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鏡尷尬的看看我,又看了看羅建峰,一時說不出話來。
“小義。。。”
我沒有理羅建峰,只是指着小眼鏡說:“你去不去!”
小眼鏡用手託了下鏡框,問我:“真讓我去啊?”
“廢你媽話,你看我像跟你開玩笑嗎!”我厲聲說。
“哦。”小眼鏡盤着的腿放了下來,看着挺可憐的磨蹭着走到了陳強的鋪位上,一屁股坐下了。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噗嗤一下笑了:“誰他媽讓你現在就去了,先過來跟我們打牌,操!”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也許就是在那一天,藏在我心底深處的另一面被喚醒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能控制,總之,我很喜歡那種感覺。。。
我們打完牌後,我硬是逼着小眼鏡睡到了陳強的鋪上,羅建峰也是拿我沒轍,只是搖了搖頭,自己就端着盆去水房洗漱了。
小眼鏡躺在陳強的鋪上顯得很不安,經常是門口一有動靜,他就驚得趕緊坐起來。
我就瞅着小眼鏡,只要他一坐起來,我就用枕頭扔他,每次他都是拾起枕頭走到我的鋪前遞給我,而同時,我也看到了他那副眼鏡後的小眼睛透露出的哀怨眼神。
這一晚,陳強他們幾個都沒有回來,小眼鏡也算是在後半夜睡了個安穩覺。
不過,一大早,我就被一聲“哎呦”的尖叫給吵醒了。
“操你媽的,誰讓你睡我鋪的!”
我一翻身,就看到陳強指着已經翻落在地上的小眼鏡罵着。孫慶元、朱濤他們幾個都插着腰瞪着小眼鏡。
羅建峰仰躺在牀上,這時候眼神正和我對上。
“怎麼了,我讓他睡的!”我一邊伸着懶腰一邊衝陳強說。
陳強一聽,立馬瞅向我,跟着他的那幾個人也都一同看向了我。
“爲嘛讓他睡我的鋪,他自己沒牀鋪麼!”陳強瞪着我說。
“這麼些個鋪了,他睡哪個不行啊,大早晨的大呼小叫的。”我故意輕描淡寫的說。
陳強“操”了一聲,一扭頭,指着小眼鏡喊:“給我滾回去!別你媽再讓我看見你在我鋪上,再看見,我你媽打死你!”
陳強的這句話把我激怒了,他這哪是在說小眼鏡?分明是指桑罵槐啊!打狗你還得看主人了,明知道是我讓他睡的,你竟然還敢罵他!
我突然坐了起來,指着小眼鏡喊:“你別動,我看誰敢動你!”
小眼鏡一時之間也是手足無措了,看着挺爲難的坐在地上不動了。
我說完這句話,陳強又瞅向了我,而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卻帶着戾氣。
於此同時,跟着他的那幾個小子也都憤憤的瞪着我,看那眼神就好像瞬間就要撲過來想要把我吃掉似的。
我就把倆腿搭在了牀欄杆上,還從牀頭拿出煙,自己點上了。
陳強走到了我的跟前,跟着他的那幾個人也跟在他的後頭。
這時候,耗子趕緊說:“行了,行了,都是一個宿舍的,沒嘛大不了的!”
“你閉嘴,我操你媽的,你算是哪頭兒的!”陳強突然一扭身,指着耗子大罵。
“我。。。”耗子看着挺無辜的,說不出話來了。
陳強又一轉身,瞪着我說:“劉義良,咱嘛事兒做的別太過了,太過了對誰都不好!”
我聽到陳強這麼說,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威脅我,是麼?”
陳強顯然剛纔是氣壞了,聽我這麼一說,口氣稍緩了一些,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惹急了咱誰也別想好過!”
我突然倆眼一瞪,指着陳強喊道:“你他媽急一個我看看,我就坐在這兒了,你們都過來,來呀,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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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強被我這話氣的呼呼的,手緊緊攥着拳頭,但是卻沒敢上前。
“我給你機會了,你不動手,是吧,操!”我說着話,一下子從牀上躥到地上。
“我下來了,過來啊,來,動手,你們幾個一塊兒來!”我指着他們幾個喊道。
我用餘光看到,這時候羅建峰也跳下了牀,似乎是隨時準備一戰了。
陳強用手點了點我,說:“行,你牛逼哈!”接着衝他身後的幾個小子一招手:“走!”
他們那幾個人都跟在陳強的身後氣呼呼的出了宿舍,臨出門時,陳強還使勁踹了門一腳。
羅建峰這時候走到我的跟前,我還故作不經意的笑着說:“操,跟門制什麼氣呀,真是的。”
“哎,小義,剛纔我真媽替你捏着把汗,操,沒想到你還這麼有種啊,你知道麼,真打起來,咱倆都得讓陳強他們摑在屋裡。”羅建峰說。
“我他媽能打他一次,就能打他十次,操,跟我還敢犯楞!”我說着話瀟灑的把菸頭拋出了一個弧度,落在了陳強的牀鋪上。
小眼鏡嚇得趕緊把那根菸頭從陳強的鋪上捏了下來,還用手直扒拉菸灰,嘴裡說着:“嚇死我了,得虧他這褥子是花的,看不出來。”
羅建峰瞅着我笑了:“你可真夠損的。”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我說着話,瞅了眼羅建峰,一笑說:“走吧,吃早點去。”
“操,你呀。”羅建峰用手點着我,也笑着說。
我們剛走到門口,我一扭身,就衝還在屋裡傻站着的小眼鏡喊:“走啊,吃早點去啊,還站着幹嘛!”
“哦!”我這麼一叫小眼鏡,他看着挺高興的,還說:“我這不把被褥疊一下麼。”
“疊個雞巴啊,就那樣吧。”羅建峰也說。
我的良心又開始發現了,早點是我請他倆的,我還給小眼鏡在燒餅里加了兩個滷蛋。
小眼鏡有點受寵若驚了,直說吃不了。
羅建峰還在一旁指着我說:“吃吧,算是這逼k的給你壓壓驚。”
在門口買早點的時候,我還看到陳強他們幾個就蹲在學校大門口,在他們旁邊還站着兩個穿着初二校服的小子,我還發現那倆小子一直在瞪着我看。
不止是我注意到了,羅建峰也看到了他們。
“哎,看那兒。”羅建峰用胳膊肘搗了我一下說。
“我看見了。”我邊嚼着燒餅邊說。
“不知道他們是嘛意思。”羅建峰說。
“愛怎麼的怎麼的,該死吊朝上。”我說。
小眼鏡聽到我們說話,嘀咕的看向了陳強他們。
“咱們進去吧。”小眼鏡還挺不放心的衝我們說。
“吃早點就好好吃,吃完再走。”我說。
“哦。”小眼鏡答應了一聲,但是看着他明顯沒有剛纔吃得那麼香了。
回到教室,我看到徐曼麗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我走到座位的時候,她還一臉殷勤的看着我笑着說:“兩天不見,十分想念。”
我去,你個賤貨,還想念了,我看你是個男生就都想念吧。
我走進座位的時候,故意抹了下她的後背,她也只是一笑,輕推了我一下。
你他媽的,還真夠勁兒啊!
“哎,你作業寫了麼?”徐曼麗問我。
“還差點兒,就是抄題的懶得寫。”我說。
“你拿過來。”徐曼麗說着話就衝我伸手。
我從包裡拿出了作業本,遞給了徐曼麗。
徐曼麗只是翻看了一眼,就笑着說:“跟螃蟹爬的似的。”
“你說嘛!”我突然問了她一句。
剛纔還一臉笑容的徐曼麗突然就抿住了嘴,不說話了。
看着徐曼麗這幅樣子,我從心裡覺得爽快,無比的爽快,我在心裡想着,這個賤貨,就是吃硬不吃軟,媽的,以前跟你挺客氣的,你拿我當傻逼了,你他媽的就是賤!
徐曼麗故意把字寫得像我,其實本來她寫字就挺好看的,我不得不佩服,像她這種女生果真是有一套的,她現在不敢得罪我,她得討好我,而她討好人的手法的確讓我覺得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