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三,年瓜粘。這一天是小年,我們幫的人就定在這一天在百樂歌舞廳開年會。
一大早,我就和陳三少、於洋幾個去定包房,本來這事可以讓下面的人去定的,但是由於大家這大半年來爲了幫裡都挺忙活的,這次就是我們幾個去了。
百樂的老闆是陳三少的表叔,去他那裡不是爲了能給便宜,陳三少不缺錢,只是因爲他那裡寬綽,夠檔次,包房夠大。
陳強帶着幾個人去採購東西了,當然主要不是去買酒和水果,還有就是今天晚上要發給人們的獎品。
劉凡和梅子在我們出去後也帶着一幫人去收賬了,收賬的地方不在我們當地,而是在遠郊,我們的貨現在都是往那裡發。
“聽說今天青哥他們也在這兒玩兒。”於洋對我說。
於洋一直都和青哥他們保持着聯繫,像他這樣的同時還有孟超。
對於我們幫兩大紅棍都傾向於其他幫派的,雖然這個其他是曾經我們的大哥青哥,但是畢竟還是讓我有些不爽。
聽到這句話後,我沒有說話。
“他玩兒他的,咱開咱的,不耽誤。”陳三少隨口說。
找到陳三少的表叔後,我們定了最大的一個包房,包房是陳三少點名要的,爲什麼一大早來,也是這個原因,晚了的話,這裡一定會被別人點走的,到時候別說是表叔,就算是親爹也沒辦法了,這是買賣,也是規矩。
定完包房後,我們的心也都踏實了,畢竟這是我們兄弟會正式成立以來的第一個年會,一定要辦的風風光光,夠排場。
“今晚上是不是把小女兒也都叫上。”於洋問我們。
沒等我說話,陳三少就一擺手:“今晚上是咱們兄弟會的聚會,別的人就算了,不合適,打算叫上的話,回頭再說。”
陳三少作爲兄弟會的老大,看起來也是非常重視這次的年會的。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從大門口走進來幾個人。
“嚯,熟人來了。”陳三少低喃了一句。
進來的人是小費翔,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四五個人。
對於小費翔,我們這幫人心裡都有個結,當初他辦事不太地道,有兩次我們真的就想去掏他,最後大家一商量還是作罷了,畢竟他還算是跟着青哥的,動了他就等於是和青哥挑釁了。
雖然我們現在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是,對於青哥我們還是比較尊敬的,即便不是兄弟,那也還是朋友,儘管我們現在並不怎麼聯繫了。
小費翔一進來就看到了我們,他嘴一撇,樂呵呵的說:“哎呦,這不是玩鬧們麼!”
他的話裡夾槍帶棒,這我們都能聽出來。
沒等我們說話,陳三少的表叔就走了過去:“翔子,來了啊,怎麼着嘛意思啊?”
小費翔仍是樂呵呵的說:“哦,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訂個包房,還要最大的那個。”
陳三少的表叔一聽就說:“哎呀,你怎麼不早來會兒呢,訂出去了。”
“哦,誰頂的啊?”小費翔眼一挑,明着是在問陳三少的表叔,其實也是在對我們說。
“咳,你打聽那麼多幹嘛啊,我又不騙你,這樣,給你們安排別的吧,大二十三的,給你們再加兩瓶酒。”陳三少表叔並沒有直接說是我們訂的。
小費翔聽後,瞅了我們一眼,又對陳三少表叔說:“上回我們來,好像說過這幾天要在這訂包間的吧。”
“你看,你們上回是說了,可也沒說是哪一天啊,對吧,我們也不能來了人訂不給人訂吧。”陳三少表叔說。
他說到這的時候,陳三少衝我們一挑眼,我們三個人就往門口走。
我們實在是跟小費翔沒什麼好說的,甚至連跟他打個招呼都懶得打了。
不過,陳三少是陳三少,我是我,至少我在表面上不會去直接得罪小費翔的,他這種人比較陰,不能不讓他面子上過不去,不然的話,雖然我們不怵他,但是,這種人如果在背地裡給你使壞的話,你也是防不勝防的。
臨出門時,我掏出了煙,遞給了小費翔一根,還給他點上了,隨後衝他一笑,意思是我們先走了。
小費翔也還了我一個皮笑肉不笑,但是,這也就夠了,他愛裝逼,這個場合也得裝一下。
出了門後,我以爲陳三少得埋怨我,沒想到,陳三少一拍我的肩膀:“小義,還是你行啊,這種人咱就是不能明面得罪他。”
我點了下頭:“如果打算辦他的話,就不能露出痕跡,要辦就得給他個措手不及,一次辦沉。”
“我發現你真的都快成社會人了啊。”於洋說。
“我操,咱本來就是社會人行麼。”我笑着說。
“你快得了吧,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陳三少笑着拍了我下。
中午的時候劉凡和梅子他們就回來了,而且帶給我們個好消息,外面的帳都要回來了,而且還加了利息。
有劉凡辦事,我心裡也是很放心的,他和梅子在一起,真的能省了我不少事。
出貨的錢一直都是由我管着的,對於我,陳三少也是放心,而且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和陳三少說了,這次只要是錢要回來,給劉凡和梅子兩個人都包個紅包。
陳三少對於這種事一向是不多過問的,只是說讓我看着辦就行了,完事跟他報個數。
我先是把錢揣進了口袋,然後分別讓劉凡和梅子過來找我,我給他們錢的時候,從來沒有一起給過。
我單獨給劉凡錢的時候,他一開始只是推辭,還說:“良哥,每次該我的錢,你一分都沒少我的,這錢我不能要。”
“你說的嘛話,你給咱們出的力我心裡有數,這錢也不是我自己給你的,老大也同意了。”我說。
聽到我說老大後,劉凡的眉毛就一皺:“良哥,你說話我從來都是聽的,不過,別在我跟前說什麼老大行麼,我就認你。”
我聽後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劉凡的肩,沒有說話。
我給梅子錢的時候,他就一點沒跟我客氣,好像是這錢我就應該給他似的,不過,對此我也並不介意,本來就是要給他的,這錢和他所付出的也是成正比的,我給梅子的錢比劉凡要多,不過,這錢我是給他和小宇、大東三個的,至於怎麼分,我不管,就在他自己了。
陳三少真的是富家的少爺,對於錢,他一向都不是很看重,他所講究的就是個面子和排場,至於這樣會花多少錢,不是他所關心的事。
晚上我們先是去了一家潮州菜館吃喝了一頓,然後大家都打的直奔百樂歌舞廳。
陳三少、戴鑫、我還有邵靜飛坐在頭一輛車裡,羅家哥倆、孟超、於洋幾個坐在第二輛車裡,第三輛車上坐着的是劉凡、梅子、陳強他們幾個。剩下的人就都自己解決了,有的也是三五個人打一輛的,還有的就是一幫人騎着自行車。
當我們到了百樂歌舞廳門口的時候,三輛出租車停下來,我們這十幾個人先下了車,車剛開走,就又有幾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
緊跟着,從車上依次下來了青哥、張軍、洪樂、小費翔等人。
當看到他們時,戴鑫率先走上去,跟青哥他們打了招呼。
“呦,青子,怎麼着,你們也過來了啊!”戴鑫還沒等到近前,就招手說道。
青哥一見戴鑫也是笑了笑,說:“咳,這不是這幫弟兄們非得吵吵着要出來玩會兒麼,忙活了一年了,就帶他們出來開開心。”
“據我所知,你們經常來這兒啊。”戴鑫笑着說。
“常來有嘛用,就這還讓人給搶了先了。”小費翔在後面甩了一句。
當然,他說完這句話,別人也都沒說什麼。
戴鑫和青哥、張軍他們自然是挺熟的了,他們曾經也是在一起玩兒過的哥們,只是現在分道揚鑣了。
“怎麼着,一會兒咱一塊兒喝幾杯的?”青哥拍着戴鑫的肩膀說。
“一會兒我去敬你啊,現在我這不是也還有一幫兄弟了麼。”戴鑫說。
這時候我們幾個已經走到了青哥的跟前。
青哥瞅了我們一眼,說:“認識,這不以前都是我的小兄弟麼,現在也都本事了啊。”
“青哥說哪兒的話啊,在這一片,青哥還是這個。”陳三少說着話衝青哥挑起了大拇指。
“哎,小義,於洋,一會兒我得跟你們喝一個啊。”洪樂這時候對我們說。
洪樂並沒有因爲現場的氣氛而對我們淡漠,而且洪樂始終也是我心目中的老大哥。
我們幾個也都是笑着應聲說“是”。
大家客套了一陣,就分別走進了不同的包房。
青哥他們來的人並不多,只有十幾個人。而我們這一個大包間已經擁下了三十多人了,有的人甚至從進來就沒有坐下過。
“來,咱們哥幾個先一塊兒幹一個!”陳三少舉起酒瓶對我們說。
我們一塊兒喝完以後,陳三少一抹嘴,說:“哎,弟兄們,咱別光顧着自己喝啊,一會兒是不是得去隔壁敬個酒了啊。”
我聽後,就說:“先不忙,這不才剛來麼,一會兒再說的。”說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