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妙人記憶裡的有這樣的畫面。
她虛弱的躺在牀上神色懨懨, 他便戴着口罩眼淚汪汪的去泡薑糖水。溫熱的甜水劃過食道,她舒服的眯起眼睛。
“夠不夠?不夠我再去倒。”男人的聲音有些悶,他坐在牀腳, 離薑糖水和喝了薑糖水的安妙人遠遠的。
看着他因不停打噴嚏微紅的雙眼, 安妙人有幾分心虛。她道:“其實我可以自己去泡的。”
“還是別了!”男人慌忙叫停, 他還不瞭解她嗎?這種時候讓她下樓去到熱水, 以後吵架的時候她能翻來覆去提上好幾遍。甚至他連她會說什麼都想得到。
“求婚的時候說以後替我遮風擋雨不讓我受一點委屈, 現在人到手了就沒關係啦是嗎?生理期連背熱水都不給我倒。”
但是燈光下的安妙人溫柔極了,她道:“下次還是我自己倒吧,你打噴嚏也不舒服。”
又抽出一張紙巾狠狠地揩了揩鼻子, 他毫不在意的說:“打幾個噴嚏算什麼。結婚的時候我發過誓,以後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會讓我的季太太受半點委屈, 打個噴嚏而已……這才哪到哪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 又是嘹亮的一聲“啊欠”。他連忙用紙巾捂住鼻子, 真摯的告白就這樣被無情的打斷了。
不喜歡姜的味道的人有很多,但是對姜過敏喝的人絕對不會很常見。
安妙人滿腦子疑問, 但葡萄懵懵懂懂一問三不知。
“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等咱們把任務都完成了回到素衣大人那裡,有什麼不解的問她不就明白了?”葡萄說道。
安妙人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把所有任務都完成……到底有多少個不幸的“妙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被白爸爸的教訓刺激到了,這個世界的白妙佳心思偏激的可怕。只要是安妙人過的好, 她心裡就不舒服。
安妙人的數學競賽拿了一等獎, 當天晚上一家人吃飯的時候白妙佳就一副很驚喜的樣子。
“妹妹你的數學成績進步的這麼快呀!上次我問你數學題時你還說不會呢, 現在連競賽你都得獎了啊……”
說到這個安妙人真的有些不明白, 難道白妙佳重生了她的智商也跟着下降了?總是用一些不痛不癢的小招數來隔應她。
把她手寫的文綜筆記借走, 說看個一兩天結果連續一星期忘在北校。安妙人再向她要,她就一副很愧疚但這種小事你應該不會生我的氣的表情看她。
故意在她背課文被英語單詞時闖進來, 詢問些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難題,大多都是安妙人講了半個多小時她的聽不懂的題目。
我維持人設給你面子,但你心裡就沒點b數不知道適可而止嗎?
安妙人這次沒和她客氣,直接道:“姐姐我都說了那道題是超綱的要用的知識點下學期纔會學到。那道題我是會,但講了你也不太可能聽得懂。不過你也別擔心,這種題一般只出現在競賽題裡。”
競賽題我就不用會了是嗎?看不起人就直說啊。白妙佳氣的咬牙,可面上還不能顯露出來。
真是又好笑又無奈,怎麼就有人那麼見不得別人好呢。
不過這樣也好,正是因爲白妙佳的偏激安妙人才能心無旁騖的做自己的事情。我負責把自己做好什麼都不用管,嫉妒心就刺激的你抓心饒肺不舒服了。
高中期間安妙人就沒有從第一的寶座下去過,高考也順其自然的進去了重點大學。而她和蘇坦奕的關係,此時才發生轉變。
之前安妙人年紀還小,蘇坦奕就收斂起心思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處。不過儘管這樣,他的朋友都知道他有個喜歡的人。
那天去看新上映的喜劇電影,前一秒安妙人還哈哈大笑,臉上浮現出女漢子式的露齒笑容。下一秒蘇坦奕突然就認真起來了——
“死皮賴臉的黏着你這麼久,我都習慣叔叔阿姨的白眼了。”蘇坦奕嚴肅的盯着安妙人,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跳的快要飛起來的心臟。“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這些白眼名副其實——或者更猛烈些。”
果然是看喜劇時不適合表白嗎?聽聽這告白詞,哪怕你的表情再正經我都認真不起來。安妙人內心吐槽。
粗魯的把蘇坦奕的頭轉過去讓他面向大屏幕,安妙人道:“別廢話了,看電影。”
蘇坦奕皺眉,這算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
沒過一會兒,只聽鄰座的女孩悅耳的聲音清脆的傳來,“看完電影去吃提拉米蘇。”
提拉米蘇?蘇坦奕情不自禁的揚起笑容,提拉米蘇又名帶我走。帶走的不僅是美味,還有愛和幸福。