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卓小雨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然後過來就是甩了我一巴掌,給了我一拳頭。打的我鼻孔冒血,還把我推到在地上,然後用腳不停的踩我的腦袋,就跟我不是個人,而是個垃圾一樣,被她踩。
老孃就踩死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一邊踩,我這才恍然感覺到疼痛,立馬開始掙扎,說雨姐你別打我了。旁邊有幾個其他病房的人。過來勸架,說這是咋的了這是,有啥話不能好好說啊。
“嗎的,你給我滾!”
我都被她打的全身快散架了,她居然還想拿架子來打我,就醫院用來掛吊瓶的那種,砸到腦袋,我肯定死翹翹的那種大鐵桿子,我被她給嚇壞了,趕緊的跑了出去,沒跑幾步。她就把我喊回去了,說你給老孃過來。呆有吐弟。
我又乖乖的回去了,她捏着我耳朵,我哎呦哎呦的。我說:“你別捏了,耳朵都要掉了。雨姐,你再這樣,我可反抗了啊,泥人也還有三分脾氣呢。”
她喲了聲。說:“你還有脾氣,你給我過來,別站在這兒丟人現眼。”
然後就拉着我到了三樓樓上的樓梯間,這裡沒啥人,至少不用像剛剛那樣被圍觀,而我檢查了下,身上除了鼻孔流血,眼睛變成熊貓眼之外,身上估計還有多處受傷,不過我也不敢說啥,畢竟應該真是我的錯。
“雨姐,我剛就說錯了話,我剛剛腦子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該說啥了,我就是着急,我,我……我感覺自己語無倫次了,在她面前,慌亂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行,趁着現在璐璐還在睡,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辦吧。”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她怒道,“你別這樣行麼,草泥馬的你能拿出點主見來麼,那是你的女朋友,是你做下的孽。你的孩子!”
我腦袋隆隆的開始亂叫,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犯下的罪,我造的孽,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了。”
我頹然的倒在地面上,無神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許默,你他嗎的給我站起來,振作起來,現在,蕭璐,剛好是她需要你的時候,你是她男朋友,你造的孽,你要負責,你懂麼?”
小雨姐也看我估計要崩潰了,過來安慰我,說了好多溫馨的話,說剛剛自己也不對,不該那麼打我,主要是我說話太氣人了,居然敢說不是我的孩子,換了是誰,也沒辦法接受的,所以她打我。
我說:“是,可是,我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到底,該怎麼辦?”
她說,“你別急,我幫你捋一捋,你這個蠢貨,還是個男生呢,還不如我這個女生鎮定。”
我心裡苦笑,嗎的事情又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是旁觀者,你當然壓力不大,當然沒啥天大感覺了。
她看着我說,“許默,你得先確定一件事的是或者否”,我問她,“哪件事?”
她說,“蕭璐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你要,還是不要?”
我愣了,這個問題,終究是到了我頭上,我到底是要還是不要,這話是廢話,是我的,我能不要麼。我說:“雨姐,你別耍我好嗎?”
她說,“你還要我說清楚一點,是麼,我是問你,是想打掉,還是留下?”
我愣了,我也看過無數的電視電影,也知道這話是啥意思,一個小生命,就這樣要被消散掉,無論是誰也是捨不得的,可是……
她看着我又不說話,罵了句,“你能不能快點,做決定,無論你要不要。”
“你如果要,就要跟蕭璐結婚,生小孩,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我搖搖頭,“不行,不行,我還太小了,我還只是個高二學生,我怎麼可以結婚,還生孩子,這肯定不行。”
她說那行,“那就是不要了,打掉,是麼?”
她的眼神,炯炯盯着我,搞得我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我只能點頭,唯唯諾諾的道,“是,打,打掉吧,只能,只能這樣了。”
她打了個響指,說:“既然你這麼決定了,就別後悔,我想辦法幫你準備錢。”
我啊了聲,她說,“啊什麼啊,打胎不要錢啊?”“你傻乎乎的,看你也不笨啊默默,你咋成這樣了呢?再說了,你有錢麼?打胎起碼得兩千左右吧。”
我嘆息了聲,說:“行,你說得對,你說是啥,就是啥,我會還你錢的。”
她眼睛紅紅的,“璐璐是我好妹妹,她身子受這麼大損傷,我會因爲她的事情要錢,我就怪你這個煞筆,不知道戴套!”
我點頭說是,“我有罪。”
既然決定了打掉,卓小雨就帶着我回到了蕭璐的房間,她看着蕭璐說,“璐璐啊,你必須馬上跟你媽說。”
蕭璐啊了聲,說這也說,我也奇怪的看着她,“這不是找死麼,還跟家裡人說?”
卓小雨說不是,說:“你在我家裡住一段時間,就說你身子不舒服,想在我家避暑,說我家裡方便點。”
“剛好我家有一處房產,我小時候經常去那裡玩,你打胎了以後,就在那裡休養吧,其他的,就要靠我,靠默默圓謊了。”
蕭璐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我只能打掉你了麼,寶寶?”
說完,她眼淚就掉下來了,我看到她眼淚掉,我也忍不住想哭,卓小雨冷笑,“你還哭什麼,趕緊跟我走!”
她就拉着我出去我問她幹啥啊,她說:“你說幹啥,去找黑診所!”
我問她爲啥找黑診所啊,她翻了個白眼,說:“你真是個社會白,這種大醫院,你打個胎,留案底,而且還要家屬簽字,你覺得你能逃得了,萬一她爸查到了是你讓她女兒打胎,你覺得你還會好過麼,老孃這是爲了你好!”
我立馬驚出一身冷汗,說,“要不是雨姐,我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然後連忙謝謝她。”
那天下午,我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很多診所,都是一聽到要打胎,還是個高中生,就不肯了,然後果斷的讓我們去醫院自己弄。
後來有的地方稍微偏僻點兒的,價格就很高,不過還說不擔保危險性,要自己承擔危險性,卓小雨有點擔心,最後她找了個關係,才找到一個較爲靠譜的黑診所,收費很高,四千,一般的醫院都是兩千多,而且還能報銷回來一千,這裡確實黑,但不會被家裡發現。
找到了以後,那醫生說你們隨時下午都可以來,只能下午,然後交了一千的定金,卓小雨就帶我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卓小雨說,這幾天就先讓蕭璐回家去住,反正也沒人看得出來,跟平常人差不多,叫她嘔吐的時候,就趕緊裝作中暑的樣子,別被發現了或者暈倒了,那樣就功虧一簣了。
我說:“行,謝謝雨姐了”,她說:“算了吧,我累壞了,你去吧璐璐接回來,然後帶她回去吧。”
我看着卓小雨捂着痠疼的腳,一步步走向公車的背影,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酸楚,我以前那麼對她,她還能以德報怨,唉,我真是個小人。
到了醫院以後,發現蕭璐已經自己起來了,還要出院,那護士也沒攔着她,剛好在外面碰到了我,她喊了聲,“默默。”
我驚異的看着她,“你咋出來了,小心受風。”她就說,“大夏天的,受啥風啊,熱死了的。”
我和她打出租車回去的,不敢讓她上公車,怕有個啥事兒,車上,她枕着我的肩膀,問我,“默默,你會一輩子對我好麼”,我當時聽到這句話,眼圈就紅的不行了,一直忍着不哭的我,在這一刻流淚了,說:“璐璐,我答應你,一輩子,都會對你好。”
回去的時候,我幫她敲門,她說不用,她帶了鑰匙,進去的時候發現她媽剛好在家,看到我了,就笑了,說:“默默啊,進來坐坐再出去,這麼熱的天,喝杯東西吧。”
我說不用了阿姨我們剛剛去了趟圖書館,看看一些學習資料什麼的,所以晚了點兒,喝過水了,我就不進去了唄。
她就非要我進去,沒辦法,盛情難卻,可我心裡卻一直在想,如果她此刻知道我把她女兒搞大了肚子還打胎,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對我這麼客氣。
我們吃着涼茶,我看了眼蕭璐,問她能喝不,“要不別喝了吧,太涼了。”
我怕對她身子不好,她搖搖頭說沒事,可是很快,她就想吐了,就去了趟衛生間,她嗎就盯着我,說,“默默啊,你倆可真要好啊,這都一年了,要以後三年後大學你們也這麼好,大學畢業後,也這麼好,你也有本事了,我就把蕭璐直接許配給你,你倆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多好,我也挺看得上你這小夥的。”
我當時愣了下,咳嗽了聲,說這事兒以後還說不定呢。她就皺眉不高興說我是不是不願意,我趕緊說,我肯定是千百個願意啊,就怕我能力不足配不上蕭璐啊,她說:“那有啥能力不足的,輕輕鬆鬆級部第一的人,能是沒能力的人麼?”
我只能幹咳一聲,不敢在說啥話了。
過了下,蕭璐捂着嘴回來了,擦了擦嘴,她媽就問她:“咋了啊你最近是,懷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