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雙神情中帶着疑惑，但燕飛揚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繼續抓着不放。
“結果計劃還沒有正式開始，益東那邊的秘密基地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國安這邊介入，但是這邊的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受影響。”
衛無雙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之後說道。
燕飛揚和衛無雙的看法基本一致。他也覺得方部長輕易不會讓這個項目暫停。雖說益東出了這麼大的事，但至少也要保證有一邊還能繼續正常運行。
所以溫永鋒自始至終都不會知道招標會的最終目的，他會被安排到某個環節，至少從表面看和隱身制服沒有一點關係。
“我們本來只需要在益東調查那套失竊的制服。但是方部長臨時把我們叫來了，說是這邊的招標會就快要開始了，需要我們在這邊支援。”
衛無雙一邊回憶在益東接到命令時候的情況，一邊和燕飛揚說道。
燕飛揚算了一下時間，和衛無雙說的都能對起來。
原來在招標會開始之前方部長就已經得到消息了，但燕飛揚現在回想起來，從來沒有在方部長臉上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方部長臨危不亂的本事的確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在益東的秘密基地發生這麼大的事之後，方部長一面要主持招標會，另一面還要盡全力追回被盜的隱身制服。
可以說所有重擔都壓在了方部長的身上。
燕飛揚在會場上和方部長見面的時間不長，兩人說的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句。但燕飛揚能看出方部長的意圖，他似乎有不少話想要和燕飛揚詳談。
因爲那時候燕飛揚也有要緊事要辦，就是他去招標會的目的，所以就沒給方部長機會和時間。
加上燕飛揚本意也想和他們保持距離。包括方部長在內的幾個人，溫永鋒自然也在其中。
他們和燕飛揚不是一個圈子的人，燕飛揚也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牽扯。畢竟短時間內，燕飛揚還是希望能有更多時間，把自己的重心放在學校。
燕飛揚最重要的身份就是學生，所以他也想在這幾年做好自己該做的。
一直到在天台看見燕博之前，燕飛揚都是這麼想的。無論是誰都不會改變他的初衷，他到京城來上學也是爲了自己以後的人生。
這點燕飛揚身邊的人都非常清楚，而且一直都在努力幫他創造條件。
但是聽完燕博令人驚訝的推測之後，燕飛揚的心裡要說一點變化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至少現在的燕飛揚，目的已經不再是上學上課這麼簡單了。他找了那麼多年的父母終於有了消息，不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都要問個明白。
燕飛揚的決定雖然沒有告訴燕博，但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
“所以我們必須在京城這邊的研究開始之前，就把益東丟失的制服找回來。”衛無雙頓了一下，又說了此行的目的：“我和幾個同事來京城也是配合方部長工作，順便把益東的情況和這邊對接一下。”
燕飛揚點頭表示明白。
之後一時間，燕飛揚和衛無雙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漸漸變得有幾分微妙。
燕飛揚微微皺眉，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他疑惑地擡眼看向衛無雙，神情帶着詢問。
衛無雙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欲言又止地表情好像有話要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臉糾結地咬着下脣。
她也不敢和燕飛揚對視，但是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就這麼僵持着，任誰看到這個情況都會忍不住着急。
燕飛揚看透了衛無雙的表現，索性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主動開口問道：“你不是說有事要我幫忙嗎？”
衛無雙正糾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拜託燕飛揚幫忙才比較妥當，結果對方就這麼問出口了。這可給衛無雙省了不少麻煩。
衛無雙兩眼瞬間就亮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燕飛揚，驚喜地問道：“你還記得？真是太好了！”
燕飛揚有些無奈地看着衛無雙，她還是一樣大大咧咧的，有什麼想法都第一時間擺在臉上了。
他這麼想着，看了一眼衛無雙湊近的臉，有點彆扭地移開視線，點頭算是承認了。
衛無雙見燕飛揚還是和他在衛周的時候一樣脾氣，不禁在臉上露出笑容。
雖然燕飛揚到京城上學也有一段時間了，但除了讓他變得更加沉穩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沒有什麼變化。
燕飛揚還是原來那一副外冷內熱的模樣，對待朋友還是一樣真誠，這一點從來不會變。
衛無雙高興的同時也有幾分欣慰。本來她要去找燕飛揚商量這次的事，也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
畢竟她和燕飛揚已經這麼長時間沒見了，益東和京城兩地相隔甚遠，加上衛無雙每天都很忙，兩人之間幾乎就斷了聯繫。
衛無雙只有在打電話關心蕭瀟的時候，偶爾會從對方那裡聽到關於燕飛揚的消息。但是再詳細就沒有了。
她大約也只是知道燕飛揚在京城上學還是和在衛週一樣出類拔萃，成績什麼的完全不用擔心。
如果不是因爲衛無雙和燕飛揚一起辦過案子，她也要以爲燕飛揚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了。
但其實燕飛揚的身份遠沒有這麼簡單。只是當時事情太多，衛無雙也不好多問，咄咄逼人追根到底的精神，並不適合她用在燕飛揚身上。
所以其實一直到現在，衛無雙還是對燕飛揚有很多好奇，而且燕飛揚在她心裡也是非常神秘的。
就因爲燕飛揚會一些衛無雙之前從來不屑一顧，壓根不會相信的“旁門左道”。
衛無雙在看到燕飛揚的辦法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相信，而且有一天居然會因爲同樣的事專門來京城找他。
不想歸不想，事實就是事實，衛無雙的人已經在京城，讓燕飛揚幫忙的事也快要說出口了。
“事情你也都清楚了，那個外國間諜現在還在益東省內。我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如果他要離開益東的話就一定會被我們的人抓個正着。”
衛無雙呼了一口氣說道。
燕飛揚點頭。他對衛無雙的話沒有任何異議。益東省雖然不小，但是想要離開的話，重要的出口就那麼幾個，只要防住了，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逃不掉。
那個外國間諜喪失了絕佳的機會，現在想要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們可以確定他就在省內某個地方。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益東省這麼大，我們的人力有限，指望我們地毯式的搜索，太浪費時間了。”
衛無雙說着說着臉上又重新露出了愁容，忍不住嘆了口氣。
燕飛揚沒有說話，坐在自己的位置聽衛無雙說現在的情況。
衛無雙緊接着又說道：“他身上帶着制服，他的人雖然不能離開益東，但是也不排除他會用別的辦法將制服上的秘密傳遞出去。”
這種可能燕飛揚也早就想到了。但是這種可能就算存在，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這個間諜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最核心的制服原理和設計部分。
甚至連最關鍵的資料都沒有拿到，說白了他手上充其量就只有一套制服而已。
而且在目前益東這種緊張的氛圍下，間諜的心理素質再好也一定已經開始着急了。這麼多天過去，益東的戒備不僅沒有鬆懈，反而力度越來越大。
他一定就躲在益東的某個角落，靜靜地等候時機。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很快就會開始想新的出路。
就算他人不能離開，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制服帶出去。
所以益東那邊現在一定不僅嚴格檢查每一個出入省內的人，還會檢查所有可疑的貨物。
這不僅對間諜是不小的壓力，對益東省內的警察和國安來說也是一樣。
他們花費的時間越多，就意味着他們要佔用更多人力和資源，時間長了不知情的老百姓就會有怨言。
在引起更大的麻煩之前，他們必須儘快將制服追回，抓住間諜排除危險。
而且，燕飛揚還有一個非常擔心的地方。他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說出口。
“還好那傢伙不知道制服的核心，他想要知道秘密就必須把制服帶出去。”衛無雙說到這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鬆一口氣的表情，而是更嚴肅了幾分，又說道：“一旦被逼上絕路，他很有可能會選擇穿上制服離開益東。”
燕飛揚的想法和衛無雙不謀而合了，他也想到了這種可能。
出於對研究結果的保護，那個間諜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應該不會做這種選擇。畢竟他沒有參與過隱身制服的研究過程，他也就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發揮其最大的作用。
萬一因爲他個人的操作不當導致制服出現問題，那他在益東僞裝那麼長時間就都白費了。他也就不能爲他的組織做一點貢獻，等待他的也必然是死路一條。
但就像衛無雙說的那樣，在無路可走的絕境中，隱身制服就是他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