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進去的時候,青哥還對我們幾個說:“待會兒你們幾個都靠後站。”
我們跟在他身後,有的點頭,有的“嗯”了下。
這次的陣仗不同以往,雖然我們可以說基本上算得上是看客,但對方可不管你是怎麼來的,真打起來的話,誰都不好說。
當我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對方一堆人就站在對面的草坪上,大概也有三十多人了,看上去全都是人腦袋了,人數比我們這邊少點兒,但也沒有多少差距,但是,對方的人明顯看上去要比我們這邊的普遍年齡要大,氣勢自然也就不同。
對面站在最前面的是個長得個頭兒挺高的小子,穿着件花襯衫,帶一副茶色的蛤蟆鏡,身材不胖不瘦的小子。
那小子挺囂張的衝我們這邊吹了聲流氓哨,接着他們那邊的人就都跟着鬨笑起來。
老虎衝我們這邊的人揮了下手,接着就一個人向對面走了過去。
那個戴着蛤蟆鏡的小子也走了出來,很快,就和老虎走到了一起,開始,倆人還說着什麼,我們這邊離得稍遠,聽不清在說什麼。
接着,青哥就走了過去,而與此同時,我看到對方那邊也跟着出來倆人,他們五個人就站在中間談判了。
這時候,在我們一旁的張軍說:“青子過去給他們說和了,那邊兒來的是西城九鷹的人,都認識。”
聽到這兒,我的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我眼看着他們,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們。
我們這邊幾乎沒有什麼人說話,大家都屏住呼吸準備着隨時的一戰。
“那他們還打得起來麼?”這時候我問了句張軍。
張軍搖了搖頭:“說不好,咱跟西城那邊兒的也就是認識,算不上多熟,不行就打唄。”張軍說得看起來倒是挺隨意的。
不大會兒的功夫,我就看到青哥往回走了,對方那邊出來的倆人也都往自己的隊裡走了。
青哥回到我們跟前,張軍問了句:“嘛意思?”
“打唄,還能嘛意思。”青哥說。
“亮咱帶來的傢伙?”張軍問道。
“先別拿出來,看看嘛意思的。”青哥說。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傢伙指的是什麼,我看張軍的身上也不像是帶着什麼傢伙的。
這時候,我就看到老虎衝我們這邊招手,並喊了句:“都過來!”
兩撥的人漸漸向中間靠攏。
兩撥人快走到一起的時候,那個戴着蛤蟆鏡的小子把眼睛一摘,努着嘴上下打量了下我們這邊,說:“不打算湯這趟水的現在走還來得及,待會兒真動起手來,想跑都不容易了。”
老虎沒等說話,青哥就衝那小子說:“鐵龍,還沒動手了你小子就開始動員了啊!”
原來這個戴着蛤蟆鏡的小子正是鐵龍。
鐵龍這時候微微一點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青子啊,今個兒你打算幫老虎平事兒,不過這個水是真不好湯啊,我剛纔那話其實就是說給你聽的,你以爲我說誰吶?”
“別廢話,你打算怎麼着,我們都接着你”張軍這時候挺不忿的說道。
這時候,對方站出來一個人,那人也就是剛纔一起站到鐵龍身邊說話的一個小子。
“張軍,還認識我麼?”那小子問道。
張軍一看他,就說:“賀老六,你也過來啦,怎麼哪兒都少不了你呢!”
賀老六聞聽微微一笑,說:“今個兒我就是過來辦你們的,我們老大跟你們挺客氣的,那不代表我們就怵你,我聽說怎麼着,前段日子把我們老三他弟弟還給打了,我他媽正想找你們了!”
青哥這時候衝那個賀老六說:“我剛不說了麼,今天別提那個,你要是有心氣兒的話,改天你單約我青子,你看我是嘛意思的!”
賀老六一聽就笑了:“我操,青子不愧是青子啊,說話都你媽透着吊勁啊!行,那咱今個兒就事論事了,我身後這些個人也不是看熱鬧來的,我看你們那邊兒還有不少小蛐蛐伢子們,告訴你的人,待會兒動起手來我們可不管你們是多大的,逮着就往死了打!”
“操!打逼k的!”老虎喊了一聲,我們這邊的人呼啦一下全都朝對方躥了過去。
對方的人也不含糊,也是一聲大喊,朝我們這邊衝過來。
我本來還以爲對方的那些混的人有多牛逼了,其實,在剛開打後不久就已經出現潰散的了,跑的人既有我們這邊的人,也有對方的那些個所謂的社會上的混混們。
因爲人多,我們這幫初一的小子又都是跟在他們後面的,只要前面的青哥他們還能頂住,基本上能漏到後頭的也就沒幾個了。
本來我還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的,結果,正當我看着青哥揮舞着有力的雙拳招呼在對方的身上時,我們這邊有個人大喊着就朝他們衝了過去。
沒錯,和我想的一樣,這個衝上去的人就是於洋。
於洋是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玷污了他楞頭青的名頭的。
就見於洋跑到了青哥側身一個小子的跟前,一個飛腳就踹在了那小子的身上。
緊跟着,對方的那小子就撇開青哥跟於洋打在了一起。
這時候,我身邊的劉凡還問我:“咱不過去幫忙麼?”
“操,你沒聽見青哥告訴咱們往後捎麼,你拿青哥說話當放屁啊,再說,現在青哥他們不是還佔着上風了麼。”我說道。
的確,在開戰後不久,青哥他們這幫人就顯現出了特別強烈的戰鬥意志,說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也不爲過了。
“那於洋。。。”劉凡還繼續問我。
“沒事兒,那個楞子挨不了打,真捱了打咱再上去也來得及。”我說。
本來青哥打架我是要上手的,可是一想到這架是爲老虎打的,我就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來了,明擺着,就算是捱打的話,我們也可以跑,不過這場架要是打勝了的話,不但沒有我們這幫小子什麼事,還會助長老虎的威風,所以這種賠本的買賣我是不會作的,誰愛作誰作。
一開始,我們這幾個人就站在後面跟着呼呼,還真沒有人往前衝跟着上手的。可是,時間過得不大,情況就有變了,青哥他們雖然驍勇,但是鐵龍那邊的人也不是善茬兒啊,打着打着,青哥他們就顧不上我們這些小子了,戰鬥隊形都被打散了,無形中就給對方的人流出了空當。
本來他們捨近求遠過來打我們這幫人還是沒什麼可能的,可也就是因爲我們這幫人一直就沒跟着上手,纔會讓他們誤以爲我們這些人都害怕不敢上手了。
俗話說,柿子撿着軟的捏,對於這幫混混油子來說那也是不例外的。
很快,對方就有好幾個人衝着我們這幫人跑過來了,看意思,他們是找準了我們,打算拿我們這幫小子找成績了。
就在對方的小子朝我們這邊衝過來的時候,我突然衝我身邊的劉凡他們大喊了一聲:“給我打,往死了打!”
緊跟着,呼啦一下,我們這幾個人就都朝着向我們跑過來的那幫小子衝了過去。
對方的那些人可能認爲我們只是害怕不敢和他們對碰了,沒想到我突然大喊了一聲就帶着人朝他們跑了過去,他們一時間也都楞住了。
我就趁他們楞住的時機,衝上去一個飛踹照着其中一個小子的身上就是一腳。
緊跟着,劉凡、羅建峰他們幾個也都跟他們扭打在了一塊兒。
現場到現在纔算是全員皆兵了,真的是打的打,跑的跑了。
“操你媽的,操操!!!”
。。。。。。
我的身邊傳來無數個“操”字。
我和我對面的一個長得挺難看的小子扭打在了一起,我甚至都不想去碰他,因爲他的臉上竟是疙瘩,也就是青春痘,看着就讓人膈應,更別說碰他了。不過,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我總不能捨近求遠吧,他就他了,大不了我多踹你幾腳,不用手碰你身上就是了。
這些日子和他們在外面兒混的經驗,讓我打起架來也比以前順手多了,我的殺手鐗就是揪住對方的頭髮緊跟着就是大墊炮了。
沒別的,這招就是這麼實用,而且是屢試不爽,這一招讓我一直用到了畢業都挺樂此不疲的。
我們這幫人正纏鬥正酣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有老師來啦!”
緊跟着就聽到不少人大喊:“跑啊!”
“快跑!”
。。。。。。
聽到這幾聲叫喊,我們就跟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亂跑。
一時間,好幾個人都因爲慌不擇路而撞到了一起。
我在當時的反應還是比較冷靜的,我知道,這個時候跑到哪裡都不太安全,唯有朝着體育場的大門跑了。
就在我跑向大門口的同時,我的身後響起了哨子聲,聲音就是那種校級運動會上裁判吹的那種哨子的聲音。
我跑的還是比較快的,而我再一看,羅建峰和陳三少那倆小子竟然比我跑得還快,這時候他倆離大門口也就是五十米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