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巫布河,看上去十分平靜,衆人牢記着辰息的話,天一亮,就拿出了最快的速度趕路。
然而每個人的遁速快慢不一,以辰息爲首的三名地魔速度最快,很快就與其餘四人拉開差距,並排走在了最前面。
緊隨三人身後的,是兔耳女修和一名人魔後境的魔人,許春娘和另一名人魔中境的四臂魔人,被落在了最後面。
隨着時間的推移,三撥人之間的間隔越拉越大,被落在後面的許春娘,視線裡甚至看不到最前方那三名地魔的身影了。
而此時,距離他們開始渡河,還不到半個時辰。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三撥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大,兔耳女修和另一名魔人的身影,也緩緩消失在天邊。
與許春娘一起被落在最後的那名四臂魔人終於急了,他咬牙催動體內的魔氣凝聚於雙腿之上,同時取出大把魔晶,一邊吸魔晶一邊趕路。
他的這番動作,果然讓速度得到了不少的提升,只是如此一來,趕路所消耗的魔氣,也是之前的兩倍。
見狀,許春娘暗自搖了搖頭,用這種方法趕路,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大幅提高速度,卻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連辰息等三名地魔,都動用了全速趕路,可想而知,巫布河絕不止一點點寬,不是兩三個時辰就能輕易渡過去的。
除非他身上的魔晶數量足夠多,能夠一直補充體內的消耗,否則還沒等他到達河對面,魔氣就會被提前耗盡。
如果遁速不夠快,無法在一個白天的時間內順利渡河,沿着原路返回百丈林,或許纔是唯一的保命之法。
目送四臂魔人遠去後,許春娘繼續保持着原有的速度趕路,並根本不在意自己被落在了最後面。
她目前所動用的遁速,與她表現出來的修爲和實力基本相符,太快的話,反而會惹人生疑。
她打算再過一兩個時辰,等前面那些人徹底與她拉開距離後,再提高遁速。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逝着,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將許春娘甩在身後的那名四臂魔人,在消耗完身上所有的魔晶後速度大減,反而被她追了上來。
看到許春娘,他眼中燃起了希望,“你速度可真夠慢的,我等你好一陣了,你身上有沒有魔晶,借我點!”
“不借。”
許春娘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不借?”
四臂魔人先是一愣,而後冷笑着威脅道,“他們都已經走遠了,這裡可只有我們兩人,就算髮生點什麼,也無人爲你出頭!
我勸你最好識相點,乖乖將身上所有魔晶交出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域外,血契的約束力大減,各個隊伍中的成員之所以能夠和平共處,完全是因爲隊長及其核心成員的實力壓制。
如果隊長及核心成員不在,隊員之間反目成仇,也是稀鬆平常之事,大多數情況下,大家都是憑實力說話。
許春娘輕點了一下頭,“你說得對,他們已經走遠了,就算髮生點什麼,也不會知道。”
四章魔人皺眉,“你清楚就好,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將魔晶交出來!”
“自我來魔界後,至今還從未與人動過手呢,就拿你來檢驗一下,魔氣淬體的效用吧!”
說着,許春娘主動出手,運轉魔氣於雙掌之間,朝着對方拍去。
四臂魔人瞬間被激怒,“原本還打算省點魔氣留你一命,竟然還敢向我動手,不知死活!”
話音未落,他一個俯衝迎上了許春娘,用兩隻手臂格擋住她的攻擊後,另外兩隻手臂朝着她的面門襲去。
許春娘身子往後一仰,避開了這一擊的同時,擡腿朝着四臂魔人下盤踢去。
四臂魔人的反應也跟快,許春娘踢過來的時候,他不僅沒有避讓,反而迎了上來。
“砰!”
肢體與肢體的碰撞,爆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由於魔氣能夠淬鍊血肉的特性,魔人在打鬥時甚少用到法則,更多的是像這樣拳拳到肉的攻擊,以及力量上純粹的碰撞。
兩人在河面上快速地出招、變招,短短一炷香時間內,交手了數百個回合,最後許春娘一個凌空魚躍迅速後撤,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段激戰才告一段落。
四臂魔人將自己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興奮地歪了歪脖子,朝着許春娘逼近。
“怎麼跑了,剛剛不是打得還很來勁嗎?我這纔剛熱身呢,你不會已經吃不消了吧?”
單論魔軀的力量,許春娘還真比不過這個在人魔中境沉澱了許久的四臂魔人,她用魔晶修煉的時日還太短,也沒來得及接觸過魔界的戰技,硬碰硬確實有點吃虧。
不過她與對方動手,本意就是爲了檢驗魔氣淬體的效應,眼下既然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自然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是有點吃不消了,看來以後,我還得繼續打磨這副身軀才行。”
說完,許春娘催動魔氣化作法則之力,朝着四臂魔人一指,便見四臂魔人的面前,憑空出現一道狹長的空間裂縫,朝着他吞噬而去。
四臂魔人的反應快到了極致,早在空間裂縫還未顯現的時候,他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側身往後退去,險險地避開了這一道空間裂縫。
“是空間法則!”
他眯了眯眼,盯着許春孃的眼神裡,滿是不以爲然,“法則之力需要時間催動,越是強大的法則越是如此,就憑這個,你以爲能奈何得了我嗎?”
許春娘有些意外,如果是在仙界的鬥場中,哪怕面對修爲更高的對手,這一下也幾乎能定勝負了,沒想到居然被他給躲了過去。
看來能在域外活下來的,不論修爲高低,都不容小覷。
許春娘收起了輕視之心,一道又一道法則之力被凝練而出,化作種種神通朝着對方殺去。
四臂魔人一開始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他被剝奪了身體的掌控權之後,才變得驚慌起來。
“這是什麼神通?該死,啊,你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