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手環過她的腰,到她身前拽住繮繩,一手握住她的右手,和她手中的馬球杆。
他猛夾了下馬腹,驅使馬順着他的意思前行。
他揮杆挑起掉在地上的馬球。
“馬球是這樣打的。”他挑起馬球后,猛的一杆子揮出,正擊在空中旋轉的馬球上。
只見馬球飛速朝寧如月飛去。
寧如月來不及避閃,一下被馬球擊中手臂,痛呼一聲,險些跌下馬背。
他帶着她策馬上前。
再次挑起地上的馬球,冷眼看着馬球場上的衆人。
誰也沒有料到,場上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更沒有想到擁有世間絕色容顏的男子,會突然出現在馬球場上,並且和最是卑微的樑嫤共乘一匹。
不傳說,他從不許任何女子靠近的麼?
不是傳說,他已經求娶了常樂公主了麼?
如今這又是什麼情況?
他又爲何會爲了樑嫤,打傷常樂公主的表妹寧如月?
看着兩人在馬上曖昧的坐姿。
常樂公主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榮王世子,你突然闖入球場,似乎,不合規矩吧?”常樂公主冷聲說道。
樑嫤身後的李玄意輕笑,“我瞧着你們打得熱火朝天,心癢難耐,又恰好她不會打,忍不住指教一番。公主勿怪!”
樑嫤騎在馬上的身體,被李玄意拽着繮繩的手臂環住,心跳幾乎將她淹沒。
這是大庭廣衆之下啊!這是常樂公主面前啊!這裡有多少眼睛看着?他這是要做什麼?他又準備如何收場?
常樂公主寒着臉,良久,倏爾扯着嘴角一笑,“我不過跟你鬧點小脾氣,你今日就這般下我面子?還真是……小肚雞腸!”
常樂公主的語氣,好似情人之間含羞帶怯的抱怨。
李玄意勾了勾嘴角,“還繼續打球麼?”
常樂公主擡手將球杆扔向一旁的侍女,“不打了,今日手頭不準,改日再玩兒!”
李玄意卻是挑起地上的球,冷聲說道:“我卻是想再來一球。”
說完,揮杆將球擊在寧如月的馬背上。
那馬吃痛,撒開蹄子狂奔起來。
寧如月大驚失色,緊拽繮繩,伏在馬背上哇哇的哭了起來。
周遭立時有不少侍衛侍女,想要將馬攔停。
可馬兒受
驚,人攔不住。
寧如月手一滑,險些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傅雅在一旁嗤笑道:“寧如月,你承認你是笨蛋,咱們幫你把馬截停怎麼樣?”
寧如月哭喊的嗓子都破了音。也不知她是在咒罵傅雅,還是在罵着馬。
好幾個侍衛騎着馬上前,並行在寧如月身邊,將她從馬背上救下來,套住那受驚的馬,又在馬球場上拖了兩圈纔將馬拽停。
寧如月被救下來,整個人都虛脫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李玄意兜馬上前。
樑嫤恰好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着她。
寧如月臉上的妝容被眼淚抹得一塌糊塗。此時更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傅雅也騎着馬走來,“寧如月,你是不是笨蛋?”
寧如月捂着臉,被侍女攙走。
馬球場上的一處鬧劇,算是因爲榮王世子的到來,落下帷幕。
李玄意兜馬出了馬球場,卻並未放下樑嫤。
反倒忽而夾了馬腹,帶着她,同烈焰一道,出了衆人的視線。
烈焰在李玄意的驅使下,四蹄飛揚,跑的飛快又穩健,一匹御賜好馬的性能這才彰顯出來。
風聲劃過樑嫤的耳畔,她卻彷彿能聽得到自己隆隆的心跳。
李玄意就這麼帶着她,當着衆人的面,當着常樂公主的面,將她帶出了馬球場?
樑嫤恍惚覺得像一場夢一樣,只是這夢究竟到什麼時候纔會醒?醒了,等着她的又會是什麼?
樑嫤低頭,看着李玄意環在自己身體兩側堅定有力的手臂,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就這麼帶她走了,真的好麼?
當着衆人的面,給如此打了常樂公主的臉真的好麼?
“世子爺……”樑嫤微微側臉,向護在自己身後的李玄意看去。
李玄意輕笑,“別說話,吃了風肚子會痛。很快就到了。”
烈焰在一處有假山,有泉水,精緻非常的院子外停了下來。
李玄意抱着她,旋身下了馬。
還沒等她站穩,他便橫抱起她,大步向院子裡走去。
院子裡的梧桐樹上,站着兩隻畫眉,啾啾的唱着婉轉的歌。
泉水從假山上傾瀉而下,發出潺潺的水聲。
院子裡的青石路上,倒映着一片片陰涼的樹蔭。
靜謐而安詳。
李玄意抱着她直接走進上房,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坐榻上,轉身到一旁的博古架上拿了淨白的瓷盅走來。
樑嫤瞧他扭開瓷盅的蓋子,嗅到淡淡的藥香,伸手欲接過藥,“我自己來就好。”
“脫了。”李玄意卻擡手避開她的手。
樑嫤臉上一燙,皺眉道:“不敢勞駕世子爺,把藥給我就好!”
李玄意淡淡看她,“你不動手,是想要我親自動手?”
樑嫤一噎,“世子!你衆目睽睽之下將我帶回來還不夠麼?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夠讓人……你還……”
李玄意輕笑,“樑嫤,這不是你想要的麼?”
樑嫤聞言,瞪大眼睛看着他,“什麼?”
“不是你說,想要正大光明的站在我身邊麼?怎的如今又後悔了?”李玄意勾起嘴角,笑容明媚的直晃人的眼。但他的笑意,卻似乎並未深入眼底。
“你……”樑嫤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是,沒錯,是她說想要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邊,可她是想以他的妻的身份站在他身邊吶……
“讓我看看你傷的重麼?”李玄意在她身邊半蹲下來,語氣輕柔的像是哄小孩兒一般。
樑嫤側臉,看着他一張完美無瑕的俊臉。緩緩的搖了搖頭,“不重,不勞你費心!”
李玄意看了她一眼,輕笑,“現在保持距離,是不是有些晚了?”
樑嫤正要反駁,卻被李玄意伸手攬住,低頭吻了下來。
他霸道的氣息,帶着掠奪之勢。
她根本無力反抗,想要擡手推開他,可是一動,肩膀就疼的像要掉下來。
李玄意卻動作迅速,一隻手控制着她的身體,讓她靠近他,仰着臉,和他深切長吻。另一隻手,卻是迅速的解開她上身緊湊的騎裝,並迅速剝離,儘量不弄痛她,讓她被球打傷的肩膀,露在外面。
直到抹藥無礙之時,李玄意才放開了她。
樑嫤大口喘着氣,恨恨的看着李玄意。
只是她自以爲是憤恨的表情,在李玄意看來,更像是情人的半嗔半怒,嬌羞無限。
李玄意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沾了藥膏塗抹在她已經紫紅一片的肩頭。
肩膀一碰就疼,樑嫤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不會服軟麼?”李玄意沉聲問道,“不會服軟,連拒絕都不會麼?既然不會騎馬,爲何要逞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