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莉說完,舉着手機晃了晃,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我和大慶趕緊擡起那個年輕保安,跟着白莉莉走出去,把保安擡到車的後座上,他睡得跟死豬一樣,任憑我們擺弄。
開車離開這個工廠後,我急忙問莉莉,園丁到底是誰。
白莉莉拿着手機,大聲念着:“‘悠哉南麓’,真名鄭小雨,朝陽區花家地西里雙語幼兒園教師,喜歡k歌,美食,攝影,化妝……”
她坐在副駕駛上,大慶在後排,聽她念叨後,猛地伸手搶過手機,看了看,大聲叫罵道:“靠,真的是她!這是個騙子!”
原來,大慶最早調查南麓線索的時候,就從網上搜到過這個微博名字叫‘悠哉南麓’的女孩子,不過當時她的微博上還沒寫自己是教師,大慶以微博粉絲的名義去找過她,倆人吃過一頓飯,當時大慶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
此時天色發亮了,我吐出一口濁氣,拍拍自己的臉,向朝陽區進發。
一路上,大慶不停的跟我們說這個叫鄭小雨的女孩,說她不止長得漂亮,會打扮,還是個很聰慧,會聊天的人,微博上的粉絲很多。
從大慶的神情上看出來,他對這個鄭小雨挺有感覺。
清晨不是很堵車,我們很快就到了花家地西里雙語幼兒園門口,此時門口已經圍滿了送孩子的家長,擁堵不堪。
這裡距離我家很近,只有幾公里的車程,沒想到我們饒了一大圈,真正的園丁竟然就在身邊。
把車停在遠處,年輕保安還沒醒,我把車門鎖好,讓他一個人在車裡睡覺,大慶和白莉莉跟着我一起走到了幼兒園的大門口。
正打算進去的時候,就被幼兒園的保安攔住了,問我們找誰。我說找鄭小雨,那保安愣了一下,隨即丟給我一個奇怪的眼神。
“你等一等。”
保安說着,一邊往屋裡走,一邊拿眼睛打量我們三人,眼神裡充滿着警惕。
進到屋裡後,他開始打電話,我聽力天生好使,隱約的聽到他說:“鄭小雨的麻煩來了,趕緊告訴園長。”
我皺皺眉,沒能理解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很快保安就出來了,滿面笑容的把我們迎進值班室,還殷勤的給我們倒茶。
我越發覺得怪異,就果斷問道:“哥們,鄭小雨不在嗎?你剛纔爲什麼要給院長打電話,而不是給她本人打電話?”
謊言被揭穿,他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隨即笑笑,掩飾着:“還真是巧了,她前兩天被學校派到外面交流學習去了,嘿嘿……”
正說着,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走進值班室,滿面笑容,如沐春風。
“哎呦,你們是小雨的朋友是吧?我是這個學校的園長。真不巧,她前兩天剛剛被派到外面交流學習去了……”
那女人說着,輕輕的給保安使了個眼色,保安會意,轉身出去了。
我衝大慶笑笑,大慶回了我一個神秘的微笑,我倆都清楚,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原本以爲是鄭小雨這個人有問題,現在看來,不但鄭小雨有問題,這個學校都有問題。
女園長很擅長交際,坐下後就開始跟我們寒暄,問我們吃了沒,問我們怎麼來的,跟鄭小雨是什麼關係,全是廢話。
同時,我注意到她的雙腳僵硬的並在一起,一點都不自然。
這是高度緊張的狀態,她此刻的內心一定十分緊張,跟我們說話,彷彿如臨大敵一般。
同時,我撇了一眼窗外,那個剛剛走出去的保安,正在鎖大門,他似乎也很緊張,連鎖了三次,才把大門鎖上。
我愈發覺得有意思了,怎麼,整個學校都是非法組織?他們要把我們永遠留在這裡嗎?
大慶和白莉莉也覺察到不正常,紛紛往窗外看着,我則仔細觀察着女園長的表情,她更加緊張了,雙手開始不自覺的搓着,聲音都在發顫。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保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園長,總部有急事叫你,你出來下。”
我幾乎都要笑出聲了,那保安因爲高度緊張,聲音都快失聲了,傻子都能聽出來不對勁。
女園長聽到聲音後猛地哆嗦了一下,隨即緊張的站起來,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三位先坐,坐會兒。我去,去去就來……”
說着,她就往外走,因爲高度緊張,左腳被右腳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被我扶住了。
我輕輕一笑:“大姐,別緊張,慢點走。”
此時我和她捱得特別近,看清楚她的臉上佈滿了汗水,臉色蒼白,表情幾乎要凝固住了。
愣了一下,她趕緊點頭然後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她一出門,從外面就涌進來四個穿警服的人,手裡都拿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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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猜出了大概,一邊舉起雙手,一邊淡定的說:“警察同志,我想你們誤會了。我是個作家,旁邊的女孩子是個護士,男孩子是個做金融的。我的身份證在左側褲兜裡,如果你們要逮捕我們,需要給我們充足的理由。”
我說得不卑不亢,不過在看到這幾個警察的時候,心裡的疑團總算是打開了。
帶頭的是個黃皮膚的警察,他打量了我們一下,又把手伸進我左側褲兜,找到身份證看了看,回頭把那園長叫了進來。
園長進來後依舊緊張,尷尬的笑笑,黃臉警察揮揮手,讓其他三個警察放下手中的槍,指着我們說:“你們爲什麼來找鄭小雨?”
我把我們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下,當然沒說在南麓集團裡的所見所聞。
黃臉警察嘆了一口氣,揮揮手說:“人失蹤好幾天了,我們懷疑這個女孩子和最近的南湖碎屍連環案有關,想引蛇出洞,所以沒有對外宣佈鄭小雨的失蹤。還得委屈你們一下,跟我去局裡錄個口供吧。”
我翻翻眼皮,事情果然如此,和我猜測得差不多。
不過我唯一沒猜中的是,鄭小雨竟然和南湖碎屍案牽扯上了關係。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走到依舊緊張兮兮的園長身邊,衝她笑笑,說道:“我需想去鄭小雨的職工宿舍看看。”
園長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們有職工宿舍?”
我輕輕一笑:“我不但知道你們有職工宿舍,我更知道,鄭小雨已經失蹤三天了。我甚至還可能知道,鄭小雨到底去了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