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尿液落地,邊界生成。
新的領地,終於誕生!
冷父昂首挺胸,繼續用他那充滿了刺鼻味道的尿液,興奮而嚴肅地標記着領地,每一次的揚尾擡腿,都露出了胯下那醜陋而威武的雄性象徵,像是故意在衆成員面前炫耀一般。
以那棵超級巨樹旁邊的河流爲起點,到這裡爲終點,大概有着6公里的距離,上下也大概爲6公里。
領地不大。
但是對於楚小夜現在的獅羣來說,這已經足夠。
領地越廣,危險越大。
而且每次的巡邏和標記領地,都是一件極其辛苦和危險的差事。
這裡青草茂盛,灌木雲集,食物資源豐富,到處都是覓食的食草動物,足夠他們暫時的生存。
初來乍到,自然是要先站穩腳跟,再慢慢發展,急不得。
標記領地這樣的差事,自然是交給冷父和奇諾兄弟。
冷父是毛遂自薦,樂於表現自己,而奇諾兄弟,大概也就只有這麼點用處了。
楚小夜分配了每日的巡邏隊伍後,便讓小卷尾帶着獅羣返回那片生長着超級巨樹的灌木林,那裡是他們的營地,雖然有些詭異陰森,但至少比這些草地安全。
小卷尾的體型,已經成年了,不知不覺間,已經趕上了冷父,是時候讓他獨當一面了。
美美和茉莉,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後,像是他的兩個保鏢。
但是,這兩隻年輕的母獅,似乎打心眼裡瞧不上他,他必須更加努力地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以及身爲雄獅該有的魅力,就像是他親愛的萬獅迷哥哥一樣。
楚小夜帶着凱瑟琳,準備去另一個方向巡邏,順便決定那個方向領地邊界線的具體位置,留下氣味,等待着冷父和奇諾兄弟的標記。
劃分領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身爲獅王的責任。
阿麗莎不請自來,而且還故意走在他的前面,昂首闊步,扭着屁股,搞的好像她纔是這裡的王一樣。
不遠處的草地上,一羣漂亮的斑馬正在甩着尾巴吃草。
楚小夜三個並沒有刻意隱藏,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
放哨的斑馬,立刻奔跑着發出了嘶鳴聲,告知同伴危險來臨。
斑馬羣頓時一哄而上,紛紛揚蹄逃離。
當斑馬羣朝着一個方向逃走時,剛剛它們聚集的正中心位置,有一隻母斑馬,依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鼓着眼睛,沒有逃離。
在她的身後,跪着一隻幼小的斑馬。
那小斑馬的身上還帶着血跡,一時之間還沒有力氣站起來,一臉懵懂和呆滯,顯然是剛剛纔產下的。
母斑馬休息了一下,立刻驚醒過來,慌忙轉過身,用嘴巴拱着小斑馬的身子,催促它趕緊站起來逃命。
此時楚小夜三個,已經來到了距離它們只有十餘米的地方。
這種距離,別說是剛出生的小斑馬,即便是身強體壯,奔跑速度很快的雄性斑馬,也絕無逃生的可能。
母斑馬顯然很清楚自己和孩子的處境,依舊在用嘴巴用力地拱着那隻小斑馬,嘴裡發出了顫抖的哀鳴,像是在哀求,在祈禱。
小斑馬終於站起來了,甩着尾巴,邁着四肢,一臉興奮,卻沒有逃跑,而是走到母斑馬的腹部下,想要吃奶。
母斑馬擡起頭,看着眼前這三隻越來越近的獵食者,恐懼地挪動着腳步,但又似乎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逃跑,而是站在那裡不動,讓小斑馬吃奶。
它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它昂着頭,目光平靜地看着眼前的獵食者,像是一個慷慨赴死的戰士,又像是一個已經絕望,放棄抵抗的母親。
在草原上,通常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母愛氾濫的斑馬,也會立刻捨棄自己的孩子,獨自逃命,因爲它們恐懼和無能爲力。
它們沒有抵抗和保護的能力,只能獨自逃命,哪怕是逃不掉。
因爲那是它們的本能。
而現在,這隻母斑馬就這樣站在這裡,安安靜靜地喂着自己剛產下的孩子,平靜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顯然,世界的變化,讓它們增長了智慧,也多了一些感情。
而這些感情,對於它們這些朝不保夕,每天都在辛苦求存的動物來說,通常都是致命的。
阿麗莎走在前面,回頭看了楚小夜一眼,不像是在詢問,倒像是在打量和觀察着什麼。
他們昨晚剛吃的食物,這個時候並不飢餓,但是如果一隻獅子遇到唾手可得的獵物卻不撲殺的話,很可能會成爲一個笑話和怪胎。
這樣的怪胎,可沒有資格成爲獅羣的首領。
阿麗莎似乎一路上都在觀察他。
這隻聰明的母獅,似乎早就看透了他那隱藏在兇惡外表下的無能性格。
心軟就是無能,慈悲就是窩囊,對於獅子來說。
獅王就是要心狠手辣,毫無憐憫之心。
她自以爲比這個窩囊的傢伙,更合適做這支獅羣的首領。
“或許,你也該像那隻小傢伙一樣,過去趴在那隻母斑馬的胯下,收起你的獠牙和利爪,褪下你那中看不中用的金色鬃毛,去吸吮它的母乳,成爲一個溫順而可憐的小東西。”
阿麗莎眯着眸子,嘴角咧開,嘲笑的肆無忌憚。
“你該吃奶,而不是吃肉喝血!”
“當然!”
楚小夜的回答很及時,也很簡單。
但是,看起來很兇狠,也很可怕,完全不像是一個有着君子風度的雄性和王。
“唰!”
他衝了過去,露出了獠牙和利爪,滿臉兇惡。
他把阿麗莎撲倒在了地上,死死地壓在了她的背上,鋒利的獠牙咬住了她的脖子,兩隻利爪扣住了她那纖長的身子。
他要吃她。
既然有了新的領地,既然成爲了一隻真正的雄獅和獅王,既然已經發生了一次,那麼,還有什麼好猶豫,好羞恥的呢?
獅王的責任,就是守衛領地,繁衍後代。
他只是在嚴肅而嚴格地履行着自己應盡的責任而已。
當然,他也要讓這隻小母獅清清楚楚,徹徹底底地明白,他纔是這裡的王!無可爭議,毋庸置疑的王!
“嗷嗚——”
阿麗莎猝不及防,趴在地上後,已經徹底傻眼了,似乎突然忘記了反抗。
楚小夜那金色的鬃毛,在陽光下晃動着,像是海洋上翻涌的浪花,一波接着一波。
凱瑟琳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那對斑馬母子,則趁此機會,逃之夭夭。
或許在那隻母斑馬的心裡,正在思考着一個極爲嚴肅的問題:雄性,難道都只是爲下半身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