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我不就是琢磨着咱們打下來的天下,讓給別人,那不又亂套了麼?”
“就你?就你能有那麼好的心思?”
魏組長在電話裡直接把話說明了:“我告訴你,你這就是在跟我矯情,認爲老趙頂多能幫國內抓個通緝犯,而你,還具有徹底蕩平金三角的能力!”
“你那點花花腸子我不清楚麼?”
“話不明着說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我拿着電話笑道:“你看……魏叔,你要是非這麼理解,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一而再的和你解釋,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那還讓我怎麼說啊?”
“再者說,我也沒違抗過上邊的意思啊,哪一步,我不是和您商量着走的?”
“叔,我哪怕重新給您解釋一遍都行,您看我在外邊吆五喝六的,在您這兒,我不還得是個小孩兒麼。”
……
南疆,辦公室。
一位大人物的辦公桌前插着兩面紅色旗幟,一面上,印着五角星,另一面印着鐮刀和錘子。
此刻,辦公桌外的老魏開着免提,用手指着電話罵了一句:“滾蛋!”
隨手就掛了電話,緊接着擡起頭,看向了那位一直等待着的男人說道:“領導,您看看……這小子是剛有了點成績,就要翹尾巴了。”
那位領導笑了:“老魏啊,你啊,哪都好,就是不允許年輕人犯錯這一點,不好。”
“你年輕的時候,不也和倔驢一樣麼?也別說你,我年輕的時候,不比這個許銳鋒狂妄?”
“他很可以了,不撂挑子、還淨說軟話,上邊佈置下去的事,也不折不扣的完成,這要是還不允許人家有點小心思,是不是太苛刻了?”
魏組長納悶的擡起頭,伸冤似的:“領導?”
“好啦。”
大領導安撫道:“做咱們能做的,只要能保證邊疆安穩,別說是許銳鋒跳的高一點,就算是他要起飛,只要是風箏線還在手裡,那就是拽拽手裡線的事。”
“會辦麼?”
“會。”
魏組長說完,在起身即將離開時,問了一句:“領導,我能不能申請給‘周愛國’同志,特批一張南疆身份證?”
“哪個城市都行。”
“滑頭。”大領導笑了,像是《西遊記》裡,觀音菩薩給了唐僧的緊箍咒一樣,在一張紙上刷刷點點,爲首二字是‘特批’!
這幾個字兒寫完,魏組長就要伸手去接,那一刻,大領導一把摁住了他的手:“你幹嘛?”
魏組長看着手裡的條子:“這不是……”
“這東西在咱們手裡,那是一句話的事,不假,可你要是讓這個孫猴子以爲這件事這麼簡單,你還真打算這山高水遠的天天念緊箍咒啊?”
“這東西,辦下來的越難,才越能成爲手裡的風箏線,只有風箏線越結實,風箏才越聽話。”
“要不然,他一個跟頭飛出去十萬八千里,剩下的取經路,你一個人兒走啊?”
魏組長琢磨了一陣,說道:“對!”
大領導這才收回了手。
魏組長再次拿出了電話,手裡捏着條子將電話打了回去:“喂,許啊?剛纔我讓你給我氣的差點忘了說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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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領導申請了一下,關於‘愛國華僑’周愛國同志回國祖國懷抱,重新入籍的事……” ……
那一瞬間,正在伸手和‘小萬歲’玩鬧的我,突然間就停住了手,小萬歲一口就叼住了我的手腕,它都納悶我怎麼不動了。
“魏叔,領導怎麼說?”
魏組長痛罵了一句:“還怎麼說?領導說了,就這麼跟我唱反調,我還給他申請特批?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魏叔,別啊……我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怎麼一扭頭就給我報上去了?這不是給我上眼藥麼?”
“怎麼說話呢?”
魏組長呵斥道:“我是什麼身份你知道,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國家都有知道的權力,都有調查的權力,我不主動彙報,等着跟你吃瓜落啊?”
“那……領導怎麼答覆的?”
“領導說,再看看吧,沒把話說死。”
“你啊,也好考慮考慮,別平時挺奸挺靈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犯胡塗。”
“掛了!”他沒好氣兒的再次掛掉了電話。
而我,再次擡頭看向了遠處口岸之外的土地,剛我還和小萬歲說着,那兒是我的家……
我才一個愣神,手腕上的疼痛感傳了過來,轉回頭我竟然看見小萬歲用牙一點點嗑我的肉!
我拿着電話照着老虎腦袋就敲了下去,給小玩意兒敲的滿地打滾。
小傢伙也是真疼了,仰面躺在地上‘嗷嗷’亂叫,我再擡手比劃,小老虎爪子就擡起來了,小臉蛋躲避着往上揚、小爪子擋住了臉,偶爾還抓撓幾下表示它服了。
那一刻,我笑了,罵道:“小王八蛋,忍着吧,滿打滿算我還能欺負你一年。”
我將小萬歲抓了起來,重新抱在懷裡拍打着他身上的塵土,突然間,好像聽明白了剛纔那通電話背後的意思。
紅色通緝令是我的命門,丟掉了的國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照這麼看,魏組長說的話就是我剛纔砸向小萬歲腦袋頂上的手機,我和這小老虎一樣都受不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щшш ▪тtkan ▪c o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看着懷裡的小萬歲,問了一句:“服不服!”並用手機指向了它。
它在我懷裡,伸出了滿是刺兒的舌頭,衝着手機舔了兩下。
我笑了,將腦袋頂向了小萬歲的腦門,不停的蹭着說道:“你還給我當上師父了!”
笑完,將它扔到了前方,邁步就衝了過去。
小傢伙一看我追它,噌噌幾下就上了樹,我瞪倆眼睛站在樹底下看着樹上的小萬歲,回頭又看了一眼綠皮兵問道:“不是說貓沒教它這個本事麼?”
綠皮兵一臉懵的瞧着我:“爺,老虎天生就會爬樹啊。”
“那不對,肯定不對,我上學的時候,小學課本里寫的,貓教了老虎怎麼捕獵、怎麼生存,唯獨沒教它上樹的,這纔在老虎扭頭要吃它的時候,逃過了一劫。”
綠皮兵還是不知道我說什麼的迴應:“爺,老虎不光會上樹,還會游泳呢……”
我看着樹上的萬歲,罵了一句:“我艹?”
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了貓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