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微微頷首,也沒有再說什麼,甚至心中暗自讚歎,他們想得倒是周全。
“夢境的侵蝕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這纔剛進來,我就被削弱了一個小境界,成了渡劫初期了。”他心中暗自低語,覺得這次出手的人不簡單,竟然纔開局難度就到了這般地步。
有了這般認知,林飛也沒有半點耽擱,直接便查探白家別墅,而後帶着衆人來到了街道上。
緊跟着,他們就遭遇了御劍飛天的海綿寶寶和派大星。
讓林飛意外的是,衆人竟然只是略有一絲愕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震驚反應。
“見到動畫裡的角色出現在自己眼前,你們不意外嗎?”他出聲問道。
“呃...是有一點,不過真沒那麼震撼。可能是知道這是夢境世界,光陸怪離的,出現什麼都不奇怪吧?”
“對啊,我還夢到過自己變成怪獸被奧特曼打呢。”
“哈哈,夏月你有毒吧?”
衆人看上去似乎並不太緊張,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讓林飛暗自點頭。
海綿怪和海星怪嚷嚷着要抓人類,使出了捕網,被他一把撕碎,而後直接將兩者轟殺。
隨後姬瑤光等人在林飛身前,一路奔跑搜尋。路上遇到了兩次鬼影襲擊,但也只是有驚無險。
林飛傳授了衆人清心訣,而他們學起來竟然進展頗快,不太像第一次學習此訣之人。
白戰、姬瑤光、秋水、冬雪也就算了,其他人的天賦明顯不至於此,這進展...是不是快了點?
林飛剛思忖起這個問題,便察覺到了詭異之處。
那是一個如同捕蟹籠一般造型的紅色餐廳,在門口還有一個人形巨蟹在喝水看報紙。
不僅如此,這個餐廳還籠罩在黑色的迷霧龍捲之中,看上去很不尋常。
蟹老闆察覺到一羣人的到來,頓時興奮起來,眼珠子都往上翻到消失,而後從眼眶下方“噹啷”彈出了美元符號:“錢!”
“這蟹老闆果然很貪財啊。”
“就是,爲了錢什麼都不管,簡直了。”
“這就是資本主義的要錢不要命思想嗎?”
衆人明顯表現出了一絲對於它的熟悉,但誰都沒有多想——畢竟動畫片裡就是這樣的啊,而這個世界好像人跟水母的地位沒什麼區別,似乎也不足爲奇吧?
林飛直接打爆了這頭巨蟹,闖入餐廳後又打爆了一頭章魚怪,來到廚房發現了一個黑暗漢堡,四周有着夢境世界的縮影。
“會不會是障眼法?我覺得這似乎來得太容易了。”林飛面露思索之色,低語着,並未第一時間將它毀滅。
奇怪的是,衆人也沒有催促他打破眼前的夢魘核心,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們的看法呢?”林飛遂開口問道。
“我也覺得有點蹊蹺,既然是這麼可怕的夢魘絕境,能讓我們這麼簡單找到破局點?”姬瑤光也是面露狐疑之色,覺得不太對勁。
其他人紛紛附和,表示贊成。
他們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不對勁,對於摧毀這個漢堡包略顯牴觸。
而在漢堡包的周圍,有被拖入夢境的無辜者,在烈火中哭喊慘叫着化爲灰燼,看上去很是令人揪心。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
林飛看向漢堡周圍的微縮畫面,沉聲道:“其一,如果這不是破局點,那什麼纔是?”
“其二,我倒是看慣了生死,你們能接受眼睜睜看着這麼多人死在眼前,而我們不做嘗試嗎?”
他沒打算當獨裁者,而寧願聽聽別人的看法。
衆人面露掙扎猶豫之色,可一來的確沒找到什麼破局點,二來人心都是肉長的。
不說別的,有多少人看着其他人慘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明明有可能瞬間拯救他們,能夠無動於衷?
若是誰人一意孤行決定先不管他們的死活,只怕還會被旁人痛罵殘忍、冷血、無情,各種口誅筆伐。
“毀了它吧!”
衆人在良心和道義的譴責下只感覺如芒在背、如坐鍼氈,心裡很壓抑難受,終於做出瞭如此決斷。
於是,林飛將漢堡打爆了。
緊跟着,一陣半夢半醒的恍惚狀態中,莫名便讓人以爲夢境結束了。
而與此同時,鬼影張牙舞爪地衝了出來,令空間都在扭曲,極度陰森寒冷。
白家兩個傭人以及夏月,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
灰燼,霧靄。
冰冷,寂靜。
林飛站在白家別墅中,睜眼所見便是如此一幕,只是神色凝重無比。
“不對!”
“夢魘鏡怎麼能做到如此程度?我剛入夢境,修爲就只剩洞虛後期了?”他心中略顯沉重,覺得這事透着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這得是多重的夢魘侵蝕程度?
能夠一上來就做到如此境界,那敵人得有多強,還需要多此一舉地使用夢魘鏡?
這是將一個渡劫中期的強者,直接給壓制到了洞虛後期啊,把比特犬削弱成哈士奇也不過如此了!
“首先,排除施法者強到人仙境界的可能性。如果此人正是人仙強者,便沒必要使用夢魘鏡。黑蜥蜴也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一旦施法者是人仙,它斷然不會給出自己私藏的珍寶!”
“其次,夢魘鏡不可能保存完好。若是真有較爲完整的偉力,區區大乘根本不可能催動。承影魔級別的魔器若是完整...仙魔以下的凡俗存在,便是觸之即死。”
“那麼,剩下的可能性——”
林飛想到這裡,頓時瞳孔微微一縮,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笑了。
只是笑意冰冷森然。
“夢境輪迴?好,很好,還給我玩出了新花樣!”
林飛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下了心中昂揚的殺意和戰意,不讓情緒波動過大,恢復了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轉過頭來。
姬瑤光、白戰、王琴,春華、秋水、冬雪三個女僕。
加上自己一共七人,好像沒什麼不對。
林飛打出六束靈光之後,突然對他們問道:“你們不覺得,我們的人數不對嗎?”
姬瑤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哪有?”
其他人也是一副奇怪的模樣,覺得很自然正常啊!
“春、秋、冬,”林飛露出了森然的笑容,顯得比夢魘本身更讓人恐懼,“那你們告訴我——夏去哪裡了?”
衆人頓覺毛骨悚然,寒意順着脊樑骨躥上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