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之前,許沫然出了‘門’,來到了大街上,昔日的陽光依舊是那麼的燦爛,她還記得那個時候離洛牽着她的手走在街上,兩個人那般的快樂,曾經天真的以爲那便是一輩子。
記憶如洪水猛獸,不消片刻,便是襲擊了周身,一切歷歷在目,仿若昨昔……
“嗨!你看那邊好多人哦哦!”一個‘女’生和身邊的‘女’伴說着。
“走!我們也去看看!”說着兩個‘女’生便朝着人多的方向走去了。
許沫然的腳步也跟着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噴泉廣場,在旁邊的咖啡廳支起的陽傘下,一個頭戴鴨舌帽,上身白‘色’運動衣,下身磨得發白的牛仔‘褲’,雖然看不清男子的臉,可是他的身邊依舊圍着很多的人……
大家竊竊‘私’語的猜測着他的面目,終於有個‘女’生顫抖的走上前,臉頰一片緋紅,儘量的‘露’出自己溫柔的嗓音,“你好,能和你做個朋友嗎?”
埋首寫着什麼的男子擡起頭,看着那個眨着兩個水汪汪大眼睛的可愛‘女’孩,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女’朋友!”
一句話,只是一句雲淡風輕的話語,可是站在人羣后面的許沫然已經淚流滿面……
離洛,你這樣是何苦呢?你這樣做如何讓我安心的離開?你這樣做你讓我如何不想你?
擡眸間,離洛看到了那抹身影,那抹如今只能出現在夢裡的身影,“沫沫……”朝思暮想的呼喚就這樣脫口而出。
穿過層層的人羣,來到剛剛‘女’子站着的地方,卻發現一片空白,難道……又是錯覺……
悲傷的垂下眸子,藍‘色’的眼眸充滿化不開的濃濃傷感,“沫沫……我會等你歸來,不論十年,二十年……一直一直……”
看着落寞的漸漸走遠的身影,拐角處的許沫然纔敢哭出聲音,背靠着牆緩緩跌坐在地上,就那樣放聲的大哭,肆無忌憚,不作他想,放縱。
懦弱,自己終究是懦弱啊……
飛機最終還是起飛了,落寞的機場,許沫然僅僅帶走了一片綠葉,用來寄託思念。
看着身邊臉‘色’蒼白,無‘精’打採,卻依舊時刻保持着笑容的威廉,許沫然扭過頭看着窗外的白雲!
心卻在隱隱作痛……
而在另一邊,昏暗的酒吧裡面,藍‘色’眸子的男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他已經很久沒有這個樣子的借酒澆愁了,因爲他知道,酒這個東西,對於他來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因爲他不會醉,反倒是越來越清醒。
一件黑‘色’的外套擊打在了男子的後背上,敏銳與警覺‘性’一流的男子卻沒有躲避,而是牽強的浮出一抹苦笑,仰起頭,將手中酒杯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眼中的苦澀蔓延。
“喲!洛哥!”桑澤一臉痞痞的笑容,人剛坐下,嘴巴就是不老實的說話了,其實阿談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他的心情也沒來由的放鬆,最近正愁得沒有事情做,於是得知洛哥這邊的狀況以後,‘熱情’的趕了過來。
“滾!”離洛一仰頭,再次一飲而盡杯中酒水,藍‘色’的眸子看着某一處,沒有焦距。
“洛哥,你真是個人物!”桑澤一手鉗住住離洛的手腕,阻止了他想要繼續倒酒的動作,後者的眉頭有些微皺,隨即另一隻手擡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上了桑澤附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然後一個扭轉,便是反敗爲勝,站起身,斜睨了一眼已經被自己牽制住的桑澤,冷漠襲來,“滾!”脫口而出的卻依然是這個字眼。
桑澤一愣,隨即繼續‘露’出自己痞子一般的笑容,“洛哥,我知道你沒帶槍!”要不然的話,說不準真的會像當年阿談剛剛遭遇意外,身亡以後桑澤去找離洛,還清楚地記得,離洛抿着‘脣’不說話,卻是舉着槍對着自己。
想到這裡,桑澤的渾身顫抖了一下,臉‘色’驟然一滯。
離洛見此,冷哼了一聲,然後一甩手,已經將桑澤的身子帶了一個踉蹌。
桑澤‘脣’角一邊上揚,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洛哥,出去打一架?”他知道,離洛不好受。
“恩!”話音剛落,離洛已經起身,一個離洛的旋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腳尖已經停在了桑澤的眉心處。
隨後而至的是‘砰!砰!砰!’三聲巨響,只見離洛的身側的酒吧椅子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了下去。
一瞬間,沉默降臨在了這間酒吧,舞池中的聲響聲音頓時停止,人羣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慌‘亂’的腳步,驚恐的人們,不出三分鐘,酒吧裡面就剩下吧檯裡面的老闆和此刻對‘侍’的兩個人!
“噗嗤”桑澤笑出了聲音,聳了聳肩,扭頭看向吧檯裡面的老闆,“不好意思,又耽誤您生意了!”
老闆好似已經習以爲常,點燃一根菸,斜叼在口中,吸了幾口,看了一眼桑澤,不過當觸及到離洛的時候,目光一緊,然後垂下眼眸,矮下身子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木製的,上面有些灰塵,然後吐了吐菸圈,最後轉身去了後面,不見了蹤影,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
離洛看着那盒子,身子一顫,藍‘色’的眸子染過痛苦,可是更多的卻是釋然,腳放下,重新坐回椅子上,擡頭,示意站立在一旁的桑澤一併過來。
桑澤無語的望了望天‘花’板,然後從被離洛打翻的吧椅中拎起一把,用外套撣了撣上面的塵土,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就好似那年的那一夜,他們還是無名小卒,馳騁****的想法還沒萌生,直到那晚他們三個的相遇,相知,以及結義!
“洛哥!”桑澤喚了一聲,離洛眸子‘迷’茫盡褪,晃了晃頭,起身,從地上再次拎起了一把椅子,脫下自己的外套,撣了撣上面的塵土,然後將椅子立在了桑澤和自己的位子中間。
桑澤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此刻卻轉開了頭,不讓離洛看見,他眼中涌現的晶瑩。
打開盒子,裡面是三個酒杯,逐一拿出來,桑澤已經打開了一瓶紅酒,一一斟滿,就好似那個晚上。
“阿談,有始有終!”他們在這裡相遇,從此馳騁****,今夜,也讓他們在這裡終結,****的一切,一身的黑暗在這裡褪去,你也便是安息吧!
“有始有終!”桑澤附和着,揚了揚頭,今夜酒吧的燈光怎麼如此晃眼,他的雙目灼痛漲漲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突破眼眶而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