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隻域外天魔加在一起,是一股絕強的力量。
許春娘眼中露出凝重之色,憐星的九重煉獄,果然有點東西。
八隻域外天魔本就不好對付,而其餘七重劫難的存在,雖然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勢,卻會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沒辦法專心對付域外天魔。
得主動出手,先解決掉一部分域外天魔,否則情況只會越來越被動!
許春娘身形微動,已提劍逼近了其中一隻域外天魔。
她選中的這隻域外天魔身形最瘦弱,還斷了一臂一翅,看上去最好對付,先解決掉這一隻再說。
重劍無鋒,卻有着百萬鈞之重,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落到域外天魔的身上,卻將他的身形都拍成了血霧。
然而解決了這隻域外天魔,其餘七隻卻學精了,不待許春娘靠近,就已經遠遠退走。
一時間,她和這些域外天魔僵持了下來。
他們不敢靠近許春娘,只在遠處發動攻擊。
許春娘在躲避其餘七重劫難之餘,也沒有太多精力對付他們。
眼見八隻域外天魔都沒能奈何得了許春娘,憐星心中生出一種荒謬之感。
在這煉獄中,許春娘沒辦法動用法則之力,實力被削弱了許多。
此消彼長,她身爲煉獄之主,卻能夠縱觀全局,不斷地給對方施壓。
憐星沒想到,在己方佔盡了優勢的情況下,居然都殺不死她!
她已經盡力高估了許春孃的實力,不曾想仍是低估了對方!
便是她自己,也沒辦法在煉獄中,同時應對八重劫難。
憐星深吸口氣,眼中閃過決絕之色,將體內所有的魔氣都送入了煉獄之中,引動了其內的第九重劫難。
自煉就了這煉獄後,她在其中設立了九重劫難,迄今爲止,還沒有任何一人,能逼的她發動這第九重劫難。
因爲這第九重劫難,名爲滅世,一經發動,整個九重煉獄將不復存在。
九重煉獄是憐星引以爲傲的傑作,也是她多年的心血,然而許春娘不死,她心難安。
滅世之劫降臨的瞬間,整片煉獄空間都開始了塌陷、毀滅。
煉獄空間的湮滅,帶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勢要將許春娘埋葬於此。
許春娘眼神一凝,神魂中的魂力轟然而出,落到了重劍之上。
她手中重劍再次生出變化,劍勢無聲地朝着周圍蔓延而去,輕描淡寫地將沿途所遇到的劫難盡數化解。
這還不算,劍勢所過之處,就連正在湮滅的空間,都凝滯了。
一劍,可破萬法!
趁此機會,許春娘縱身一躍,自動盪的煉獄空間中一躍而出,重新回到了虛空之中。
在她身後,整個煉獄空間,寸寸碎裂!
“噗!”
九重煉獄是憐星的本命魔器,煉獄空間毀滅的瞬間,她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牽連。
她面色驟然一白,口中吐出大量鮮血,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不、不可能……”
回想起那一劍之威,憐星心底第一次生出怯戰之意。
她還有諸多手段沒有施展,但是連九重煉獄都殺不死對方的話,那些手段施展與否,恐怕用處不大。
更重要的是,她體內的魔氣在接二連三地催動九重煉獄後,早已被壓榨一空。
光憑戰技和這副魔軀,她絕不是許春孃的對手。
憐星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和不甘,隨即轉身踏出了虛空,竟是直接選擇了遁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現在不是許春孃的對手,不代表日後沒有機會。
看着憐星逃跑的方向,許春娘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空間,乾坤變換。”
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已經離開了虛空的憐星,居然被重新傳送回了虛空。
“憐星,你身爲南州之主,怎可怯戰而逃?”
許春娘劍指憐星,體內混沌真氣,化作了好幾道大神通術,落到了憐星的身上。
“暗臨,暗潮翻涌!”
“吞噬,鯨吞蠶食!”
“啊!”
憐星被空間法則重新拉扯回了虛空,本就猝不及防,接連而來的大神通術,更是讓她不勝防備。
她的身上,出現了好幾道顯眼的傷口。
憐星恨恨地磨了磨牙,取出了一張暗金色的符石,一把將其捏碎。
符石被捏碎後,有一道不容抗拒的傳送之力自其中傾瀉而出,落到了憐星的身上。
沒等許春娘反應過來,憐星便直接消失在她的面前,沒留下半點痕跡。
許春娘皺了皺眉,探出神魂感知力細細感受了一番,整個虛空中,都沒有憐星的蹤影。
她自虛空中回到了四重獄,然而四重獄中,同樣沒有發現憐星。
那枚神秘的暗金色符石,不知將憐星傳送去了哪裡。
卻在許春娘猶豫要不要去其他幾重獄尋找憐星之際,一道身影來到了她的身邊,是貪狼。
許春娘瞥了貪狼一眼,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貪狼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想知道,憐星去了何處?“
許春娘擡起頭,看向貪狼,“你知道?”
“她去了五重獄。”
貪狼沒有賣關子,乾脆利落地告知了憐星的下落,“你們倆戰鬥的時候,我在遠處觀戰,那枚暗金色符石,將憐星帶去了五重獄。”
“多謝你告知我這些。”
許春娘嘴裡說着謝謝,面上卻沒有喜色。
在四重獄,魔王境修士便是最強者了。
但是五重獄中,可是有着冥王境修士存在的。
憐星能夠在生死之際逃往五重獄,莫不是有所依仗?
貪狼掃了眼許春孃的神色,淡淡道。
“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你大可放心,憐星在五重獄中並沒有什麼依靠,那枚符石,也並非她一人獨有之物。”
說着,他取出一塊暗金色符石,在手裡拋了拋。
許春娘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符石上,“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自然是因爲,我也看憐星不爽了。”
貪狼語氣坦然,“我和憐星,分別統治着北境和南州,彼此之間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能夠有機會除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