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感覺到一陣寒意的老總也沒有多想,仍舊看向貴婦,等她像之前那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所以這個老總纔有幾分肆無忌憚,反正不管他說什麼,周圍總會有人附和,而且還會有人比他意見更多。
比如貴婦老總。
但是現在的“貴婦老總”只剩下殼子了,內裡早就換了人。師妹的僞裝沒有一絲破綻,但不代表她願意和這羣人高談闊論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師妹深深地看了提議的老總一眼。她可不是一個等到秋後算賬的人,她幾乎是立刻就承認不注意在手上掐了一個訣。
“貴婦老總”的臉上露出一個略顯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帶有幾分輕蔑,說道:“怎麼可能?我就是覺得你們太天真了,光在這裡過嘴癮有什麼用?有本事和臺上的方部長說。”
她說着嘴邊帶着笑意,但這笑容明顯另有深意。她的話音剛落還不着痕跡地用手輕輕拍了拍剛纔那個老總的胳膊。
師妹手上掐的訣就是給這人準備的,這麼一來她的報復就算是完成了。
對待這種小嘍囉一樣的人,師妹原本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既然是對方主動送上門來,師妹也不會放過他,至少也要讓他再也不能給她找麻煩了。
師妹行事果斷,絕對不會給對手任何機會,她從來不給他人留退路。因爲她知道一旦這樣做的話,就等於是將自己的後路截斷了。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師妹次次都是下狠手。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死人向來是最安全的。
貴婦老總被她一招就解決了,之後又被她隨便扔在洗手間的隔間裡。按照師妹的計劃,貴婦老總的屍體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等到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她和師兄肯定也早已經把這裡的事都解決消失了。誰都不可能查到她的頭上。
再說師妹也從來不怕這些,她簡單的一次僞裝就能輕輕鬆鬆騙過所有人。
和她一樣,落到師兄手裡的許總下場也沒有好到哪去。估計這些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無論許總還是貴婦,他們一開始都沒當回事,以爲最多就是破財擋災了。沒有想到,一旦被這師兄妹二人選中,就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故意給師妹下套的老總也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臨近,他只覺得身上的冷氣似乎越來越重,他不自覺地縮了縮手腳。
他還擡頭到處看了看,以爲是自己坐在風口下,所以才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但是他都在這做了這麼長時間了,偏偏這個時候才察覺到冷意也有點奇怪。不過他還是沒當回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有點涼。
他就稍微安心一些了,估計自己八成是感冒發燒了,所以纔會感覺到一陣陣冷,這可不就是典型的症狀。
可能就是他一時沒有注意,感染了風寒。
這個老總身上雖然還是發冷,但是他已經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只等着招標會結束之後立刻去看醫生就好了。
可他沒有想到,從他說完那句不該說的話之後,他的命運就已經掌握在別人手裡了。
師妹看似不經意地一拍,連老總自己都沒什麼感覺,但他的生命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就算他現在立刻重視身體發冷的狀況,即便動身去醫院,也很難堅持到目的地。因爲他的命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師妹說了算了。
師妹說讓他什麼時候“病發”,他甚至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無論誰看都只有猝死這一個解釋。
而且以師妹的本事,完全可以自如地控制時間。也就是說師妹想把對方的性命留到任何時候。
這樣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只要老總離開會場的大門,他不管發生什麼事,就算是丟了命,也和會場裡的人沒有任何關係了。
師妹就可以悄無聲息地將自己撇清。到時候這位老總的死因就會是舊疾復發,突然死亡。
誰也不會閒着沒事去追查一個病發老總的死因,也不會有人在意。
早在動手之前,這些東西就已經飛快地在師妹腦子裡過了好幾遍。她辦事看起來隨性,卻非常縝密,事無鉅細考慮周詳。
既然是對方主動找茬,師妹斷然沒有就這麼饒了對方的說法,她肯定要讓這個老總付出代價。
她在剛纔簡單的接觸中,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但老總還渾然不覺,身體發冷也不當回事,但他確實老實了不少,只要想開口說話就牙齒打架,冷得不行。
爲了不讓旁人看出他身體的不對勁,師妹微微側坐,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旁人的視線。
好面子的老總也努力坐直身體,心裡反覆唸叨着,怎麼也得把今天的招標會撐下來才能離開。
不然的話他動作一大,引起臺上方部長的注意,那他以後也別指望在圈子裡混下去了。
師妹就是抓住周圍老總們的心理,才能這麼隨意地將對她產生威脅的人通通剷除。
主動挑起話題的老總都沒了聲音,周圍幾個只管着附和的老總也都閉嘴不言了。要是說魄力,他們確實連貴婦老總都比不過。
貴婦還是和之前一樣,說話口無遮攔,也不怕得罪人。他們本以爲之前的失言能讓她有所收斂,誰知她去了洗手間回來之後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一下子會場的氣氛也變得有幾分尷尬了,誰都沒有接話。
來參加招標會的女老總本來就只有貴婦一個,偏偏還是個不好惹的主,論實力她的公司也不差,更沒有必要對除了溫氏和博大之外的公司點頭哈腰。
這也是明擺着的事,如果沒有本事的話,又怎麼會被邀請到這種地方呢?
師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語帶嘲諷地就把周圍等着看笑話的老總都震住了。要不是她現在不想浪費內力,非讓他們所有人都和剛纔那傢伙一個下場不可。
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剛看到師兄的蹤跡,心裡默默鬆了口氣,總算趕在師兄之前完成了僞裝,不然的話少不了又要讓對方挑刺。
不過她也沒有輕鬆多久,因爲她很快就意識到一件事。到底是什麼一直讓她覺得不對勁,她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了。
她到現在都沒有看到燕飛揚的影子!
這也太讓人費解了,她和師兄之前一直在外場,壓根沒有看到燕飛揚走進會場。當時他們也沒有多少意外,他們出發本就晚,燕飛揚比他們早到也不奇怪。
但是沒道理他們都到了內場還是沒看燕飛揚。
師妹的腦海裡冒出一個猜測,燕飛揚很有可能是察覺到危險了,所以在會場上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
不僅是她,連師兄也是一樣。她匆匆瞥了“許總”一眼,能看出他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進展。
大概最後還是免不了要來會場這邊碰運氣。因爲現在整個會場人最密集的就是這裡。如果想要知道燕飛揚的下落,從這羣老總下手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師妹顯然對燕飛揚的下落並不怎麼關心,這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如果她表現得太明顯,肯定會引起師兄的注意和忌憚。
這可不是師妹想要看到的結果,她必須事事謹慎小心,
至少現在爲止,她都必須看師兄的眼色行事。她跟在師兄身邊這麼多年,早就掌握了一手察言觀色的好本事。
毫不誇張地說,師兄哪怕只是微微皺一下眉,她都能猜到對方的心思。
不同的場合,皺眉的意思也不盡相同。但師妹基本每一次都能準確猜到師兄的想法,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雖然師兄已經換上了“許總”的僞裝,但師妹也能從對方的神情中窺探一二。至少她能看出師兄也有點不耐煩了。
在她僞裝成貴婦老總的這段時間,師兄自然也沒閒着。估計這會兒纔出現在會場,八成已經將周圍的情況都摸遍了。
看師兄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什麼收穫,這都師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尤其是對自負的師兄,也不是好信號。
不過師妹也有些納悶,如果連師兄都沒有找到燕飛揚藏身之處的話,他能躲到哪去呢?
師妹已經把整個招標會的會場檢查過了,除了臺上的人之外,下面坐着的也都是各家公司的老總。
大部分面孔師妹都記得清楚,因爲她在門口就已經見過並且牢牢記在腦子裡了。
遍尋之後,她也沒有找到燕飛揚。這就奇怪了,雖說內場外場加起來面積很大,但對師兄妹兩人來說真算不上什麼,他們兩個出手居然都找不到一個已經虛弱不堪的年輕人。
現在師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燕飛揚絕對還在這裡。她早就將這裡的結構圖記下來了,偌大的會場只有兩個出口。
而且這兩個出口,其中一個還是通往天台的,也就是說想要離開飯店就只有唯一的一個出口。
師兄妹踏入會場的時候,師妹就已經在師兄的命令下在門口施了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