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再被欺凌,陳強!我要讓你們知道,我不會任憑你們宰割的!我不要再過這種苟且的日子!
“啊!”我大叫了一聲,一腳踹向了耗子。
耗子被我突然踹的一腳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我的一腳繼續揣在了他的身上,並且他手中攥着的錢也掉落在地上。
“一百啊!”
這時候,胖子他們都看到了地上掉落的錢,紛紛俯下身子要去拾起來。
“啊!”
我又大吼了一聲,這一聲比剛纔那一聲還要大,在我自己感覺就是響徹天地的驚嚎。
我的這一聲大叫還真把他們都給鎮住了,他們恐怕沒有想到我會爆發。
是的,此刻我已經爆發了,雖然我知道,憑我一個人面對着這幾個混混學生是毫無勝算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我膽子竟然出奇的大,連我自己都爲之驚歎了。
“操你個小逼的,你還敢鬧扎毛是嗎!”
這時候陳強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指着我罵道。
“我踹死你們!”我大喊着伸腳又踹向了胖子。
我這一腳踹在胖子的身上,腳底感覺軟軟的,甚至還感受到了回彈。
“我操你媽的,你敢踹我,我弄死你!”胖子大喊着朝我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跟着他一起上的另外兩個小子也一同朝我撲了過來。
我這時候想要站起身,但是無奈宿舍就這麼大點的地方,而且牀還是上下鋪的,我根本站不起來。
就這樣,我被胖子他們幾個死死的壓在了牀上。
“操你媽的,你狠是嗎,我讓你狠,我讓你踹!”
胖子的拳頭一下接着一下的搗在了我的臉上。
“你打死我,有種你打死我!”我大喊着,並沒有叫饒。
“行,你嘴硬是麼,今個兒我他媽就打死你!”胖子邊叫罵着邊用拳頭不停地狠狠捶打着我的臉。
我這時候只能倆手抱着頭了,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知道,如果不這樣的話,我會被打得更慘的,其實,及時是這個動作也是我在看長生他們打人的時候,那些被打的小子就是這樣的動作,這樣做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的要害部位。
“我操,操!”
。。。。。。
不僅是胖子打我,另外的兩個小子也是狠命的朝我拳打腳踢,一時間,我所在的牀的褥單上全都是大腳印子了。而小眼鏡此時早已經嚇得蜷縮在了牀角上,一動不動的傻傻的看着我被他們打。
“你服不服,服不服,說話,操,打死你!”胖子他們幾個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打在我身上的拳腳讓我感覺越來越疼,我覺得我就快要被他們打死了的感覺,但是我還是咬着牙一句話不說,我不求饒。
“行了,老二!”
突然,陳強衝胖子他們喊了一聲。
“操你個小逼的!”胖子臨收手又多繞給了我一拳頭。
“行啊小子,逼k夠艮的啊,一句話都不說?”我聽到陳強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
我突然覺得我的頭髮被人扯了一下,接着我的頭不由自主的跟着那隻拽着我的手擡了起來。
當我被扯得坐了起來的時候,在我的眼前就是陳強,剛纔扯我頭髮的是他。
“我問你一句話,服了嗎!”陳強惡狠狠的瞪着我說。
“不服,有種你就打死我!”我扯着嗓子衝他喊了出來。
我以爲我這句話後換來的是陳強對我又一輪的拳腳,可沒想到陳強卻對我說:“行,你他媽有種,就是身手差了點兒,沒事兒,以後就跟着我混。”
陳強說出的這句話也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不過憤怒之中的我還是對他喊出了一句:“打死我也不跟你這種人混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這時候會這麼大膽,但話已出口就是潑出去的水了。
陳強瞪了我一眼,隨後反倒笑了:“行,說你有種,你還真他媽的有種啊,不識擡舉是麼,行,你以爲我真打算收你是麼,哼哼,既然你打算擰到底,哥幾個兒,跟他玩兒紅旗飄飄!”
我聽到紅旗飄飄這幾個字,先是一愣,隨後,我便知道了所謂紅旗飄飄的真正含義了。
剛纔和耗子他們掙歪了時間不大,我的力氣就殆盡了,只能說我的耐力真的很差。我被他們幾個輕而易舉的就拽了起來,然後幾個人把我側身擡了起來,胖子的力氣最大,他拽住了我的兩條腿,隨後,其他的幾個人突然就放開了手,我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就抓住了跟前牀腿的鐵桿。
“行啊,挺配合的啊。”這時候抓着我腿的胖子壞笑着說。
“抓好了啊,掉下來可摔得不輕!”
陳強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隨後,陳強俯下身照着木頭椅子踹了幾腳,就把一條椅子腿拆了下來。
我瞪大了雙眼看着陳強手裡掂着椅子腿走向我。
“我讓你跟我牛逼!”陳強說話間掄起手裡的椅子腿照着我就打了過來。
這一下狠狠打在了我的肋茬子上,我疼得呲了下牙。
“我操,操!”
。。。。。
緊跟着,陳強連罵帶打用椅子腿在我的身上着實掄了七八下,而且一下比一下使勁,砸在身上一下比一下疼,我疼得雙手差一點就抓不住牀杆了。
陳強看來是打夠了,把椅子腿往地上一扔,衝胖子說:“放他下來。”
我被胖子使勁一涌摔到了牀上,我真的是疼得爬不起來了,感覺一動渾身就疼。
“這次是給你個教訓,媽的,還敢跟我威威兒。”陳強說着話坐到了我爬着的這張牀的對面一張牀。
胖子他們那幾個人也都坐到了的身邊,一個個的都掏出了煙點上了。
“看嘛啊,你,今個兒晚上,樓道待着去。”陳強這句話是衝着在我旁邊傻看着的小眼鏡說的。
“大哥,我給你錢行麼,別讓我去樓道。”小眼鏡的身子直打哆嗦,看起來非常的恐懼和不安,他邊說話邊把手伸進了褲兜。
“真他媽的賤逼一個,不打不上道是麼,非得讓你知道知道厲害,操!”陳強翹着二郎腿,話語中滿帶鄙,他剛說完這句又補充了一句:“想睡牀,今晚上是不行了,剛纔讓你們倆小逼崽子撲騰的,我的牀都髒了,趕緊的給我拿去洗了。”
小眼鏡不但交了錢,而且還把剛纔他們打我倆的那張滿是大腳印子的牀單拿到了水房洗了,唯一一點值得小眼鏡欣慰的恐怕就是今晚他不必睡樓道了,而是在宿舍裡打地鋪,因爲他自己的牀被臨時“徵用”了。
而我,卻因爲剛纔“硬骨頭”的表現,雖然捱了頓打,陳強卻沒有讓我去睡樓道,也沒有讓我打地鋪,最重要的,我的錢雖然被抓扯了,但是陳強卻還給了我,並不是我財迷,而是沒有了這錢,我這一個星期真的就要捱餓了。
正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還真是捨命不捨財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剛纔的舉動他纔會這麼做的,我只知道一點,我雖然也害怕,但是自始至終我也沒有像小眼鏡那樣哭出來。
也許,這就是屬於當時還是懦弱的我僅剩下的一點點自尊吧。
宿舍熄燈了,我躺在牀上,渾身疼得厲害,我想下牀喝口水,但是身子一動就疼得要命,再看看我是睡的上鋪,先不說現在的我這樣下去就很費勁,就算是勉強能下去了,能不能再爬上來都難說了。
陳強他們已經開始有打呼嚕的了,我卻仰躺在牀上看着頂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