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全義?陳一凡愣了一下,隨即回醒過來,那是陸豐老爹。
“是,我是來找他家的。”陳一凡點頭道。
“搬走啦!這裡都已經租出去了,他沒跟你說嗎?”那鄰居問道。
隨即唸叨起來:“嘿,聽說給他家兒子找了門兒好親事,倒插門兒攀高枝兒去咯!”
“那家啊,光是表誠意,就送了陸全義家一棟在清水湖的別墅。”
……
陳一凡愕然,什麼鬼,他印象中的陸豐一家,似乎不是這種……爲了金錢,可以拋棄尊嚴,不惜讓兒子倒插門兒的人。
陳一凡拿出手機,找到了陸豐發過來的那封電子請柬。
唔……好吧,是他沒有認真看,上面寫着讓他赴宴的地址,並不是哪個酒店,更不是陸豐家。
“謝謝大叔!”陳一凡對提醒他的那位鄰居大叔道了個謝,轉身下樓去了。
隨即,打了個車,前往赴宴地點。
這是一處近年新開盤的別墅區,瀧水縣區區一個小縣城,房價其實並不高。
但依山傍水,風景秀美,不知道是誰傳言此乃風水寶地,這處別墅區房屋的售價高昂,但還是吸引了不少附近地區的大土豪在此購置房產。
就只爲了……風水二字。
而此時的別墅區中,十分熱鬧,中心地帶,充斥着綵帶、氣球、鮮花等等,佈置得好似一個童話幻境。
像是爲了更加夢幻,道路旁邊甚至還佈置了一些純淨的人造水晶。
單個水晶的價格或許並不高昂,但這裡,遍地都是,在清晨的陽光照耀下,反射的彩光也足以晃花人眼。
其中那幾塊體型頗大,品質極高的奧地利天然水晶,更是難得一見,價值不菲。
就在陳一凡遠遠欣賞婚禮場地的佈置時,他打的出租車被攔下了。
“不好意思,私人領地,閒人勿進,拜訪登記,通知人來接。”大門口的保安面無表情的對着下車的陳一凡說道。
“我是來參加婚禮的。”陳一凡頓了一下,對保安說道。
今日,這別墅區內就一場婚禮,是開發商的女兒結婚。
據說對象是……一個幸運的窮小子。
保安頓了一下,打量陳一凡兩眼,雖然面前的少年渾身也有幾分不凡的氣質,但……坐出租車來的。
大概,也是那窮小子那邊的親戚吧?
“請帖給我看一下。”保安心中有些不屑,但還是沒有爲難陳一凡,對他說道。
雖然他沒有自覺,自己也不過只是一個保安而已,但是……跟陳一凡無冤無仇,也不至於刻意刁難他。
陳一凡掏出手機,將電子請帖給保安看了一下。
保安放他進去了,但把出租車攔在了大門外。
陳一凡聳聳肩,無所謂的走了進去。
只有地位不夠的人,纔會需要排場來裝飾自己,讓別人覺得自己地位很高。
所謂缺什麼,炫耀什麼,不過如是。
而陳一凡,已經不需要這些外物的裝飾了。
不管別人知不知道,認不認爲,他就是這天地間,最爲尊貴的存在。
來往車輛不少,都從陳一凡身邊匆匆駛過,只有陳一凡一人,漫步而行。
直到一個欣喜的聲音叫住了他。
“陳一凡!這裡,這裡!”
陳一凡扭頭看了過去,卻發現是一身正裝,打扮得體的陸豐。
陳一凡頓了一秒,方纔沒認出來,這實在是與學生時代的陸豐,相差太大了。
“你怎麼躲在這裡,不用去準備嗎?”陳一凡疑惑問道。
陸豐神色一暗,嘆了口氣,臉色略帶諷笑:“有什麼好準備的,他們都會準備好的,連我也已經被打點妥當了。”
“你聞聞!”
“別過來,我對噴香水的男人過敏!”陳一凡後退一步,對靠近自己的陸豐擡手拒絕道。
陸豐神色一僵,隨即哭喪着臉道:“連你也嫌棄我!”
“我現在還是很疑惑,你爲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陳一凡對陸豐問道。
陸豐沉默不言,神色間顯然有些糾結。
“爲什麼?”陳一凡繼續追問道。
“喲!這不是姑爺嘛?怎麼在這兒杵着,還不快去夢姐身邊伺候着?”就在陳一凡追問的時候,隨着一陣嘻嘻哈哈,兩人耳邊響起一個放肆而帶着調侃笑意的聲音。
陳一凡扭頭看了過去,三個男人勾肩搭背,手裡各提着一瓶酒,晃晃蕩蕩的從旁邊走來。
他們顯然也是這場婚禮的賓客,雖然婚禮還沒開始,這自個兒已經先喝上了。
陸豐從糾結中清醒過來,臉色難堪。
雖然他已經迫不得已走到這一步,但在好朋友面前被這樣嘲諷,還是讓他覺得很難堪,很丟臉。
“我們走!”陸豐忍了忍,拉着陳一凡離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幾個小子是他未婚妻吳家的生意夥伴的兒子,與吳家關係親密,他……得罪不起。
陳一凡瞥了瞥那幾個人,又瞥了瞥陸豐,沒有出頭,跟着陸豐走了。
不是怕了那幾個人,只是尊重陸豐的決定,並且,想先了解清楚狀況。
“若是在學校的時候,有人這麼嘲諷你,你已經一拳頭招呼上去了,說說吧!爲什麼?”陸豐帶陳一凡來到別墅區中央位置那棟大別墅前佈置的婚禮場地角落,遞給了他一杯酒,陳一凡放下酒,對陸豐問道。
他不能喝酒,不然醒過來的時候,估計陸豐這樁婚事都已經從生米煮成熟飯了。
“哪能像學校裡那麼無憂無慮,我打不得他們。”陸豐搖頭道,自己將那杯酒一口悶下。
“嗤!你就想當一輩子受氣包?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狐狸呢?”
陳一凡有些不耐煩了,加重了幾分語氣,對陸豐質問道。
聽着陳一凡這略帶責備的語氣,陸豐眼中竟也閃過一絲自責,滿臉的愧疚和無奈。
“小狐狸她……她被人收走了。”陸豐幾經遲疑,終究是回答道。
“被人收走了?你還在這兒跟別人結婚?”陳一凡瞪大眼睛看着陸豐。
隨即,神色微冷:“別告訴我,你真的從來沒有對她動心過。”
“也不知道是誰,當初逃課與小狐狸幻境幽會,天天亂撒狗糧……”
“別說了!你別說了!”陸豐有些痛苦的捂住耳朵,制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