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廳的事件陳三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還告訴我們這事他自己會解決的。
我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即便是他不讓我們幫他,就憑着他爸的關係,給他找幾個社會上的人去辦那個牛仔服他們也是不在話下的。
陳三少後來也是這麼做的,據說,是他二哥給他找的人,而且還是通過歌舞廳的那個興旺找到的。
那天牛仔服不是說他的大哥是刺蝟麼,原來,那個刺蝟混的地方離我們這邊還不近,在東站那一帶,而且聽說那小子玩兒的還算可以。
可陳三少家裡有的是錢啊,那天他二哥就找了幾輛車,帶着陳三少就過去了。到了那就逼着那個刺蝟把人找出來。
刺蝟一開始還想扛,結果陳三少他二哥找去的一個社會人竟然在車上還帶着鋼珠槍了,用鋼珠槍照着刺蝟的腦門上一頂,刺蝟就架不住了,那天打陳三少的幾個小子一股腦都被交了出來,那幾個人被裝上了車,開到了一處偏僻的狂野,讓陳三少這一頓把他們粑粑差點兒沒打出來,有一個小子竟然還嚇得尿了褲。
別看陳三少是在校外辦的這件事,但是這事不知道怎麼的就在學校裡傳開了,一時之間,那些個初二、初三的都有不少挺含糊他的了,說是怕他多少有點過,可真的沒什麼人敢惹他了。
一下子,陳三少在我們初一年紀就成了牛逼人物了。
我們賣自行車的事情在我們宿舍的樓道都傳開了,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居然讓學校找上了我。
那天,我們上午還上着課了,記得那節課是英語課,剛上課沒過多久,我們班的教室門就被班主任推開了。
緊跟着班主任就站在門口衝我招手:“劉義良,你出來!”
我都不敢相信班主任會在上課的時候突然點我的名字,我的腦袋一下子就空白了,我是真不知道她爲什麼在上課的時候,唯獨把我一個人叫出去。
等我剛一出教室,把我嚇了一跳,我們班主任的身邊就站着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
當看到教導主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撲騰撲騰的跳了起來。
“劉義良,我告訴你,我問你什麼你可都得說實話啊!”我們班主任雖然說話的口氣還算平和,但是在我聽來卻好像是在審問我一樣。
“老師,有嘛話您了說啊。”我這時候心裡挺沒底的。
“哎,怎麼又是你啊,我一看見你就知道了,這事兒假不了。”教導主任面無表情的瞅着我說。
我幹什麼了啊,怎麼一看見是我事兒就假不了啊,到底是嘛事兒啊主任?
別看我在學校平時誰都不怵,但是一看到教導主任,我想問的話都不敢問了,只是揹着倆手,肩膀栽歪着,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無辜一些罷了,殊不知,我這動作卻適得其反。
“劉義良,站好了!。。。站沒個站像的!”班主任衝我嚷嚷着。
我站直了身子,倆眼就瞅着他倆。
說實話,我這時候的表情明顯是不符合我的心裡活動的,其實我這時候真的是特別的緊張,因爲作爲一個混混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次他們找我是因爲我哪件事了。這可能也是有些作案的慣犯,往往在一次案件被警察抓到後卻把以前的事情吐露出來的緣故吧,一般心理素質差一點的還真就不敢直視着教導主任的雙眼。
“又是你哈,我都認識你了!”教導主任用手點着我的胸口說。
對他這樣的動作,我感覺很反感,不過,我也是無可奈何。
班主任倒是挺“大義滅親”的,對教導主任說:“您就帶他過去吧,我得判點作業去。”
教導主任點了點頭,我就這樣被班主任交到了教導主任的手上。
我們班主任前腳剛一邁步,教導主任就揹着手衝我說:“走吧,還滲着幹嘛啊!”
我真的是不想和他去教導處,感覺那裡面一進去就跟過堂似的,我想,就是去派出所也無外乎如此吧。
“主任,嘛事兒啊?”我小聲問他道。
“嘛事兒?去了你就知道了。”教導主任說完就邁開了步子。
我沒有辦法,只好跟在他的身後走了。
又進到了我熟悉的那間教導處,不過,這次教導主任對桌的那個男老師不在,屋子裡只有我和教導主任兩個人,弱這件事發生在現在這個年代的話,我可能就會想到那裡了。。。
教導主任進去後就坐到了辦公桌前,喝了口水後問我:“知道我爲什麼找你麼?”
來了,又想套我是吧,我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你誘拐的話,那我還算是個玩鬧麼。
“主任,我不知道啊,我這好好的上着課,您了就把我找過來了,我這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啊。”我一臉無辜的瞅着他說。
“得了吧,像你這樣的學生,我見多了,你自己琢磨琢磨,沒事兒的話,我能把你叫過來麼,我怎麼不叫別人過來呢!”教導主任說話的聲音有所提高。
聽到他這麼說,我挺不服的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
教導主任突然指着我就問:“你嘴裡嘟囔嘛啦,不服氣是嗎!”
行,不愧是幹教導主任的啊,把我的心裡拿捏的很好麼。
可既然你沒聽清,我就不能承認了:“我沒說嘛啊。”
“行,你說嘛不說嘛的我也不問了,我就問你一句,你這兩天都幹了嘛了?”
我聽他這麼問,腦子裡就在轉悠着了,我這兩天沒幹嘛啊,也沒打架啊。
“主任,我真想不起來了。”我一邊撓着頭,一邊苦笑的對他說。
“你別跟我裝蒜,我實話告訴你,你這兩天都幹了嘛,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就看你自己說不說了。”教導主任板着臉問我說。
我心說,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還問我幹嘛啊,你這教導主任也真是沒什麼水平了。
見我不說話,教導主任就開門見山的說:“你這幾天是不是倒賣自行車了?”
我一聽他這話,就覺得脖子後面嗖的一涼,他這是怎麼知道的啊,難道我又被人反骨了不成?可這次的人是誰呢?難不成又是戈義凡,不會吧,要真是他的話,他就真的不怕死了。
我來不及多想,反正現在教導主任已經知道我賣自行車的事了,估計想抵賴都抵賴不成了,招了?不行,絕對不行,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在這裡留下案底的,雖然我是不怎麼在乎,可我在乎我爸啊,他要是知道了的話,我真不知道我會是有多慘的下場了。弄不好他都會放狗咬我。。。。。。
“哦,我是賣了幾輛自行車,不過,那也是人家願意買我才賣的啊,我可沒強買強賣啊。”我說。
“先不說你在學校裡幹賣自行車這事的對與否,就說你這車是怎麼來的吧!”教導主任繼續問我。
這時候我的腦子轉得飛快,如果接不上話那可就真的完了,可這時候我能說什麼呢?說是我到舊平房那裡找人進的貨,不行啊,打死也不能這麼說啊。
先不說就算是我如實交代了後,主任會對我如何,就算是把舊平房的事供出來的話,那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估計那個杜剛都會把我吃了的,結合我怎麼對待戈義凡的就能知道了,況且戈義凡還是我的兄弟,而我和杜剛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並且這麼做也不符合道上的規矩,會被人瞧不起的。
就算是別人能做反骨仔,我反正也是堅決不會做的。
好在,我靈機一動,陳三少家裡不是有錢麼,那他家有幾輛車子也就不足爲怪了吧,我就說車子是他家不要的了,放着也沒用,就讓我替他在宿舍賣了,這樣的話,頂多主任也就是說我幾句,這事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對,就這麼說,反正我這麼說陳三少也不會怪我的。
想到這裡,我就說:“那個嘛,主任,我這車子是幫我一個哥們兒賣的,他家裡的舊車多,在家放着也是放着,我就在我們宿舍那尋摸着幫他賣了。”
“還你的哥們兒?你現在是學生,這是學校,知道麼,別跟我整社會上那一套,還哥們?你說的那個哥們是誰,叫嘛啊!”
我一聽主任這麼說,就是有門了,他這就是相信我的節奏了,就趕緊說:“哦,陳少東,您了應該認得吧,我就是幫他家賣的。”我說完這句話後,就感覺心裡輕鬆了許多,不由身子還晃了兩下。
“呦,你看你美的這個勁兒啊,陳少東我認得,不過,我聽說的是你這車不是好來的啊!”主任說完話倆眼就直視着我的雙眼,不移開了。
“誰這麼說的啊,您了告訴我!”我故作情緒挺激動的樣子說。
“誰說的,你就別管了,我就問你有沒有這麼個事兒吧?”
“沒有啊,真沒有啊,我騙您了不好的,您了告訴我,誰告訴您的!”我迫不及待的問道,殊不知,這種提供情報的人是你想問就問得出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