了辰罪的綠甲戰士。
莫月告退一聲,就讓士兵押着我離開,剛走到廳門口就聽到辰罪陰冷的聲音傳來:“月夫人,一定要秉公審判喔!桀桀……”
“不勞軍團長大人操心!”莫月沒有回頭,冷冷的說了一句帶着我離開了城主府。
外面已經停着兩輛有着審判庭標誌的輕型裝甲車,上面的人都是莫月的親衛隊,夏夏也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