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爺子留了下來,準備住一段時間,這一年,範老爺子身體衰老很快,連走路都開始有些吃力了,楚家老宅裡靈氣充足,的確是調養的好地方,再加上一女一孫女,還有兩個小孫孫,範老爺子也很願意一舉多得的在楚家住一些時日。
老爺子留下來,這些年青人就更有理由了,他們也各找理由,想要多住幾日,特別是被範紅姑帶着去了一趟血衛訓練營,這些傢伙眼睛都看直了,這麼多漂亮的女兵訓練,不說訓練的強度,光是表面上就是一道道美麗的風景。
範家以軍營起家,這些人從小在軍院裡長大,對這些訓練並不陌生,再加上這麼多女兵,他們也想表現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梅綵衣看着搖頭,對沈輕雪說道:“這些人,心性未穩,看來範家的後人,還是兩個女兒最優秀,可惜,他們是女兒身,無法傳承範家的血脈。”
沈輕雪看了梅綵衣一眼,說道:“不要說人家了,你還是想想自己吧,你也是梅家最優秀的人,還號稱京都女戰神呢,但怎麼樣,不是一樣的繼承不了梅家,女人就是女人,天生弱勢,所以你還是好好的爲楚家生子育女,過自己的日子吧!”
梅綵衣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有想到,我的未來會是這樣。”
沈輕雪笑了,她與梅綵衣雖然是一南一北兩大女高手,但心性截然不同,從她第一眼看到楚河開始就已經知道,她這一輩子的因果,都在他的身上,而梅綵衣,似乎受過傷害,所以對男女之情很是忌憚,她能對楚河動心,也是形勢所迫。
範紅姑這會兒走了過來,與她在一起的是龍馨月與楊紅嬈。
範紅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梅綵衣說道:“梅姐,不好意思,我範家這些小傢伙似乎喜歡在這裡玩,我想讓血衛好好的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算是我作爲姑姑給他們送一份見面禮了,以後能幫他們的不多了。”
梅綵衣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正愁找不到靶子呢,你們範家這些年青小夥子,正好合適,只是希望等下他們不要哭。”
範紅姑見梅綵衣答了,立刻說道:“那就這麼辦了,今天的訓練由我來主持吧!”
範紅姑離開了,龍馨月用手拭了額頭的汗,說道:“出去一趟,放鬆了一個月,回來都有些趕不上進度了,看來真是不能偷懶。”
楊紅嬈笑了笑說道:“你還敢說,讓人嫉妒知道麼,就兩個名額,誰不想要,給了你們,偷着樂吧!”
龍馨月說道:“這一次親眼所見世紀之爭,世界上高手如雲,以前還真是有些坐井觀天了,我決定,等楚河開始訓練,我也回去龍衛大營,希望能完成龍衛大營裡所有的訓練,變得更強,以後能爲楚河分擔一些壓力。”
梅綵衣與沈輕雪相視了一眼,梅綵衣說道:“馨月你有這個心,很好,我與輕雪就留在家裡吧,暫時哪裡都不能去,早在去年,京都就陰雲密佈,只是因爲世紀之爭的關係,被老首長強壓了下來,現在估計很多人,都想着對楚家出手了。”
沈輕雪也說道:“他們一個家族是不敢的,一定會聯合起來,就看使的是什麼手段了,恐怕自從楚家重建的那一天,某些人就已經一直在準備了,時候也差不多了。”
梅綵衣說道:“郭姐已經說過了,靜觀其變,一些小動作,咱們就當着看不到,未來還很長,有的是機會與他們算帳,但如果他們太過份,我們楚家人也不吃素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讓他們見識一下楚家的力量也不錯,可惜,楚家四大守護,現在缺了一個,而且是缺了最重要的一個,不然,又何必擔心這些京都家族。”沈輕雪有些遺撼的說道。
龍馨月問道:“關於這第四個守護,真的一點消息也沒有麼?”
沈輕雪說道:“我聽師傅說,當日楚太爺決定隱世,四大守護各有責任,我師傅在南,霍是非在北,趙爺爺在西,創雲峰在東,但是太爺這個養子似乎對這個決定不滿,當天就氣憤的離開了,而且一去不回,當時楚家面臨危機,也沒有精力尋找他的行蹤,現在都已經過了六十年,想要找到他,怕是並不容易。”
梅綵衣眉頭輕皺,說道:“其實不然,輕雪你想想,四大守護,個個都是精英,無論是你師傅命道,趙爺爺或者是北方霍是非,他們現在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那創雲峰能得到太爺的託付,一定也是很了不起的人,不可能默默無聞的,之所以沒有消息傳來,也許是他故意隱藏自己,說不定,基實他一直在關注着楚家,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楊紅嬈把手臂一揮,說道:“這事還是讓楚河去操心吧,也許人心思變,在創雲的手裡,有着楚家龐大的財富,經過這麼多年,現在更是天文數字,他們未必想要回歸,把手中的一切還回來,就像現在的各世家一樣的,當年不也是從楚家身上獲得好處,但誰捨得還回來?”
這話一出,衆女都不再吭聲了,這要是再說下去,就犯禁忌了。
而且她們雖然是楚家人,但這種事,還真是隻有楚河有決定的權利,她們插手並不合適。
楚河都沒有開口,她們想得再多,也都是沒用的。
屋裡,範舞兒躺在牀上,範母守護一旁,照顧着行動不便的女兒,還有兩個躺在搖藍車裡的嬰兒,聽到孩子哭,立刻抱起來,送到範舞兒的懷裡,餓了,要餵奶了。
一次喂兩個,根本不夠,所以兩個小傢伙很用力,想要一下子吃個飽,一旦吸不出來,就嚎淘大哭,弄得範舞兒都急得不行。
還好,白麗穎解了圍,她的奶水充足,思思也許是女孩子的緣故,顯得很斯文,便宜寶寶了,讓範舞兒真是感謝得不行。
範母聽着孩子哭,不僅不厭,反而覺得很是動聽,這孩子的哭聲中氣十足,一聽都很健康,孩子健康,未來就有一個好身體,這是每個大人都期望的。
“麗穎,真是太謝謝你了。”看着寶寶依在白麗穎的懷裡,真是有奶便是娘了,範舞兒哭笑不得。
白麗穎笑了笑說道:“行了,不要說謝了,反正思思也吃不完,免得擠掉浪費了,不過真是羨慕你,一下子生了兩,誰像我,就只生了一個女兒,讓太奶奶不喜。”
範舞兒安慰的說道:“思思可是很獨特的,你可千萬不要輕疏,待她長大了,一定會有出息的,再說以後有機會再生一個就是了,我們還這麼年青。”
院外,兩個老人在下棋,拉着家常,至於洪伯,側是在一旁侍候,他與範家有主僕之份,雖然現在已經離開範家了,但這份恩情仍在,在範老爺子的面前,他還是很尊敬的。
“老趙,創雲峰還沒有消息麼?”範老爺子執棋放落,突然的開口問道。
趙爺爺眉頭輕皺了一下,說道:“我已經讓人打聽了,但這麼久了,一直沒有傳來消息,我想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創雲峰已經去世了,他並沒有把自己的事告訴別人,二是他故意的隱藏息的行蹤,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要藏起來,還真是找不到他。”
範老爺子說道:“雖然我沒有與他找過交道,但聽說過這個人,智慧如妖,他無論去到哪裡,都應該可以闖出一片天地,不可能如此默默無聞的。”
趙爺爺點了點頭,很認同這一點,說道:“這個還不急,慢慢探查吧,有時候看緣份,若真的無緣無份,就算是創雲峰活着,也見不了面,但若是有緣份,遲早會相聚的。”
範老爺子看了趙爺爺一眼,聲音突然的變小了不少,說道:“老趙,我收到消息,京都有人準備向楚家出手了。”
趙爺爺執棋的手,放在了半空中,臉上變得有些冷漠,殺機騰然,說道:“有些人好日子過得膩味了,是想嚐嚐楚家的刀,我覺得楚河那句話說得沒有錯,如果真的要用上老首長許諾的機會,那整個京都,必然已經是血流成河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還有幾個家族可以安全的保存下來。”
範老爺子說道:“還是小心點吧,都是幾十年修練的老狐狸了,楚河還年輕,我怕他被人算計。”
趙爺爺說道:“正因爲楚河年青,所以才需要更多的去經歷,必竟我們這些老人,也不可能陪他一輩子,楚家終是靠他來掌舵,只要不死,他就能爬起來,這一點我並不擔心,而且你忘記楚家的傳統了,楚河雖然看着溫和,一點也不霸道,但他是楚家人,楚家人的血脈裡,自有暴力因子,他不暴發也就罷了,一旦暴發,就會死很多人。”
“以楚河目前的實力,京都之中,能擋住他的人,絕對不會超過隻手之數,而且這些人,怕都不會再出世了,如果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聰明的話,最好知難而退,不然後果就將由他們自己承受,楚家,也是會殺人的。”
範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現在的楚河不錯,沒有太多的戾氣,一旦逼得太狠了,難保會激發這些負面情緒,到時候,就像是掙脫牢籠的兇獸,誰也擋不住他,只是可惜,這個道理,好像沒有人能懂。”
趙老爺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說錯了,他們都懂,只是他們都不信邪,想試一試,因爲很多的利益,他們都不想放棄,人家都說,知恩圖報,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是到了楚家,這些吃飽了喝足了楚家血的人,不僅不想着報恩,卻想着恩將仇報,從楚家身上得到更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時候也不要怪楚家做事狠絕了。”
聽着趙爺爺殺氣血腥的話,範老爺子只能無奈的搖頭,雖然他能想到這件事一旦不受控制,走到崩潰的邊緣,那麼整個京都都會亂起來,會死很多人,可是他無力改變,哪怕楚河再尊敬他,在這種關係家族生死存亡,千年榮耀面前,他的話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