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城城主府內,在項雲那一劍劈斬而出的前一刻,胡飛鳳以及十幾名胡氏部落的強者,便已經被胡玉拂施展神通,直接挪移出了她的掌中世界,再現身時,人已經來到了城主府內。
在傳送到城主府前,衆人就得到了胡玉拂的命令,呆在城主府內,不得擅自離去,此刻一行人便聚集在城主府大廳內,銀髮老者等人紛紛平息打坐,治療身上的傷勢,剛纔和項雲的一場大戰,在場除了胡玉鳳,其他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
此刻胡玉鳳站在大廳門口,焦急的來回踱步,不時向着大廳外,城內那座寶塔的方向張望,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矛盾,口中喃喃自語道。
忽而面露擔憂之色:“那小子到底做了什麼,那股氣息好可怕,小姨會不會一時收不住手,將這他直接給抹殺了!”
忽而又做不屑狠辣狀:“活該,誰讓你這混蛋敢拿老孃當人質,還搶了我的坐騎,殺你十次都不夠!”
最終又是迴歸焦慮的情緒。
“哎呀……小姨到底在幹嘛呀,怎麼還不回來,煩死了,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就算是生孩子,這會兒也該出來了吧。”
“你這妮子,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就在此時,一道嬌柔的嗓音出現在城主府上空,下一刻,兩道身影便落在了城主府大廳外,一名面容清秀的白衣青年,一名身材婀娜,束雲鬢,着仙裳的嬌媚女子。
“小姨,你終於回來了!”
一看到女子現身,胡飛鳳頓時興奮的喊了一聲,上前拉住女子的胳膊。
廳內衆人見是胡玉拂回來了,全都從打坐中甦醒,連忙走出來拜見。
此刻胡飛鳳的目光已經從胡玉拂身上,轉移到了自家小姨身後的青年身上。
此刻的項雲,似乎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但臉色卻是略顯蒼白,表情似乎也有些鬱悶。
一見到這一幕,胡飛鳳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朝着項雲就走了過去,來到項雲跟前,胡飛鳳下巴翹得老高,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大模大樣的用手戳了戳項雲的胸口說道。
“嘿嘿……小子,被我小姨收拾夠了吧,這下你該囂張不起來了吧?不過你放心,老孃也不會爲難你,從今往後,你就做我的小弟,我讓你往東,你不許往西,讓你逮狗,你不準殺雞。
罩子放亮點,要是不聽話,小心老孃拿鞭子抽你!”
說完這一席話,胡飛鳳的感覺相當暢快,這一段話她就在心中打好腹稿了,就是等項雲被俘虜後說給他聽的,此刻她只覺得,之前在項雲這裡受的鬱悶和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豈能不全身通泰!
看着身前高挺雙峰,差點撞到自己胸口,一臉得意洋洋的胡飛鳳,項雲臉上說不出是什麼古怪表情。
“嗯……咋了,還敢不樂意?真想讓老孃辣椒水,小皮鞭伺候?”
見項雲還不乖乖表態,胡飛鳳橫眉冷目,露出一臉威脅之意。
然而,還不等項雲開口說話,一旁的胡玉拂卻是呵斥出聲!
“丫頭,不得無禮,項先生今後就是我胡氏部落的貴客了,你要以禮相待,對了稱呼上也得改一改,我與項先生十分投緣,我們已經結拜爲姐弟,項先生是我的義弟,是你的叔伯長輩,按禮數,你也要叫一聲叔叔。”
“噗……!”
剛纔還得意萬分,幾乎要飛到天上去的胡飛鳳,差點沒當場噴血,一對鳳眸瞪的老大,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什麼……叔叔!我叫他……?”胡飛鳳那眼神,就像是再說,小姨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然而,胡玉拂卻是一臉嚴肅的點頭,那模樣可絲毫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咳咳……”
這時候,項雲終於乾咳兩聲,表情玩味的看着胡飛鳳開口道。
“那個胡……哦……不對,那個大侄女兒,叔叔之前是對你兇了點,不過你也要理解嘛,做長輩的,教育晚輩,那都是爲了你好嘛。
你瞧你,齜牙咧嘴的,還想咬我呀?這態度明顯是不夠端正,唉……不過叔叔也不介意,這段時間,讓叔叔好好調教……呃……好好教育你!”
“小姨,他……!”
胡飛鳳此刻雙拳緊握,連眼睛都紅了,銀牙緊咬着,恨不得把拔刀殺人!
“沒規矩,叫項叔叔,你項叔叔說的沒錯,你這丫頭就是欠管教,一點禮數都不懂!”一旁的胡玉拂皺眉斥責道。
“我……”胡飛鳳差點沒兩腿一蹬,直接暈死過去,心說到底發什麼,怎麼轉眼間,這混蛋非但沒被小姨打死,還變成了自己的叔叔?
儘管胡飛鳳恨不得將項雲千刀萬剮,但小姨的話,她也不敢不聽從,猶豫了片刻,她只能是咬着後槽牙,對項雲擠出一絲森然的笑意。
“項叔……叔,咱們走着瞧!”後半句是胡飛鳳傳音給項雲的。
此刻不僅是胡飛鳳,在場的這些胡氏部落的核心成員,聽到胡玉拂的話,也是驚得不輕,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項雲的實力的確強大到令衆人驚駭,可換做其他人,膽敢擄掠胡氏部落的大小姐,還傷了這麼多胡氏部落的高手,就算是尊級強者,不付出些代價,恐怕也走不出胡氏部落。
怎麼這小子竟還成爲了胡氏部落的貴客,更是變成胡長老的義弟了?
儘管心中疑惑,但這些人可不敢直言質問,胡玉拂在胡氏部落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也只有胡飛鳳纔敢在她面前稍微放肆一些。
此刻,胡玉拂平淡的目光掃過在場衆人,淡淡的說出一句話。
“今日這場風波以及剛纔發生的事情,本長老需要絕對的保密,所以,現在祭出你們的元神,讓我消除這段記憶。”
此言一出,衆人臉上微微露出驚容,但卻是毫無意外,所有人都直接祭出了自己的元神,十幾個虛幻的小人漂浮在胡玉拂身前,元神表面沒有任何防備和禁制,只要胡玉拂願意,他揮手間,就能夠滅掉這些人的元神。
一旁的項雲見狀,不禁是心中暗暗點頭,胡氏部落能夠統御這麼大的疆域,果然手段非凡,僅從這些核心成員的忠誠度極高,就可見一斑。
胡玉拂手中掐訣,不知施展了什麼秘法,在這十幾個元神小人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輕輕一揮袖袍,這些小人便倒飛回衆人體內。等衆人轉瞬甦醒過來後,臉上都沒有任何異樣,只是看向項雲的目光,從先前的複雜疑惑,變成了好奇和尊敬。
在他們此刻的記憶中,只記得項雲是胡玉拂帶來的貴客,而且還是她的義弟,自然不敢怠慢。
做完這一切,胡玉拂又帶着項雲和胡飛鳳,直接飛掠到城主府北面的一間草廬內,剛走到草廬外,房門自動打開,?裡面便走出了一名麻衣老者。
老者現身的瞬間,項雲的臉色就是一變,因爲他竟然感應不到此人的氣息,但卻能夠在他身上感應到,和胡玉鳳相似的壓迫感,雖然這種威脅感,似乎比胡玉拂要弱上不少,但項雲不難猜出,此人也是一名尊級強者無疑。
只見麻衣老者和胡玉拂二人相互見禮,胡玉拂竟是稱老者爲“四弟”,老者稱胡玉拂爲“二姐”,這看似爺孫倆的容貌,卻是這般怪稱呼,多少讓項雲心中有些彆扭,心說這胡玉拂的年紀只怕是不小了吧。
此刻,就連囂張跋扈的胡飛鳳,也是恭敬的對老者行了一禮,老者也是善意一笑,喚了一聲“大小姐”,隨後老者的目光便落在了項雲身上。
“這位應該就是項先生了吧。”
項雲聞言,不敢怠慢上前行了一禮。
“見過前輩!”
“呵呵……貴客無需多禮,老朽身爲苦海城城主,未曾遠迎貴客,還望貴客莫要見怪。”老者對項雲的態度頗爲客氣。
而聽了老者所言,項雲心中也是暗暗一驚,果不其然,這老者便是這苦海城之主。
至於老者這副寒酸扮相,當然不難理解,苦海城城主可不是什麼世俗間的一城之主,都是修爲高深的世外高人,哪裡會身穿華袍,到處招搖?
而聽這老者的口氣,似乎是已經得知了項雲和胡氏部落之間的交易,態度纔會如此友善。
這時,就聽胡玉拂說道:“四弟,項先生先前經過的路線,你應該已經清楚了吧。”
老者點點道:“二姐放心,我就親自動身,將項先生沿途留下的痕跡全部抹滅,不會留下絲毫破綻的。”
項雲聞言,不禁眉頭一皺!
一旁的胡玉拂似乎早有所料,提前對項雲說道。
“項先生放心,我們不會傷害莽沙海內的生靈,不過解開莽沙海封印,還需要等到聖會結束之後。”
項雲這才舒展了眉頭,道了聲謝,他知道,胡玉拂和這名老者是在抹除自己,出現在胡氏部落的所有痕跡,這也是爲了隱蔽自己聖體的身份做準備。
“好,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給四弟了,我現在要帶着項先生和飛鳳返回去天嶽城,三位太上長老和大哥都想見見項先生。”
老者聞言,連忙點頭。
“好,我這就讓人準備傳送法陣!”
胡玉拂卻是笑着搖頭道:“不必了四弟,苦海城的傳送陣已經被毀了,修好估計也是數月以後之事了,我直接使用金贍城的傳送陣就行了。”
一旁的項雲不由心中發虛,這傳送陣,可不就是自己給一劍給毀了嗎。
“呃……”老者臉上頓時露出苦笑,只得是點了點頭,目送三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