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他!”
駝龍直接瞪起了眼睛,他都沒聽懂眼前這個人到底說的是什麼,什麼叫‘你不要錢,只殺人’,什麼叫‘要麼你先來’?
捏着手雷闖進來了不起啊?
這兒是金三角!
在這兒,誰不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換倆錢兒花?
駝龍一聲令下,一直用槍口頂着老鷂鷹太陽穴的男人直接用拇指叩開了槍械保險……
啪!
老鷂鷹伸出手一把就握住了槍口——砰!
拎槍那貨連猶豫都沒有,頓時扣動了扳機。
老鷂鷹眼瞅着子彈在廢掉的那隻手手背上卡着骨頭偏離方向的打斜飛出,同一刻,幾乎房間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有些在看他死沒死,有些則單純的是被槍聲所吸引過來的。
但,當子彈擦着老鷂鷹的鼻子尖飛過後,他僅僅愣了一秒,下一秒,整個精神狀態被白金和眼下的危險環境刺激着幾近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
他幾乎瘋了一樣長大了嘴,整個人的瘋癲狀態都不用質疑,像是大腦內分泌了過多多巴胺和內啡肽以後,人體內的操控系統完全崩潰,導致他暴走了一樣的不停大笑。
然後,他轉過了頭,看向了駝龍。
咔!
一聲槍械空擊聲傳了過來。
駝龍真是命大,塞進了三顆子彈的大左輪子竟然在俄羅斯輪盤中沒能打響。
老鷂鷹笑的更加瘋狂了,根本不管自己正在流血的廢手,直接站了起來,槍口衝着駝龍再次扣動扳機——砰!
柯爾特那不同尋常的槍口上跳之下,子彈徑直飛出,衝向駝龍脖頸時,在脖頸邊緣帶飛大片血肉,等子彈被血肉阻截後鑽進沙發,依然炸出了一個巨大窟窿。
此刻再看駝龍,脖子邊緣出現了一個很大的C型缺口,鮮血都不是嗞出來的,而是成股成股的往外涌,就這出血量,哪怕駝龍用手捂着脖子也依然擋不住,幾秒鐘之後,就臉色慘白的倒了下去。
“幹啦!”
“幹啦!”
黑獄兩個苦力端着霰彈槍同時開火,幾乎每一次開槍都能通過散射出去的子彈穿透效果放倒至少兩個人。
牽驢的壯漢更狠,兩顆手雷往嘴邊一放,咬住拉環用力往出一拽,雙手向前一撇直接將手雷就扔了出去。
此刻駝龍手下也完全反應了過來,擡起槍口衝着老鷂鷹他們持續開火,可唯獨老鷂鷹在槍林彈雨中看都不看這羣人一眼,轉身很坦然的衝着門口走去。
那時,他身前有剛剛竄過的子彈正在旋轉,腳下,有被子彈崩碎的玻璃散落,卻唯獨沒有任何一顆子彈、一粒玻璃碎屑去傷害他。
當老鷂鷹推開門走出包房……
壯漢和那兩個黑獄苦力,奔着包房裡的落地玻璃撞了過去,就在人影撞碎玻璃的空擋——轟!
巨大的爆炸聲裹挾着火焰將只由幾根柱子支撐的懸空包房徹底炸碎,衝擊力宣泄進舞池時,所有人都被同時吹倒,空中伴隨着碎玻璃落下的,是已經被崩碎屍體的血肉。
“走!”
在爆炸聲裡,耳朵不斷傳出‘嗡嗡’聲卻沒怎麼受傷的苦力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當他視線模糊的看着眼前有個人正扶着一個腿瘸的大高個往外逃,趕緊從滿是玻璃的舞池內爬了起來,衝過去架住了那人胳膊說出了這句話。
“跑啊!”
“啊!!!”整個酒吧徹底亂了,無數摔倒在舞池內的客人,起身後連滾帶爬的向門口逃竄,每一個人都想衝出這道生死之門。
老鷂鷹就是這時候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可他偏偏逆着方向,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慢慢走向了舞池,他甚至伸手從DJ的舞臺上將話筒拿了下來,放在嘴邊衝着倉惶逃走的人羣喊了一句:“過癮!”
“真他媽過癮!!!”聲浪在印象中震盪了出去,好像一個人的靈魂,正在燃燒着最後的火焰。
“哈哈哈哈!”
他還在舞池裡伴隨着音樂節奏扭了兩下屁股,像個瘋子似的甩動着頭髮搖搖晃晃,伴隨着鼓點半眯着眼向門口走了過去。
這時候最好誰也別問他任何問題,問了也得不到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傻了吧唧的衝進屋裡,也不知道爲什麼當着那麼多槍口和人家玩俄羅斯輪盤,還覺着對方一定會玩……
他只知道自己這麼幹很過癮,覺着用這種在無數電影裡看過的方式解決對方,能體驗在看電影時緊張刺激的感覺。
老鷂鷹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幹的,他沒有計劃,也不可能去演練,就這麼大大方方的來了,大大方方的殺了人,大大方方的從B2酒吧走了出來,臨出門,都是使雙手用力向前推開的酒吧大門,然後,在酒吧霓虹下,任由不斷變換顏色的燈光映照在自己臉上。
“姚爺!”
“快點啊,咱們該走了!”
門口悍馬車後座,壯漢落下車窗探出頭喊出了這句話,老鷂鷹才既不情願的甩了甩頭,奔着車輛副駕駛位置走了過去。
嗡!
悍馬在苦力駕駛下奔着木棉城外衝了過去,一路絕塵。
……
木棉,金木綿集團莊園養牛棚下,趙煒面前正躺着一隻牛,牛腹大的像是要臨盆,可這頭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趙煒一邊伸手摩挲着牛脖子,一邊獨自嘀咕着:“許銳鋒……”
這三個字剛說出口,他的一隻眼睛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整張臉滿是殺氣,一瞬間變得陰冷。
而站在他身後伺候的僕人,則齊齊退後了一步。
“我做初一,你做十五;我找人去邦康,伱讓人來我眼皮子底下;我開槍殺人,你就炸酒吧。”
“哼!”
“你這是剛和我定好了楚河漢界,扭過頭喘了口氣兒就派兵打過來了啊。”
“你也沒拿我當人啊?”
噗!
趙煒此刻向後一伸手,僕人趕緊遞過來一根如同針管一樣的東西,趙煒接過後看都不看,擡手就扎進了牛肚子上,下一秒,這根針管的另一邊,不斷有氣體冒出,偶爾還有液體形成的泡泡被吹起。
趙煒伸手在針管上抹了一把,打兜裡掏出打火機,在針管一端打火——呼!
牛肚子裡涌出的氣體被點燃了,不斷往外噴火,看着十分玄幻。
“聽着……”
趙煒說完這句話,好半天都沒人敢搭茬,他則滿臉憤怒的扭過頭怒吼:“聾啊!”
倆僕人嚇的猛一個哆嗦,趕緊都湊了過來。
“把咱們的人都派出去,白天在街頭抓人,到黃昏就偷偷撤回來……”他原本近乎冰凍的一張臉在描述之下笑容越來越盛,最後,那笑容轉化爲一股狠辣,將剩餘的話,都咽回到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