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許沫然這般,可是離洛依舊是笑了,因爲許沫然此刻這般的樣子,能夠不躲避他,能夠這般近乎的坦然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走出那心坎兒,離洛此刻覺得很滿足了。
哀傷了許久的心因爲許沫然的一個微笑,一句話而恢復生機,離洛沒有說話,直接用舉動證明了自己的心意,無聲勝有聲,直接將許沫然的小手放進了自己的大手裡!
兩人相視而笑,陽光正暖,心正相互的依靠。
坐在一處長椅上,許沫然靠在離洛的懷裡,微微閉上雙眼,感受着‘春’的生機!
離洛輕撫着許沫然柔軟的髮絲,整個人醉在了她溫暖如陽光的笑容裡,防若回到了初次見面的那個午後……
“沫沫……”
“嗯……”
“沫沫……”
“嗯……”
……
耳邊聽着許沫然的回答,扭頭看着那個進在自己眼前的‘女’子,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距離,離洛笑了,一掃‘陰’霾,伸出修長的手臂,有力的手掌張開,環上許沫然的雙肩,然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就像不曾失去過一般……
“離洛……”許沫然睜開眼睛,正視着有些刺眼的陽光,將懷中一直抱着的阿狸抱枕拿起來,遞給了身旁邊的離洛。
離洛不解,但卻沒有問出口,而是靜靜的聽着下文,心裡卻是莫名的慌‘亂’。
“這個抱枕見證了我們的喜怒哀樂,我所有的心事都會說給它聽,所以……它無形中也就成爲了我,記得嗎?我們曾經一起看《青‘春’》;一起去逛街;一起遊戲;一起度過危難……”還有好多個一起一起,許沫然的眼眶有絲溼潤,她多麼想,多麼的想與他一起一輩子啊,可是……
“沫沫……”離洛緊緊的抱着許沫然顫抖的身體,不住的‘吻’着她清涼的髮絲,這一刻竟然想要將許沫然就這般的‘揉’進自己的血‘肉’裡面,鑲嵌進自己的骨髓裡面,兩個人真正的融合在一起,永遠不離不棄,說出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嘴巴張合了幾下,最後將‘女’子的頭按在自己的頸窩裡面,臉頰輕輕地摩擦着許沫然柔順的髮絲,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眼睛緊緊地閉在一起,藍‘色’的眼眸淹沒,“未來我們還有很多個一起……”
是嗎?真的會有無數個一起嗎?許沫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在這一刻,淚水,不自覺的滑落,無聲但是沉重……
兩個人就這樣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懷中貌似睡着了的‘女’子,離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藍‘色’的眼眸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冷靜,手輕輕地挪動,小心翼翼的擦掉了許沫然臉頰的淚痕,心疼的‘吻’上了她的額頭,細細的凝視着‘女’子淡然憔悴的面容,心疼的說道,“傻瓜!我知道你的痛苦啊!”
這一刻,許沫然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即便是千言萬語,也難抵擋那出動心絃的一個字眼,一個音調。
離洛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爲她擦汗淚水……
“傻瓜沫沫,爲什麼你不和我說,有痛苦爲什麼不向我訴說?”你一定心裡明白是誰傷害了你,爲什麼你不說?
“離洛……”許沫然睜開眼睛,雙手撫上男子消瘦憔悴的臉龐,搖了搖頭,“不管是誰做的,那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現在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對我的不離不棄,你對我的真心與愛,我許沫然何德何能擁有你,我許沫然如今還能拿什麼來回饋你啊……
次日,當離洛來到許沫然的房間準備陪她的時候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只有那個阿狸抱枕靜靜的躺在整潔的‘牀’上,離洛不安的拿起抱枕,手都在顫抖,底下放着一張一個‘精’致的本子!
離洛打開……
“離洛,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我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何時歸來,我想靜一靜,到海邊,到草原,到金字塔,到埃菲爾鐵塔……
我想象着自己重新回到一顆種子,隨着風的方向,隨處飄‘蕩’……
原諒我,不敢面對現實,不敢面對你,你笑我膽怯也罷,恨我也罷,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我愛你……
呵呵,好了,不說了,如果你還期待着我的歸期,那麼就每日在這本子上寫下我的名字吧……”
離洛拿着信頹然的坐在‘牀’上,藍‘色’的眼眸閃爍,終於眼角流過晶瑩,他真的難以想象,昨日裡面還在互訴衷腸的兩個人,今日竟然是這般的分別了,爲何……
良久,只是旋身,拿過‘牀’上的阿狸抱枕,抱在懷裡,感受着上面的餘溫,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夠感受到那些許期盼的卻又熟悉的溫暖……
其實許沫然太在意離洛了,以至於忽略了另外的情誼,可是威廉卻並不這樣認爲,他很是執着,甚至在愛情這個方面,在對於許沫然這個人的方面,近乎偏執。
在暗地裡面一直觀察着,留意着她的一舉一動,離洛是在明面,光明正大的關注着許沫然,因爲仗着許沫然對於他的愛,是的!
這種愛是威廉沒有的,所以,對於這樣的情況,威廉只能默默的觀察着,關心着許沫然,即便只能這樣,可是威廉依舊樂此不疲,甚至感到欣慰以及幸福!
“你說什麼?許沫然竟然要走?”病‘牀’上的威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猛然間一下子從病‘牀’上坐了起來,眩暈感隨即傳來,他晃了晃頭,連扯動了傷口都不覺得痛。
“先生……”一旁的特護急忙前來制止想要下‘牀’的威廉。
“走開!”威廉將掛在脖子上的繃帶隨意扯開,怒吼道,臉‘色’已經失去了顏‘色’,變得更加蒼白,許沫然竟然想走,不能!他好不容易纔將離洛和她拆開,如今她竟然要走,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先生……先生……”特護小姐看着奪‘門’而出的威廉,絲毫沒了一絲往日的紳士,眸子裡面染過心痛,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無力的錘了下來,心裡面好似被人狠狠的將那傷疤再次的揭開,那傷疤,算是永遠也癒合不了的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威廉的任何身影,於是心下一驚,急忙撥打了求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