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們喝的不醉不歸,喝的真的挺多的,就感覺到一個字,開心,兩個字,忘記一切!
真的。我真想就這麼一醉方休,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不再去管省城的紛紛擾擾、恩怨情仇,可是,人世間的一切又怎麼會盡如人意,如果真的想的那麼好,什麼都不用管,那我許默就不是許默了,大仇不得報,蕭璐還沒找到,我不能忘記一切。
在續攤的地方,黑大個聽說了四少的事兒。就跟我說,“默默,實在不行的話跟我走。去我那兒,也不至於餓死,還能賺個小錢。不能保證你發大財,但小財,養家餬口絕對沒問題,何必在這兒跟這些人拼死拼活呢?”
黑大個又喝了一口酒,他本來臉就黑,這會兒酒精上臉了,變成了那種紫黑紅色,看着挺搞笑的,他摟着我的肩膀,
“默默,我把我奶奶都給接到那邊去享福了,我沒爹沒媽,等於算是半個孤兒了,我成績也不好。也沒法有出息,在學校裡還老幹仗,其實我奶奶知道,她雖然耳朵不好,但她腦子好使,她知道我是這樣的人,但她就是從沒罵過我,她也知道我自尊心強,這不,我現在雖然不說出人頭地,但至少算是我們那個村最有錢的,這才幾年?要不了幾年,我都可以回我們村搞開發裝裝逼,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村長和村長女兒看看,我還稀得偷看他女兒?就那村姑樣兒吧!”
“默默。你說這人吧,就這樣,咋樣都是一輩子過,是吧,何必過的那麼驚心動魄的,沒意思,以前是有人欺負咱,但現在時代不同了,有錢就是爺,你發現沒有,當年打仗厲害,混得好,兄弟多,喜歡的人就多,但現在,會打架有個屁用啊!得有票子、房子、車子,才泡的到妹子,是不是?”
他的話,雖然都是醉話,但我卻聽得很清楚,我覺得這些話有對我有諷刺的意味,但我覺得他是我兄弟,不至於諷刺我,而且,他說的確實很對,這年頭,會幹仗,沒一點屁用,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年頭一般的會打架的人,沒什麼鳥用,但像我這樣整個華夏國都可以排的上號的高手,就有大作用了,只不過我不想說而已,這些都是我的隱秘,告訴了他們反而對他們有危險。
小胖聽到黑大個這麼說,就不樂意了,說:“怎麼的,瞧不起我們默哥是不,當年要不是默哥帶着我們,我們寢室早就被人給打死了,還能有你麼?”
“你逼逼個毛!”黑大個吆喝道,“當年幹仗就是你最孬,然後就是長劉海,對了,長劉海那貨呢,還沒回來?當年的事兒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吧?”
確實,他說道這個的時候,我也讓瘋子哥派人到隔壁的省市去找過,但是都沒找到一個叫齊海盛的人,而當初他出去的時候,也是改名換姓了的,想找一個人哪兒那麼容易,現在茫茫人海,他換了個樣貌都說不定。
這次聚會真的是感慨良多,而我,再第二天我們都睡醒了,和他們告別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挺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就好像黑大個所說的一樣,去他那裡跟他一起做包工頭,投個十幾萬下去,一年到頭就是吃吃喝喝等分紅就行,這日子,倒是挺安逸的。
我心裡就有這麼個想法,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報仇了,並且找回了璐璐,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那麼,我肯定是會帶着璐璐,帶着陶穎去過這樣的生活,也挺有趣的。當然了,前提是璐璐能接受陶穎。
說到陶穎,她一直在外面的附近等我,看着我和朋友吃喝聚會,她也沒加入,一來是怕萱萱她們有情緒,二來,他們問來問去的,我也有壓力,懶得解釋那麼多了,而她也不太習慣,就在外面呆着,剛好潛伏着可以保護我。
黑大個麻子臉他們臨走之前也是說了,如果能找到長劉海,務必跟他們聯繫下,多年的兄弟了,不可能說忘記就能忘記,好歹見一面什麼的,總不能死了吧。
我答應了他們,送走了他們以後,小鬍子也和女朋友回校了,而小雨姐萱萱姐她倆好像是在卓家家主介紹的一個公司裡實習,她們把公司的地址告訴了我,說我有事兒可以去找她們,當然可以打電話給她們,如果找到璐璐的話,也要及時聯繫她們。
我也答應了她們,最後就是小胖和王安民了,他們看着我說,“能不能說說,你這兩年到底去哪兒了,你在吃飯的時候說你被關起來了,我們不信,而且,看你的身體比以前強壯了很多,我記得以前你就有很厲害的武功,現在呢?”
小胖還打了個比方,說,“比如那個裝逼狗秦立身邊的那個氣王,你比他厲害多少?”
我笑了,居然拿我跟他比,看來他們還不知道秦天問的存在,估計就只是聽說過。
我就跟小胖他們說,“大概比氣王厲害一百倍。”
確實,我說的是真話,可是他們卻不信,非要說我是吹牛逼的,那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有時候說真話往往得不到別人的相信。
和他們告別的時候,我跟他們說,找到蕭璐以後就會去找他們,到時候再聚聚,還有拿畢業證的時候,也會聚一聚的,反正兄弟們不可能會分開的,放心吧。
他倆傷感了一會兒,就走了。
我打了個酒嗝,看着他們走了的方向,蹲在地上,吐了不少,本來我的實力就算是再怎麼喝也不會吐的,可能是因爲我想失態一下,我感覺自己又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而不是潛能高手。
這來了省城的四五年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都讓我有點悵然若失。所以我纔會喝的這麼忘情。
沒多久,在街道兩邊一個陰影的地方走了出來一個倩影,這人,就是陶穎,她走到了我的面前,遞給了我紙巾,讓我擦擦,並且給我買了一杯茶,是一杯清涼醒酒的茶,我喝了以後感覺好多了,我站起來的時候,已經醒的差不多了,沒那麼難受了。
她拍了拍我的後背說,“不能喝,還喝這麼多幹什麼?”
我苦笑了聲,說:“你懂啥,唉,這叫兄弟情,還有這麼多年讀書的時光,真的是最難忘的。”宏醫溝圾。
她就說,“我不懂,我沒上過學,沒法理解你們的感情,你和這些普通人,還能有這麼深的感情麼,我看他們好像沒一點功力。”
“是啊,正因爲他們是普通人,所以才更有感情!”
我說道,“因爲他們所能給予我的是最美好的回憶。”
我看她有點失落,我又說,“當然了,和你在一起的兩年,也是我人生中最難忘的,放心吧,不會虧待了你的,哪怕我找到了蕭璐,也是一樣,答應了你爺爺的,我會做到,蕭璐如果不準,我就求她”。
她嗯了一聲,過了會,她突然間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我問她怎麼了,她就沒說話,我知道肯定是有事,就跟着她一起走了。”
我和她快速的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小衚衕裡。我低聲問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被人發現了,秦家,還是江家的人?”
她搖頭,我愣了下,說,“難道是孫洋的人,就是那些當官的。”
她說,“應該也不是,我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在你和你的同學們吃飯的時候,有人跟着你的同學們來到這裡的,那人,我看了下,沒有武功,也不像是秦家江家的人,不知道是誰。”
我就哎呀了一聲說,“沒武功,那肯定就是我同學的朋友唄,和他們一起來的,也有可能是我那個小雨姐和萱萱姐的男朋友,他們正在追她倆呢,她倆都是大美女你也看到了。”
她肯定的搖頭說道,“肯定不是,我的感覺告訴我,這人雖然沒武功,但是他身上有殺氣,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覺得是她想多了,因爲我和她在一起呆在那個桃花源兩年多,突然間出來,感覺誰身上都有殺氣,很正常。我也就沒多想什麼了,晚上,我和她回到了我們租住的那個賓館,順便問了下樑齊回到拳館以後住的如何,有沒有人跟蹤,他說沒有,我這才放心的睡下。
然而,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了,我看了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這個關鍵時刻,誰的電話我都要接,難說有一個是綁架蕭璐的呢,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希望。
我就接了,問他,“誰?”
因爲我沒睡醒,酒醉也難受,就聲音有點沙啞,那邊就問我,“你是許默嗎?你不是許默,叫許默來聽電話。”
我聽他的聲音有點熟悉,就清了清嗓子說,“你爺爺我就是許默,你誰啊,草。”
他來了句,我是瘋子哥。
我整個身子,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