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尼沒有暴走的大喊:“他胡說八道!”
因爲此刻再去推脫,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
他知道這是以我爲首的新政府要對他下刀了,那這把刀只要掏出來,便一定會一擊斃命。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次對他動刀的,確確實實只有於老師一個人而已。
“帕帕尼局長,您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於老師開口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整個廣場上只剩下了百姓們的呼吸聲。
“呵呵呵呵,呵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帕帕尼擡頭看着於老師:“這不就是新政府掌管邦康之前,在清理曾經大包總的舊部麼?”
“這就是朱老四在誅殺方孝孺!”
“我是輸了,可我輸在了政治迫害上,不是人品,我的人品,整個邦康人盡皆知!”
於老師鎮定自若的看着他:“帕帕尼局長,我只是問你對這件事情的意見,您,怎麼忽然激動了起來?”
一種難以言表的錯愕出現在了帕帕尼臉上,他是打着魚死網破的主意,準備將整件事拉到政治層面上,結果讓於老師一個平A將大招、閃現都騙出來了。
“是,我知道,帕帕尼局長是有功勞在身上的,2011年,大包總的外甥遭遇糯康綁架,是你,深入虎穴與其交涉,最終以付出190萬美元的代價,將其帶回。”
“因爲這次功勞,你也從一名普通的警員,成爲了警察局副局長,進而成爲局長。”
帕帕尼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像是一名悍將在戰爭中遭到敵人俘虜後,寧死不降。
於老師繼續說道:“可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那就是爲什麼在此次事件之後,你在花旗銀行的賬號裡,多了整整60萬美元的進賬,又那麼巧,這筆錢是從糯康的老窩大其力打過來的……我說的,當然不是帕帕尼局長夥同糯康綁架了大包總的外甥,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啊,要不然,您解釋一下?”
嗚!!!
民衆所在位置傳來了一聲驚呼,帕帕尼看過去時,目光中已然出現了驚恐,但,恐懼的極限卻是忿怒。
帕帕尼扭過了頭怒視着於老師,惡狠狠的瞪了過去!
於老師不動聲色,繼續說道:“行,就算是你去辦案過程中,進了大其力的賭場,運氣好到了極致,贏了60萬美元。”
“可我還想問問,您在擔任警察局局長期間的薪資是多少?”
“爲什麼可以在邦康衆多銀行旗下有諸多賬號,每個賬號內都至少存有三千萬,總共超一億美元的存款是哪來的?”
“除此之外,您還擁有‘榮升園區’所在物業、被定義爲詐騙組織的‘亨達科技公司’64%股份、豪車21輛、結婚證……14個。”
於老師冷笑着:“帕帕尼局長的人品,還真是人盡皆知。”
“你!”
帕帕尼要吐血了,整張臉漲紅着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您有話說?”於老師隔着長條桌指着桌面上的話筒說道:“對着話筒說,也讓大傢伙都聽聽,事無不可對人言嘛。”
帕帕尼只能狡辯式的反問:“我還就他媽不信了,你在勐能那麼久,兜裡的錢就比我少麼?”
於老師直接掏出了手機:“我的財產,是可以公之於衆的。”
“我去勐能,最初是許先生高薪聘請的老師,在職期間,我一共賺了不到十萬美元;入職肅正局後,勐能政府每月給我的工資爲21000美元。扣除我的花銷,我還買了一臺車,如今銀行賬戶剩下的總額爲,194623美元,每一筆錢都有對應的工資單。”
帕帕尼撇着嘴罵道:“你就這一個賬號?”
“我是大學生畢業入職,所以,只有這一個賬號。”
“帕帕尼局長,如果您有什麼其他問題,都可以問。”
哈伊卡突然看向了我,壓低聲音問道:“爺,去年您沒給於老師分紅麼?”
在勐能,就沒有官員是靠工資活着的,他們指望的都是年底分紅,而我給出的分紅光去年就高達整整三千萬,這還僅僅是管理層,這些頭頭腦腦哪一個都盆滿鉢滿,怎麼可能缺了於老師?
半布拉呵斥着罵道:“你是虎逼吧?”
哈伊卡連忙把嘴閉上了,再不擡頭。
這不明知故問麼?
人家於老師這是上陣殺敵呢,哪有給自己盔甲卸下來,赤膊開打的?
哦,你上去了,你能和帕帕尼實話實說麼?
你說去年光過年就拿了幾百萬麼?那周遭的民衆怎麼看你?他們看你的時候,都會覺着你是手裡拎着鐮刀來的,你信不信?
“你就騙吧!”
“你們這幫玩意兒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
於老師將手機打開後,直接登陸了自己的銀行賬戶,轉過身就把手機遞到了人羣中:“行,你說我騙人,那我就騙了,但是我可以將自己的銀行賬戶給所有人隨意查看,手機可以讓他們隨意翻找,哪怕裡面有我和朋友的私密聊天記錄!”“你呢,除了用嘴說,還能不能拿出其他證據來?”
人羣裡,也不知道誰那麼欠,除了查看人家銀行流水之後,竟然拿真打開了綠泡泡,頭一條對話框裡,居然就有令人震驚的東西:“哎,快來看,她和朋友聊天在罵許爺!”
漂亮!
我在心裡給於老師挑了個大拇指,只要她手機裡有私下罵我的話,那這一切都會變成真的,民衆就不會再有任何懷疑!
其實,於老師是否罵我了重要麼?
哪個當老大的不知道自己兄弟天天都在背後講究自己?
我跟着霍三哥混的時候,也經常說‘霍三哥最不講理’又怎麼了?
可老百姓不這麼想,他們就覺着你敢罵主子就是‘海瑞’、就是‘魏徵’,那就是青天!
於老師站在人羣面前,面向帕帕尼露出了微笑,這一次,她再不是被哈伊卡算計的那個女人,每一步邁出去都踩着帕帕尼的氣管。
帕帕尼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他不僅知道自己活不了了,還知道在邦康積攢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
當於老師從人羣裡把手機拿了出來,完全沒理會有人偷偷加她綠泡泡而彈出的申請,站在所有人面前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喂,楚老闆,你跟大家說說你們園區爲什麼被帕帕尼局長拿走了64%的股份?”
“於局長,那哪是拿啊,那就是搶啊……”
電話裡的聲音順着揚聲器播放出來,每一個人都清晰聽到了這段對話,此刻,已經沒人去想那位楚老闆的身份真假了,全都怒視着帕帕尼。
“我他媽崩了你!”
帕帕尼就算有一萬張嘴,此刻也說不清了,他迅速從槍套裡掏出了手槍,直接指向了於老師……
砰!
我身邊傳來了一聲槍響,布熱阿雖然是後拔的槍,但速度卻比他快了不止一步,當布熱阿扣動了扳機,帕帕尼準備射擊的姿勢剛剛擺好,子彈於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頓時貫穿了對方手掌,在手槍握把上撞擊出一朵火花,將其擊飛。
“玩槍啊?”
“行,那你過來,我稀罕稀罕你!”
布熱阿滿臉兇惡的怒視着他,撅着嘴,拿槍說出了這句話。
於老師此時纔看向了衆多民衆!
“想要以法正心,就需要法紀清明,要法紀清明,就不能有執法蛀蟲!”
“今天,在整個邦康民衆代表的監督下,警察局長帕帕尼一案已經審訊清楚了,現在,我代表邦康政府肅正局、司法局,詢問大家的意見,這件案子是即刻宣判還是將文件全部整理出來之後再度宣判?”
這種話問百姓那還能有好?
光是帕帕尼銀行賬戶裡那過億的美金都能在老百姓要了他的命!
“即刻宣判!”
“即刻宣判!!”
“即刻宣判!!!”
從未當家做主的邦康百姓總算找到了能向位高權重的高官報復的機會,喊的一個比一個用力。
於老師再問:“是判處死刑,還是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句話問的都多餘。
“死刑!”
“死刑!”
民衆人羣裡已經喊亂套了。
於老師依然唱戲唱全套的說道:“我理解所有人的憤怒,可,不能將殺人的心理壓力強加給你們。”
在情緒激動之下,於老師都喊禿嚕嘴了:“許爺,您定奪吧。”
下一秒,我就坐在座位上,將雙手手肘搭在桌面,十指交叉說道:“我宣佈,根據《邦康一號令》,判處警察局局長帕帕尼,詐騙罪、貪污罪、擾亂治安罪等數罪併罰,判帕帕尼局長死刑,立即執行。”
我這一嗓子喊完了,布熱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半布拉用腳偷偷踢了他腿一下,偷着說道:“你哥讓你整死他。”
布熱阿就跟剛睡醒似的:“哦。”
他邁步就走了過去,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一把揪住了帕帕尼後脖領子直接將其拽倒,當帕帕尼躺在了地上,布熱阿衝着其腦袋‘砰’就是一槍。
這一槍打完他連看都不看,就跟剛用打火機點了根菸差不多,又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