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又一次打完了,但範紅姑還沒有闖出去,只得藏在架子裡,手裡又握住了那柄匕首,沒有辦法,此刻也只能拼命了。
這些槍手都不是普通人,是暴徒,哪怕是近身搏殺,範紅姑也沒有太大的信心,不過逼上了絕路,她必須搏一搏,總不能一動不動的等死吧!
外面槍聲大作,炸聲轟響,她相信,只要堅持,血衛一定能攻破血狼大營,把這些人全部消滅,替死去的姐妹報仇雪恨。
一聲慘叫在不遠處響起,範紅姑回頭,頓時嚇了一跳,一個槍手黑乎乎的槍口正對着她,而槍手的額頭,插着一柄匕首,要不是這柄匕首,怕此刻她已經被打死了。
就地一滾,槍手沒有生息的身體還沒有倒下,她就已經到了面前,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的眼簾,這讓範紅姑吃驚不抑,張口就要大叫,但一隻手,已經矇住了她的嘴,楚河輕輕的“噓”了一聲,搖了搖頭。
範紅姑一把把楚河拉了進來,藏在兩個鐵架的中間,這才驚聲的問道:“楚河,怎麼是你,難道你們龍衛也出動了?”
楚河說道:“現在沒有時間解釋,先把這些人解決掉。”
耳朵微微一動,楚河就已經聽到,不遠處,幾個槍手向這裡靠近。
下一刻,楚河腳蓄力,猛然的踢出,這張大大的鐵架,竟然被踢飛了起來,朝着幾個槍手砸了過去,兩個槍手被壓下,兩個槍手閃身避過了,但楚河卻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雙掌如刀,重重的劈了下去。
兩聲沉悶的哼叫之後,兩個槍手已經軟軟的倒下了,脖骨折斷,身死當場。
楚河拾起了兩支槍,扔了一支給範紅姑,說道:“龍衛配合血衛進攻血狼大營,我滲進來了,沒有找到血狼,但卻發現你,你沒事吧?”
範紅姑舒了口氣,心中的壓力大減,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怎麼會有事,就算你不來,我也可以對付這些混蛋,壞了,快去看大姐大,她一個人引開血狼,恐怕有危險。”
範紅姑往前奔跑,楚河緊跟其後,還得替她守護,一個內營防禦陣地就在眼前,看到兩人,一挺機槍已經噴射出火舌,楚河飛撲上前,抱着範紅姑滾開了,點點雨滴般的子彈,擦身而過,把楚河嚇出了一抹冷汗。
“你這女人活夠了,想死麼,這裡倒處都是槍手。”
被楚河壓在身下,範紅姑臉漲了通紅,叫道:“楚河,大姐大有危險,我要快點趕過去增援,你快讓開。”
楚河一個巴掌,落在女人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位置有些敏感,正好就在玉臀之上。
範紅姑身體立刻涌動着一種異樣的情潮,扭動了一下身體,說道:“楚河,你又想幹什麼,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告訴舞兒你佔我便宜。”
楚河叫道:“前面是重火力防禦陣地,你想送死麼,等着,我想想辦法!”
楚河起身,觀察了一下地形,說道:“來,我的槍也給你,你在前面吸引對方的火力,我繞過去,放心了,很快的,他們人不多,我可以把他們解決。”
接過槍,範紅姑知道此刻不是客氣的時候,但還是忍着心裡的悸動,說道:“那你小心點。”
楚河沒有迴應,身形一轉,就鑽入黑暗中消失了。
範紅姑平靜下來,已經舉槍開火,朝着戰壕方向射擊,給楚打掩護。
這是一個小型的防禦陣地,正擋在關口處,也許是因爲外圍的激戰,調動了所有的人手,這裡只有四五個人,楚河繞了過去,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些人全部幹掉。
肅清了槍手,楚河四下探索之後,保證了安全才向範紅姑招手。
範紅姑託着槍,根本沒有時間客氣,連謝謝也沒有說一聲,就已經快速的向着大營中跑去,因爲在裡面,還有大姐大,連她都差點陷入絕境,想來面對強大血狼的大姐大,更加的危險。
楚河沒有怠慢,緊跟其後,他知道女人口中說的大姐大,就是血衛的首領梅綵衣。
雖然心裡還沒有與她見面的準備,但這會兒,似乎沒有時間給他猶豫了,若梅綵衣真的在營中,此刻鐵定是十分危險的。
血狼並不是梅綵衣的對手,但血狼有幫手,所以這會兒,梅綵衣受傷了,還是槍傷,手臂之上,鮮血淋漓,不過那背後偷襲的槍手,已經被她憤然抹殺,此刻的大帳之中,只有她,還有一個持刀一臉獰猙的血狼。
梅綵衣用的是匕首,血狼用的是刀,一尺多長的刀,鋒利閃着冷芒,帶着漠然的噬血殺機。
刀舉起,猛然的劈落,血狼似乎有用不完的勁,一刀更比一刀重,把梅綵衣逼得步步後退,要不是手臂受傷,力氣損失大半,這會兒梅綵衣怕是已經把血狼滅殺了。
可此刻,只能苦苦支撐,尋找反擊的機會。
血狼得理不饒人,步步險招,招招致命,根本不給梅綵衣一絲多餘的時間,一直把她逼到了牆角,甚至身上的戰服,都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險險的避過。
“臭女人,殺我弟弟,今天我要你賠命。”血狼叫囂着,手中的刀挽出一個刀花,眼裡射出瘋狂的光芒,刀又一次的,斜劈過去,似乎想要把梅綵衣一刀兩斷。
對血狼來說,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因爲眼前的女人,正是當初殺死弟弟的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她,替弟弟報仇。
所以血狼狂動的心裡,並沒有發現情形有些不對,必竟他所吩咐過的增援,似乎還沒有到來,這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把梅綵衣逼到絕境,他欣喜若狂,眼看心願得償,殺了這個女人就可以離開這荒蕪之地,以後再也不用回來。
“老大,老大,不好了,費斯頓將軍派來的武裝直升機被打掉了,我們外圍的防線已經告破,需要馬上撤離。”
“告訴所有人,給我擋住,誰敢後撤,老子會宰了他。”
血狼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因爲這一次血狼大營損失慘重,怕是要轉移了,錯過這一次,下一次不知道何時才能殺掉這個女人。
這個消息,卻是讓梅綵衣心神大震,她也沒有想到,血衛衆人竟然真的這麼快就突破了,當下反守爲攻,已經向着神情有些失措的血狼撲了過去。
只要纏住血狼,血狼大營的其他人,不足爲懼,作爲首領,梅綵衣當然要盡最大的力量,哪怕是與血狼同歸於盡,她也不能放對方離開,以血狼的實力,血衛之中能對付他的並不太多。
不過梅綵衣的動作,正合血狼的心意,殘忍一笑,立刻舉刀與梅綵衣戰在一起,你來我往,不斷的消耗着對方的力量。
路上遇上不少的槍手,看他們的樣子,驚慌失措,想來是因爲防線被攻破,一個個士氣大挫,有點像是無頭的蒼蠅,被楚河與範紅姑聯手滅了不少。
範紅姑幾乎腳不停,不斷的往裡鑽,根本就沒有顧及自身的危險,弄得楚河不得不全力戒備,以防被人偷襲,這女人,勇敢是勇敢,但做事實在太魯莽了,要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着增援別人,真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
“在那裡,是大姐大,大姐大受傷了。”遠遠的,範紅姑就已經看到了梅綵衣,實在太熟悉了,立刻叫着,招呼着楚河衝了前去。
但楚河立刻把女人撲倒了,子彈飛射而來,四周竟然還有槍手在暗中藏着,他們這些人,是專爲保護指揮室的暗哨。
“噗”的一聲,吐出了嘴裡的灰土,剛纔楚河的動作太快了,她一下子被撲倒,臉都埋進土裡,不僅嘴裡進了灰,連臉上也是一片污黑泥濘。
“楚河,快,大姐大就在帳中,我看到了,她受了傷,快救她。”女人吐掉了嘴裡的泥土,立刻大叫,聲音帶着幾分急切,幾分焦慮,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幫大姐大一把。
其實楚河也看到了,只是楚河比女人沉靜很多。
不過梅綵衣在楚河的心裡,是有一種特別的意義,他此刻也有些擔心。
“我去吧,我衝進去,吸引槍手的位置暴露,你把他們都幹掉,記得瞄準一點,不然我可擋不住子彈。”
“楚河,你----你小心點,楚河,我代表大姐姐大,代表整個血衛謝謝你。”
現在才知道說謝謝,楚河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如此危險的環境裡,她竟然如此無畏,這份膽氣,就比很多男人都強。
楚河當然不知道,範紅姑還以爲楚河是爲了她,才如此奮不顧身的出擊,除了感謝之外,內心之中,還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動。
像她這樣性格比較暴烈的女人,沒有多少男人喜歡,以前範紅姑也不在乎,不然她也不會一直把老孃掛在嘴邊,但此刻,她有一種當女人的感覺,因爲她覺得,自己被呵護了。
若不是楚河身份比較尷尬,說不定範紅姑都會送一個香吻,當作獎勵。
楚河已經衝了出去,速度很快,槍聲響起,幾個暗藏的哨位已經暴露了藏身之處,範紅姑不敢怠慢,舉槍射擊,兩個哨兵被打死,最後一個藏起來,不敢再冒頭了。
而狂奔而去的楚河,卻已經在這個時候,闖進了大帳之中。
帳中,一男一女正在拼死廝殺,兩人都是鮮血染紅,一柄短刀,一把匕首,帶着濃濃的殺機,似要把對方幹掉,你來我往,誰也沒有留情。
楚河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梅綵衣,至於那男人,不用問也知道,應該就是血狼了,這座大營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