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鴛兒比劃?”敖丙愣了一下,看向敖泠鳶。
敖泠鳶年紀比他小,向來,也不是他的對手,陳一凡是哪裡來的自信?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比劃不自己跟他比劃!”敖泠鳶在愣了片刻後,也是拽着陳一凡的袖子質問道。
不管怎麼說,那是她哥啊!
陳一凡這是懷的什麼心思?
“我跟他比?也可以啊!不過,你確定?”陳一凡笑道。
“畢竟是你哥啊,我跟他比,不是太欺負人了嗎!”
“……”敖泠鳶一時無言以對,那倒是。
敖丙怒視陳一凡,但沒有動手。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陳一凡的對手,上次就嘗試過了。
現在只悔不當初,就該在他實力不濟的時候,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這可是你說的!若我贏了鴛兒,就讓她跟我回龍宮!”敖丙沉聲道。
“君無戲言!”陳一凡淡淡回答道。
敖丙卻是變得更加憤怒,他對陳一凡酆都大帝的身份,也很不服氣啊!
不就是仗着這個身份,逼迫龍宮不得不妥協嗎?
否則,鴛兒這樣的寶物,怎麼輪得到他?
“三哥……”看着此時怒不可遏的敖丙,敖泠鳶弱弱喊道。
實際上,她並不明白,三哥幹嘛這麼憤怒啊?
哎!這兩個人,難道就非得對着幹嗎?
這讓她夾在中間,很難做啊!
“既然他這麼說了,來吧,鴛兒,咱們比劃兩招,跟哥哥回龍宮去!”敖丙卻是打斷敖泠鳶的話道。
說罷,一擡手,手中出現一把長劍。
但並沒有搶先動手,畢竟是跟自己妹妹比試,風度還是要有的。
換做是陳一凡,恐怕他恨不得偷襲。
敖泠鳶爲難的看向陳一凡。
“去吧!”陳一凡淡笑着,卻是退後一步道。
敖泠鳶如今的實力,虐敖丙就跟虐菜似的,沒必要擔心。
“唉!”敖泠鳶嘆了口氣。
“三哥,鴛兒能保護好自己,你這又是何必?”
“我相信你能保護好自己,這人間也來了無數次了,倒沒出過什麼問題。”
“唯一一次出事兒,就是跟他去地府,我不相信你跟他在一起,會受到保護,你明白嗎?”敖丙焦急道。
“多管閒事!”陳一凡有些不悅,嘀咕道。
但並沒有插入兩兄妹間的談話。
“你不相信他,但……我相信他!”敖泠鳶垂眸,回答道。
“三哥,你先回去吧!有空我會回龍宮來看你們。”敖泠鳶勸說道。
現在不是沒空,但陳一凡在場,又是這樣的情況,她不能選擇跟敖丙回龍宮。
現在做出的選擇,不是回不回去的問題,而是選誰的問題。
若她現在選擇了跟敖丙回龍宮,恐怕……地府就回不去了。
可恨,陳一凡有這樣的自信,讓她來做這個選擇,而她,竟然還捨不得任性這一次,在兩難的抉擇下,刻意選擇與敖丙回龍宮。
“鴛兒你!”敖丙氣急,終究還是持劍向着敖泠鳶襲來。
敖泠鳶也運轉法力,喚出一柄劍來,與敖丙交戰起來。
只是,或許是顧忌敖丙畢竟是自己相處幾百年的哥哥,敖泠鳶沒有盡全力,暫且只是跟他打得不相上下。
敖丙心中逐漸震驚,手下的力道不得不越來越重,直至用盡全力,竟然沒有佔到絲毫上風。
後來,兩人打到天上,化出本體。
風雲涌動,吹拂着鄉間小道上的雜草盡彎腰。
天上雲層中,一“人”一龍,激烈的打鬥着。
以敖泠鳶如今到實力,面對敖丙,她並不需要化出本體,僅僅是人形便已經足夠了。
隨着兩龍的打鬥,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又隨着幾聲炸響的雷霆,雨逐漸大了。
陳一凡沒有用法力震開雨水,於是被淋成了落湯雞。
不遠處的村莊中,一個身形矯健,十八九歲的少年被雷聲驚動,不由得望向天空,神色欣喜。
他自小與常人有異,一雙陰陽眼,不但能看妖魔鬼怪,甚至能看到死亡的發生。
誰家死人,他準是一眼能看出來。
也是因爲如此,他在這個被各種迷信之風籠罩的村子中,被視爲不詳。
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包括他的父母。
他已經有半年,沒有跟自己父母講過一句話了。
而上次跟他們講的話,他現在都還記得。
一個外面的人找到這個村莊,想請人幫他看看自己是否被厲鬼纏身。
畢竟,他們這個村兒也是出了名的“風水村”、“鬼村”。
村裡家家戶戶都供着不同的神像,除了種地之外,他們的職業盡是算命卜卦、看風水,做法事、跳大神,驅邪捉鬼,爲人降災避劫等等。
當然,這其中大部分都是神棍,純靠忽悠而已。
畢竟,這是他們村兒的“產業”啊,大夥兒都是做這個的。
少年的父母也是神棍之一,上一次與少年說話,就是讓他給客人看看,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而少年的回答,也只是簡單的一個字“有”!
這就是半年裡,他與父母的唯一一次對話。
而此時,望着天空雲層之上的景象,少年激動莫名。
龍!世上竟然真的有龍!
而那與龍打鬥的人,莫非就是神仙嗎?
世上竟真的有神仙!
幾乎沒有多想,少年向着敖丙和敖泠鳶打鬥的方向追了過來。
從小看遍太多的生生死死,感受着人情涼薄。
對少年來說,人間不值得,這纔是他應該追尋的“道”!
少年發了瘋似的向着這個方向跑來。
當遠遠看到那個站在田埂上,淋成了落湯雞,卻也不掩其不俗風采的人影時,不由得頓了一下腳步。
這人……也在看龍麼?
他也能看見?
原來,世上不止自己一個“怪物”麼?
還有……這個身影,這個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呢?
就在少年微頓的這剎那,勝負已分。
“抱歉,三哥!你先回去吧!”敖泠鳶輕聲道,隨即一掌,直接將敖丙拍飛。
一條飛龍,以平沙落雁式跌入極遠處的東海之中。
“我們走!”陳一凡對落下的敖泠鳶笑道,兩人很快消失在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