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還算是個正義的人咯?”
“你看過奧特曼沒?”教父的眼神中充滿着嚮往,“每一個男人的夢想都是要成爲正義的夥伴啊!”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兇手?”江白問道。
“我覺得對面那個修車鋪的大叔最可疑!”教父說,“那天青衣小廝受保護費的時候,就他在旁邊作妖最起勁,還色迷迷的看着老闆娘!”
“對了,你的那個手下黃毛是什麼人?”
“你在懷疑他?拜託別開玩笑了!黃毛就是因爲李三娘才背叛我的。”教父擺擺手,“你沒看新聞嗎?兇手是爲了錢,李三娘是個寡婦,沒有孩子,待黃毛就像是待親兒子一般,一個以後要繼承家產的人會爲了錢殺人?”
“其實你師姐懷疑的是你。”江白嘆了口氣。
“兄弟我幫不了你了,我得連夜出城!”教父像是見了鬼一樣後退,“師父當年就說師姐性格暴躁,所以纔不讓我們兩個在一起。如今她居然不顧同門情誼,不但要搶我的財產還要趕盡殺絕!”
“喂!等等!”江白一把拽住皮卡丘的尾巴,“許長安應該沒有懷疑你,否則這次就不會是我來了。”
教父狐疑地打量着江白,“你是說許師叔沒有懷疑我?”
“鬧了半天你們居然是一家人。”江白搖搖頭。
“這個嘛,許師叔是師父的好朋友。”教父咬牙切齒道,“難怪師姐不敢親自見我,可惡啊!真是可惡!”
“賬務一筆勾銷。”江白笑着說,“有機會再聽你們之間複雜的三角故事,如果遇到需要你幫忙的時候……”
“沒問題兄弟你放心!”教父一手搭在江白的肩膀上,自來熟地說,“全都包在我身上!”
辭別了教父之後已經早上五點多了,黎明剛剛破曉,銳利的光芒像一把創世神劍割開了夜幕,晨光紛紛灑落,金粉般蓋滿了整座城市,希望之光再次籠罩了這個名爲正義的地方。
如果這一切不是演戲,那麼教父就絕不會是兇手。
雖然教父貴爲黑道教父,但愛看動漫的死宅中二病怎麼會殺人呢?
事情可能要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江白捏了捏眉心,這次拜訪完修車鋪的大叔後需要回事務所睡一覺,他的身體不需要休息,但是一個永遠生龍活虎的主播必然會引起觀衆們的懷疑。
排除法推斷,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彈幕競猜活動又有人投票了。
“我調用了所有關係也沒查到所謂的正義之地是什麼地方,從環境和日出日落的時間來判斷與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吻合,甚至連平臺的技術人員都沒法中斷這場直播,最大可能就是一種新型節目的試演。”
紫色預言家滔滔不絕。
“我們不能排除主播的作案嫌疑,只有兇手是主播,節目效果纔是最好的。教父這種大人物不會親自動手,全場唯一身份最高。而吳師傅的動機是情殺,黃毛暫且不聊。誰的言語自相矛盾,自然就是兇手。我建議先票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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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開什麼玩笑,你什麼身份?其他人聊都不聊幾句就票主播?主播本神尊保了。”偉大的犬神大人憤怒地打出一排字,“所有觀衆跟我走,這輪咱們票吳師傅。”
【系統提示:偉大的犬神大人爲C選項下注1張推薦票。】
金雞報曉,日出東方。
李三娘人很好,不僅僅經常爲顧客抹零,甚至還將那些快要過期的食物免費送給貧民窟的乞丐們,人們都願意來她這買東西,就連對面不起眼的修車鋪一時間也成爲了衆人常去的維修點。
老舊的門栓吱吱呀呀地被人輕輕拉開,朱漆大門晃晃悠悠地敞開,彷彿隨時都會散架。昔日裡金光豔豔的牌匾此刻也積滿了灰塵,吳師傅修車鋪這兩天生意一直不是很好,因爲他門店對面的便利店發生了一起命案。
自從那個正義化身的人物接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了,也難怪人們對此處避之若瘟。行人們走在這裡的時候就會加快步伐,生怕身上沾染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人類,本就是這麼一種趨利避害的自私生物。
吳師傅看着街道上行人毫不遮掩的厭惡情緒,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要走了,他知道如果再不走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要銷燬一些東西。
今天也不會有什麼客人來了。想到這裡吳師傅又走回了小院中,低頭撿起滿是木刺的門栓,緩緩關上大門。
可他忽然就推不動門了,因爲一隻手按在了上面。
吳師傅擡起頭,一張清秀儒雅的面容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人。
“打烊了,改日再來吧。”吳師傅只是看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擺弄着那跟不聽話的破門栓。
“我可不是來修車的。”年輕人微微一笑。
吳師傅一怔,彷彿是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但是卻也不說破,“我這一個修車的地方可不賣飯。”
“對面的便利店也許會有吃的,可是它關門了不是麼?”年輕人依舊在笑,就像是在談論着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當然了,老闆娘都死了,店自然也就關了。”吳師傅的目光越過年輕人,看向便利店,曾經有很多時候,他都在店裡。
“那大叔您認識老闆娘嗎?”年輕人發問,終於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當然認識,我們可是老鄰居。”吳師傅點了點頭。
“只是鄰居而已嗎?”年輕人的笑容忽然消失了,“據說……您很喜歡她。”
吳師傅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震,隨即又很快冷靜下來。雖然只是微微一瞬,但還是沒有逃過年輕人的眼睛。
“你還別說,老闆娘的身材可是真不賴,那大屁股翹的。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韻味絲毫不弱於那些小姑娘們。”吳師傅嘿嘿笑着,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低聲說,“不只是我,這條街上的老光棍們全都在打她的主意。”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年輕人在心中嘆息。
看着年輕人離去的背影,吳師傅長舒了一口氣。
似乎是有所感應,前方年輕人忽然停了下來,背對着吳師傅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您似乎認識我?”
吳師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不認識,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